第二百三十二章大鬧分舵探究竟 神秘總舵現(xiàn)端倪
站在屋子中央的曹旋，沒料到竟然有人膽敢在槍口下逃走，他趕緊大喝一聲，舉槍對準(zhǔn)炕上的眾人，炕上站著的人把窗戶阻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看不清有幾個人跑了出去。
在堂屋里監(jiān)督著幾人換屋的馬平，聽到屋里響動，知道有人跳窗逃走了，當(dāng)即追出門外。只見破窗而出的男子剛剛站起身子，正準(zhǔn)備撒腿往大門的方向跑去。馬平二話不說，對著男子就是一個點射。
男子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抱著腿在那里呻吟不止。
已經(jīng)簇?fù)淼酱翱诘膸兹?，看著跳窗男子中槍倒下，都倒吸一口涼氣，乖乖得站在炕上，不敢亂動分毫。
馬平拽著男子的衣領(lǐng)，把他從院子里拖進(jìn)屋來，一把摔倒在地上，怒喝道：“繼續(xù)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男子緊捂著小腿，忍著劇痛，苦苦哀求道：“大爺饒命，我再不敢跑了。”
曹旋對著炕上的幾人說道：“我看你們不是也想跑嗎？不怕死的可以試試?！?p> 炕上眾人見這二人可是真敢下手殺人的主，都嚇破了膽，低頭沉默著，沒人敢說出一句話來。
過了半晌，炕桌前一個看似相貌敦厚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對曹旋說道：“不知二位爺是什么來路，我們兄弟哪里得罪了您二位，還望指教?！?p> 馬平抬起頭來，往前一步，對著說話的男子說道：“六指，你還記得我嗎？”
男子聽馬平叫出了他的名號，有些意外，趕緊借著炕桌上煤油燈昏暗的光線向馬平仔細(xì)看去，待他看清馬平的相貌，頓時大驚失色，失聲說道：“你怎么找到了這里？”
馬平說道：“你他媽沒想到吧？”
曹旋聞言，知道說話之人便是和馬平交手過的六指，也正是他把袁老三誆出了城外。
曹旋當(dāng)即喝道：“袁老三現(xiàn)在在哪里？”
六指本以為馬平是帶人來尋仇的，沒想到曹旋竟然說出要尋找袁老三的下落，他的心當(dāng)即一沉，暗暗為自己捏了把汗，知道今天的事大了，只怕這關(guān)不好過了。
想那袁老三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家人肯定得四處尋找，有人找來也在情理之中?？善婀值氖亲约合騺聿辉诔抢飹侇^露面，怎么會找到自己頭上？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在馬橋上和自己結(jié)下梁子的人竟也參與其中，原來他和袁老三認(rèn)識，能如此大動干戈前來尋找袁老三的下落，說明他們關(guān)系匪淺。
不管他們和袁老三是什么關(guān)系，這二人明顯不是善茬，除了敢在馬橋上單挑自己，今天又手持機(jī)槍找上門來。這樣的重火力武器，即便是一般的軍警都不會配置，他們卻人手一把，這二人的背景可就太不一般了。
六指的腦子在飛快地轉(zhuǎn)動著，他知道若是自己說出真相，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當(dāng)時去袁老三店里的時候，他們二人都不在跟前，不一定知道內(nèi)情，很有可能是道聽途說了一些消息，前來詐自己的?，F(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搪塞，或許可以蒙哄過關(guān)。
六指想到這里，冷靜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
曹旋說道：“你果真不知道？”
六指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知道?！?p> 看著六指當(dāng)面撒謊，馬平早已火冒三丈，大聲喝道：“這小子他媽最不是東西，看著長了一副老實模樣，卻是扮豬吃虎，時時惦記著背地里給人下刀子。你糊弄的了別人，卻是糊弄不過爺，爺可領(lǐng)教過你的陰險。你小子真是記吃不記打，收拾完你才幾天？現(xiàn)在又準(zhǔn)備在爺面前?；ㄕ?。”
