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不要你覺得
“嘭!”
牧流螢一棍子砸開一頭撲殺過來的一級中期怒海鯊,連忙攙扶住了身邊搖搖欲墜的王牧。
此時王牧滿臉蒼白,整個身子都是血跡,體內(nèi)真元將近枯竭,氣息也不再綿長平穩(wěn),而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被掏空的虛弱模樣。
牧流螢攙扶著王牧,抿了抿嘴唇,眼里充滿了自責(zé)和愧疚:
“牧大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沒注意那頭偷襲的怒海鯊,你也不會因為救我而身受重傷?!?p> 聞言,王牧有些艱難抬起頭,笑了笑,聲音微弱的說道:
“這不怪你,那些怒海鯊太狡猾了,而你戰(zhàn)斗經(jīng)驗終究還是不足,更何況……”
說到這里,王牧的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廣瀨青木等人身上,嘆了口氣:
“我們的情況,其實已經(jīng)比他們好多了?!?p> 牧流螢順著王牧的目光望去,將廣瀨青木等人的現(xiàn)狀收入眼底后,也是在心里暗自嘆息。
他們跟這些畜生搏殺了將近半炷香的時間了。在七八頭怒海鯊的合圍攻勢下,她的真元將近枯竭,而王牧一樣是身受重傷,難以再戰(zhàn)。
不遠(yuǎn)處,廣瀨青木等人殺得更是慘烈。
在將近二十頭怒海鯊的合圍攻勢下,廣瀨青木臉色慘白,真元運盡之下,竟連手上的匕首都有些握不住了。
距離他不遠(yuǎn)處的秋山君則是渾身浴血,一條左臂早已消失不見。
面對源源不斷撲殺過來的怒海鯊,因為恐懼,他的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
秋山君單臂抱著自己顫抖的身子,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他的一雙鐵拳,終究還是沒能殺出一條生路。
美紀(jì)砂希則是靠在秋山君身后,雖然那張俏臉依舊足夠嫵媚動人,然而此時的模樣卻是異常狼狽。
美紀(jì)砂希身上的衣服被那些畜生們撕咬成了布條,只能堪堪遮擋住嬌軀的私密部位,滿頭秀發(fā)都披散下來了,眸子帶出濃濃肅殺之意。
她銀牙緊咬,握著手上滿是血跡的軟劍,已殺到癲狂。
“牧兄,你沒事吧?”正當(dāng)王牧想著如何脫身時,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聽見這個關(guān)切的聲音,王牧回頭看了緒九真一眼,苦笑著說道:
“九真兄,我沒事,不過看起來,倒是你比較有事?!?p> 緒九真這時的情況比秋山君等人好不到哪里去,中了怒海鯊三發(fā)水彈,肺腑受損不單止,臉上更是有一道可怖傷疤。
那道傷疤從眉心順著鼻梁一路劃拉下來,讓他整張臉都呈現(xiàn)出一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扭曲感。
緒九真微微一怔,看著王牧的目光多了幾分復(fù)雜,沉默片刻,他重重嘆了口氣:
“是你太強了啊?!?p> 他們幾人當(dāng)中,王牧的修為是最低的,而且在戰(zhàn)斗的途中,還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和精力,時時刻刻盯著牧流螢?zāi)沁叄员WC對方不會受傷。
這樣的練氣五層,是他平生見識過的最強練氣五層!
就在王牧和緒九真談了幾句話的時間,秋山君幾人已經(jīng)朝著他們這邊圍了過來。
看見王牧只是面色蒼白,身子沒有受到嚴(yán)重的損傷,秋山君震驚的同時,更是滿嘴苦澀。
好家伙,他一個練氣后期的修士,論起自保能力來,竟然還不如練氣中期的王牧。
“九真兄,你看現(xiàn)在怎么辦?”秋山君盯著水面上漂浮的十余具怒海鯊尸體,沉聲說道。
他十分明白,屠掉十余頭怒海鯊,這已經(jīng)是他們這伙人的極限。也正是屠掉了十余頭怒海鯊,剩下的那些怒海鯊才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環(huán)飼周圍。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一旦他們力竭,那些怒海鯊將會毫不猶豫撲上來,然后將他們撕咬成粉碎。
面對秋山君的求助,緒九真沉吟半會,然后看向了王牧:
“牧兄,你怎么看?”
“???”
不知道為什么,王牧覺得自己在緒九真眼里是真的像元芳。(ー_ー)!!
腦殼疼……
沉吟了一會兒,王牧聲音平靜的說道:
“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
王牧一句話都沒有說完整,就被秋山君惡狠狠的打斷了,他冷冷的說道:
“我要九真兄覺得。你一個人練氣五層,在我們這里是修為墊底的存在。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有什么資格出謀劃策?你能力夠得上嗎?你又有多少把握帶我們逃出生天?”
王牧只是笑笑,沒有跟他爭辯什么,一旁的緒九真卻是搖了搖頭,目光復(fù)雜的看著秋山君說道:
“秋山兄,你不會真的覺得你比牧兄還行吧,不會吧?”
秋山君皺眉,不滿的說道: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我練氣八層,他練氣五層,我闖蕩修真界數(shù)十年,歷經(jīng)戰(zhàn)斗無數(shù)。
而他這種年紀(jì),又在生死邊緣游走過幾次?說句不客氣的大實話,無論實力,還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我都碾壓他?!?p> 緒九真愣了一下,指著秋山君的斷臂傷口道:
“這個我知道,可是秋山兄,你的手?jǐn)嗔税??!?p> 聞言,秋山君臉色立刻就難看了下來,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強調(diào)道:
“九真兄,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是實力境界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秋山兄,你的手?jǐn)嗔税?。?p> 秋山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再次強調(diào):
“不是手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問題!”
緒九真聳聳肩,滿臉無奈的說道:“我知道,可是秋山兄,你的手?jǐn)嗔税 ?p> 秋山君:“……”
秋山君很難過。
他覺得他跟緒九真這么多年的交情,真的被狗吃了。
“噗嗤…”
一道不太合時宜的笑聲忽然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牧流螢?zāi)樁技t了,連忙擺手解釋道:
“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如果不是真的好笑,我一般是不會笑出聲的?!?p> “……”
雖然牧流螢人很萌,聲音很軟,但是聽見她這話后,秋山君覺得更加難過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惡意。
所有人都在針對他!
“大家小心!那些畜生要上了!”
王牧忽然大聲的提醒,一顆心都揪起來了!
在他的神念中,不僅僅是近處的怒海鯊,就連遠(yuǎn)處水域下的怒海鯊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對著他們合圍過來!
這些畜生想要“包餃子”,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了!
“不要分散了!也不要讓它們的包圍圈合攏,一起殺出去!”廣瀨青木忽然一聲長嘯,他是真正的人狠話不多,握著兵器,第一個沖殺出去。
王牧沒有再說什么,他反手握住牧流螢的手,沒有再任她單獨去搏殺怒海鯊,而是一臉凝重的低聲道:
“抓緊我,要上了!”
牧流螢重重點頭,更加用力的抓住王牧的大手。
然而就在王牧再提最后一口元氣,打算跟在廣瀨青木后面突圍時,他的臉色驀地就是大變。
與此同時,他的身側(cè),一個大型漩渦不知道何時成型了。
一種恐怖的吸力傳來,王牧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抵抗,就跟身邊的牧流螢一起被卷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