馬平說著推開炕沿邊上的幾人，拉住六指的衣領(lǐng)，硬生生把他從炕上拖拽到地上來。
六指跌坐在地上，哭喪著臉說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逼我也沒用?！?p> 馬平知道六指嘴硬，不給他些顏色看看，他不會痛快說出真相。當(dāng)即將手里的槍托照著六指的頭上用力砸去。
六指見馬平向自己打來，慌忙向后躲閃。馬平出手又快又狠，根本沒給他躲閃的機(jī)會，把手里的槍托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六指臉上。頓時，六指顴骨上的皮肉開裂，臉頰上泛起一片淤青，倒吸一口涼氣，齜牙咧嘴的往后倒去。
馬平說道：“我叫你嘴硬，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不知道詳情，怎么會找到這里。我明白地告訴你，你馬橋上的窩點已被我踏平了，你的人都給我交待清楚了，你要是再裝糊涂，我一槍打爛你的腦袋?！?p> 炕上幾人都被馬平的兇狠嚇得瞪直了雙眼，生怕這樣的酷刑降臨到自己頭上。
六指雖然為人狡詐，可畢竟是農(nóng)人出身，沒有不懼生死的硬骨頭。他捂著不停出血的面頰告饒道：“爺，別打了，我交待。人確實是我騙出來的，但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們二位也不用著急，袁老三他沒有危險，舵主只是想讓我找他來敘敘舊?！?p> 馬平怒喝道：“放你媽的屁，敘舊怎么不上三爺?shù)牟栊欣锶?，要廢這么大力氣把他騙到這里來？你老實告訴我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六指說道：“爺，您息怒，我也是遵照舵主的命令行事，舵主讓我去誘袁老三出城，我只能照做，他不說原因，我也不敢問吶?！?p> 馬平指著炕上的眾人說道：“你們哪個是舵主，站出來說話?！?p> 六指說道：“舵主不在這里，昨天晚上就帶著袁老三去了總舵。我們分舵主玄宏和袁老三認(rèn)識，吃過他的虧，知道他的厲害，怕夜長夢多，中間再生什么變故，就帶了幾個人連夜趕往總舵去了。由于我剛把袁老三從城里騙出來，舵主怕我回去后被人認(rèn)出來找事，就讓我留在這里暫且避避風(fēng)頭，等過段時間，風(fēng)聲小了再回去。沒想到還是被二位爺給找到了?！?p> 曹旋看著地上被馬平打了一槍的男子，正在那里痛苦的呻吟著，他上前一腳踩住男子的傷口，沉聲問道：“這個六指剛才說的是真是假？袁老三現(xiàn)在到底還有沒有活著？”
此時的曹旋眼里已滿是殺氣，若是此人說出袁老三已遭不測，今天這里所有的人都得為他陪葬。
馬平也感受到了曹旋內(nèi)心幾近噴薄而出的怒火。
男子疼的青筋暴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痛呼道：“是真的，六哥說的都是真的。袁老三被分舵主玄宏帶走的時候確實好好的?！?p> 曹旋看著地上的六指說道：“好，我姑且信了你們。竟然玄宏已經(jīng)把袁老三帶去了總舵，那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總舵?！?p> 六指說道：“爺，我沒去過總舵，不知道在哪里？”
六指的話音剛落，馬平手里的槍托又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六指慘叫著捂住自己的腦袋，頭上已被馬平砸出血來。
六指殺豬般尖叫著，趕緊大聲告饒，隨即指著炕上的幾人向馬平解釋道：“爺，我沒去過，但他們當(dāng)中有來往兩地的信使，知道總舵的所在。”
曹旋凌厲的眼神掃向炕上的幾人，說道：“你們誰是信使，主動給我站出來。”
炕上的人都低著頭，沒人說話。
已被打得膽寒的六指主動向著炕上喊道：“二禿子，別撐著了，趕緊告訴二位爺?shù)刂罚〉臒o端受些皮肉之苦。”
只見坐在炕桌前的一個禿頂男子慢吞吞地抬起頭來，膽怯的看著曹旋，小聲說道：“是我負(fù)責(zé)和總舵?zhèn)鬟f消息，可我并沒有去過總舵，都是在固定的地點接頭，那里專門有人在等著傳遞情報。見面之后，互相交換了書信和物件，便又返了回來?！?p> 曹旋喝道：“還不趕緊給我滾下來說話?！?p> 二禿子聽到呵斥，趕緊起身，推開身邊的人，跳下地來，彎腰去尋找地上的鞋子。
曹旋說道：“你都是去哪里傳遞的消息？”
二禿子說道：“大圐圙鎮(zhèn)和崇源縣交界的樺皮嶺一帶?！?p> 又是大圐圙鎮(zhèn)，最近這個地方不斷被提起，袁老三之前被雪上飛算計也是在那里，不知這是巧合還是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曹旋心里在打著鼓，一時卻找不出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對地上的六指說道：“你跟著我們一起去，你不是沒去過你們的總舵，也沒見過你們的總舵主嗎？今天我就帶你去認(rèn)識認(rèn)識?！?p> 六指期期艾艾地說道：“爺，這么遠(yuǎn)的路，我就不去了，讓二禿子給你們說清楚地址，你們自己辛苦一趟吧！”
馬平手里的槍托又在六指面前晃了一下，喝道：“誰的話你都敢反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嚇得六指連連說道：“爺，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p> 馬平拽著六指的肩膀，一把把他從地上提留起來。
曹旋對二禿子說道：“現(xiàn)在你們二人就帶我去那里，若是我在那里能找到你們的總舵便罷，要是找不到，就是你們二人在撒謊，我當(dāng)場就斃了你們?！?p> 二禿子本以為自己說出地址就會被放了，沒想到卻是讓自己帶路前往，這要是讓舵主知道了，還不要了自己的小命，一時呆立當(dāng)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馬平看他站著不動，飛起一腳往他屁股上踹去。
二禿子一個趔趄，閃出門外，卻沒敢妄動，只是蔫頭耷腦的立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去，只怕現(xiàn)在就得吃槍子兒。
馬平又對炕上的幾人說道：“你們都給我消停待著，我們走后，誰要是膽敢把今天的事走漏了風(fēng)聲，我剝了他的皮。”
隨后馬平押著六指和二禿子往門外走去，曹旋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后。
來到院子里，馬平讓他們二人前去牽馬，六指無奈的說道：“看來我們真不能和二位爺同行了，我們沒有坐騎，跟不上你們，若是走著去，我們得走一夜的路?！?p> 馬平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確實一匹馬都沒有。
六指見馬平四下搜尋，便說道：“爺，你不用看了，這院子里沒有腳力，馬都被玄宏舵主他們騎走了?！?p> 馬平對曹旋說道：“二爺，他們沒馬怎么辦？要不讓他們告訴咱們地址，咱們自己過去？”
六指和二禿子聽完，都心中暗喜，想著自己二人可以逃過一劫。
曹旋知道這小子臨行還騙了袁老三一匹馬出來，心中有氣，便冷冷說道：“他們沒馬就跟著跑，要是跟不上，就給他們每人腰上系根繩子，讓馬拖著他們走?！?p> 馬平楞了一下，明白了曹旋的意思，立刻回答道：“好嘞！”說完便推搡著二人往門外走去。
六指和二禿子聽完立刻臉色大變，這要是被馬拖著走，只怕沒等出村，自己二人就被拖拽死了。
二禿子慌忙說道：“二位爺別急，我有辦法去弄兩匹馬來。
二禿子說完竟然帶著曹旋和馬平去村里一戶人家偷偷牽出兩匹馬來。
馬平不由暗自佩服曹旋的手段。
六指和二禿子在前邊帶路，曹旋和馬平緊跟在后邊，一行四人，沿著大道，走了大半夜的路程，天明之際，才到達(dá)二禿子所說的傳遞情報所在，大圐圙鎮(zhèn)和崇源縣交界處的樺皮嶺。
這里正是陰山支脈的大馬群山腹地，山高坡陡，山脈連綿起伏，縱橫交錯。山坡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樺樹林，山腳下散布著幾個稀落的村莊，都被山脈分隔，阡陌不通，雞犬難聞。茫茫四野，沒有一點線索，根本無從找起。
曹旋看著面前的景象，低頭沉思了片刻，讓二禿子帶他找到平日接頭的確切地點。
二禿子帶著幾人來到一片林子前，只見挨著路的幾顆樹上，都被刮掉一截樹皮。
二禿子指著這幾顆樹說道：“這里就是我平時和他們接頭的所在。這邊到處都是樹林，我擔(dān)心日后自己來找不到地方，分舵主第一次帶我來的時候我就留下了這些記號?！?p> 曹旋聽完，跳下馬背，往林子里走去，他先站在二人接頭的地方，向四周眺望了一番，沿著一片樹木稍為稀疏的方向，彎下腰來，仔細(xì)觀察著地上的痕跡。地上的枯葉有被踩動過的痕跡，一些裸露的地面能隱隱看出一些腳印。毫無疑問，這些痕跡是在林子里往返的接頭人留下的。
曹旋看著向前延伸的印跡，已經(jīng)確定無疑，只要沿著這些細(xì)微的痕跡走下去，必定就是十方道的總舵所在。他從林子里出來，讓馬平幾人把馬拴在林子里，然后背了機(jī)槍，腰間插了幾個彈夾，押著六指二人一同前行。
林子里的腳印雖然斷斷續(xù)續(xù)，在曹旋的耐心搜尋下，還是一直把他們帶到了盡頭。腳印繞溝過梁，把幾人帶出樹林，來到一處四面環(huán)山的洼地前，幾人站在半山腰上，俯視著腳底下的平谷，頓感豁然開朗。
遠(yuǎn)處看時這里是連綿不斷的丘陵，丘陵上遍布濃密的樺樹林，沒想到走到近前，卻是別有洞天。
在谷底有一塊數(shù)畝大的空地，空地略顯崎嶇，揀著平整的地方建有十余座院落，房子都是用山石和土坯壘就，院墻則是清一色的山石，全部依地勢而建，和周圍的山石渾然一體，不是十分齊整，卻別有一番韻味。
山澗里的潺潺流水都向這片洼地匯集，形成一條小溪，順著山勢往下游流去，水珠飛濺，水聲淙淙，格外悅耳?？盏厍坝幸粋€被經(jīng)年累月的山澗水沖出來的小池塘，泉水清澈見底，魚兒自由靈動。
周圍是從山頂一直蔓延下來的樺樹林，已經(jīng)含煙吐翠，映出陣陣春色；清風(fēng)拂過，枝條搖曳，樹影幢幢；枝頭鳥雀啁啾，林間小獸出沒，好一派田園盛景。
這里如此隱秘，卻又如此宜居，必是十方道的總壇無疑，曹旋信心十足。他看著這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不禁有些陶醉，心中暗道，不知這十方道的舵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找到這么一處風(fēng)景秀美，山水怡人的好所在。
壩上苦寒之地，難得有這樣的靈山秀水。雖然極其罕見，曹旋卻無暇賞玩，一心牽掛著袁老三的安危。
曹旋對馬平說道：“不出什么意外的話，眼前這個村莊就是十方道的總舵了?！?p> 馬平說道：“咱們跟著足跡走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差錯，只是咱們不好混進(jìn)去打聽消息，這里只有十幾戶人家，一旦有外人進(jìn)去，全村人立刻就都知道了，那時，他們必定會有所防備?！?p> 曹旋說道：“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地方，也不急著進(jìn)村，咱們先在這里觀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舵主的居所。要是能找到，咱們便直撲過去，一舉把他拿下，救出老三。”
馬平點頭答應(yīng)。
六指和二禿子使個眼色，二人齊齊向曹旋哀求道：“爺，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找到了地方，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就放我們回去吧。要是讓舵主看到是我們帶你們來的，非得當(dāng)場殺了我們不可?！?p> 曹旋看了看二人，說道：“你們怕舵主殺你們，坑騙袁老三的時候就不怕事情敗露，有人殺你們？我告訴你們，今天我要是找到人便罷，找不到人我讓你們抵命?！?p> 六指和二禿子聽完，滿臉凄苦，二人對視一眼，低下頭去，不敢分辯。
曹旋對馬平說道：“先把他們二人在樹上綁了，要是他們?nèi)鲋e，等咱們回來立刻便把他們插了；要是他們所言不假，咱們此行能救出老三，便等老三出來發(fā)落?！?p> 馬平喝令二人解下腰帶和綁腿，背靠在樹上，雙臂繞過樹干。將二人雙手在樹后反剪，然后又將二人的雙腳在樹上綁縛結(jié)實。
二人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聽命，任由馬平將他們捆綁在樹上。
曹旋不去理會他們，專注的觀察著村里的動靜，此時村莊上方已經(jīng)炊煙裊裊，小徑上有了走動的人影，一些馬匹被人從院子里趕到村邊的樺樹林里放養(yǎng)，雞鳴犬吠之聲也不斷傳入耳際，這十幾戶人家已經(jīng)開啟一天的生活。
曹旋一邊觀察，一邊合計著營救方案，思來想去，要救出袁老三只有兩條途徑，其一就是找到袁老三被關(guān)押的地方，沖進(jìn)去干翻看守人員，直接把他救出來，其二就是找到總舵主的居所，把他制服，然后逼他交出袁老三。
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摸清村里的狀況，找到總舵主的居所和袁老三可能被扣押的所在。正如馬平所言，村莊太過狹小，十幾戶人家首尾相連，稍微有個風(fēng)吹草動，全村人都會被驚動，若是潛入村中打探消息，十方道的人立刻就會警覺，只怕還沒等去救袁老三他們就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那時不但救不了袁老三就怕自己二人也得身陷其中。
曹旋注意到路上的那些人都往居中的一處院子走去，待仔細(xì)看去，那是一處面闊五間的院落，正房高大突出，東西兩側(cè)都建有廂房，院落開闊，院墻高聳，要是站在平地上，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情景。這處院子被其它房舍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整個村莊極像大戶人家院落的布局，這里必是整個村子的核心所在。
曹旋喊馬平來到自己身邊，用手往村子中央指去。
馬平沿著曹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走進(jìn)那處居中的院落，人們進(jìn)入院子便徑直走向正房，再不見出來。而周圍人家門前都冷冷清清，沒人逗留，二者形成明顯的反差。
馬平說道：“二爺，看情形居中那處房子應(yīng)該是十方道的總舵，只是不知大早上的人們都去往那里干什么？”
曹旋說道：“你說的對，那里一定是他們的總舵，總舵主就在那里，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一早過去，是去做早課的，只怕這村里所有的人都是十方道的道徒?！?p> 馬平說道：“就這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道門，信徒會那么虔誠，一大早就都去做早課？”
曹旋說道：“這正是這些教門的高明之處，他們在不斷通過這些儀式和教義來禁錮信徒的頭腦，蠱惑他們的心智，讓他們處處依附教門，心甘情愿為教主奉獻(xiàn)一切。這亂世里，戰(zhàn)火不斷，匪患頻繁，百姓時時處于危機(jī)之下，為了家人能被庇護(hù)，精神能有寄托，很容易就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p> 馬平說道：“還是二爺高明，什么事都看得這么透徹，要是整個村子的人都是他們的教徒，再加上舵主身邊的親信和隨從人員，他們的人手應(yīng)該少不了，咱們要是就這樣闖進(jìn)去，可真就是深入虎穴了?！?p> 曹旋說道：“來之前，我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心里準(zhǔn)備，咱們兄弟欠袁老三一條命，今天就是一死，也要把袁老三救出來。若是老三已遭了這些人毒手，那咱們就為他報仇，讓這些人為老三陪葬。”
馬平聞言，更加心生敬佩，他更深刻地領(lǐng)悟到了什么才是曹二爺心里的大義。立即挺胸答道：“二爺，只要你一句話，我馬平刀山火海跟著，絕不給二爺丟臉。”
曹旋說道：“好兄弟，有你在，咱們沒有成不了的事?！?p> 馬平豪氣干云，把手里的機(jī)槍往空中一舉，朗聲道：“二爺，我這就去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