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諸葛峰醉酒在怡春院的騷操作傳開了,諸葛師爺心儀的姑娘比楊柳姑娘更美,比詩詩姑娘更富才情,比霓裳姑娘更懂討人喜歡,這是什么仙女才能讓大名鼎鼎的諸葛師爺求而不得,念念不忘?。?p> 吃瓜群眾紛紛議論,開始就諸葛峰喜歡的姑娘,開啟了暗地里的賭局,熱鬧地投注各家樣貌才情出眾的佳人,一時間成為青山縣最大的瓜。
諸葛峰很無語,昨天就應(yīng)該強硬點拒絕李南拳的好意,現(xiàn)在鬧出大事了,他還怎么跟畢勝解釋,他沒有去那種煙花之地尋花問柳??!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煩到他頭大。
去永樂賭坊依舊被毫不留情地堵在門外,關(guān)門聲猶如他心碎的聲音,他好慘一男的!
今天又是相見又見不到的一天,只能讓職業(yè)約會人宋畫出手幫忙了。
永樂賭坊里,畢勝臉色有些不好,冷言冷語地面對宋畫:“你來找我干什么?要是為了諸葛峰,就請回吧!”
“畢老板,怎么可以把我想得那么功利呢?我這不是來關(guān)心一下你嗎?最近有個叫紅印子的采花賊到了我們青山縣,挺危險的,附近好多縣的人出擊都沒把人抓住,而且這個有點變態(tài),男女通吃,聽林捕快說,昨天才把城郊的一戶農(nóng)家兒女給辦了,有點惡心!你長得那么好看,我真怕那不識好歹的采花賊惦記上,提醒一下你!”宋畫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手指,把這讓人人心惶惶的壞消息告訴畢勝。
“我雖然不會武功,但這里有護院,你不用擔心!”畢勝總算臉色緩和了許多,撐著臉打量宋畫:“我感覺你自己應(yīng)該小心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傍晚了,你一個小女子獨自出門,宋大人不擔心你嗎?”
“所以,我才到你這個安全地方,借點兵力,送我回去??!”宋畫理所當然地道出目的。
“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把我永樂賭坊當做自己家一樣,想來就來,現(xiàn)在還打算把我雇傭的人當自己的利用了,你這算盤打得真響!”畢勝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想要用手指彈了一下宋畫的額頭:“真不怕在外面?zhèn)鞒霾缓玫拿?,讓宋大人誤會難堪,你這壞心思的小女子!”
宋畫立刻后仰,躲開畢勝寵溺的小動作,提醒道:“畢勝,你要注意形象?。∧悻F(xiàn)在是男子裝扮,這樣子對我會不合禮儀!”
畢勝放下手,覺得好笑,這人雙標??!她來這里就合禮儀呢?“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去吧!”
“那就感謝畢老板的好意啦!”宋畫成功將人騙出門,對計劃進行安心了,走到一半的時候說自己要去隔壁街那里買點東西,為了節(jié)省時間走小路。
經(jīng)過一個巷子的時候,格外安靜,站旁邊的三名護院都警惕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然后一堆石子噼里啪啦地砸向護院腦門,宋畫和畢勝躲在三位護院身后,畢勝見有危險,拉著宋畫就往后面的大街上跑,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用怕了。
事與愿違,路到一半,忽然竄出一個黑衣人,揮著大刀往她們方向砍,宋畫憑借本能的身手躲閃,覺得林寶怡做戲有點太真了,靠近的時候小聲提醒:“喂,寶怡,你出招別那么狠??!不小心傷到人怎么辦?”
黑衣人愣了一下,繼而招式更加快,宋畫有些生氣地接招,差點躲閃不及,被黑衣人劈中,宋畫邊應(yīng)付黑衣人,邊帶著畢勝逃跑,七彎八繞地在巷子里拐,嘗試甩開黑衣人,宋畫感覺有點不對勁,黑衣人刀刀不留情面,她有點懷疑面前人不是林寶怡。
這時,主角諸葛峰假裝偶遇上場,擋在畢勝身前,英勇地要保護兩名女子,然而事與愿違,黑衣人不給面子地差點削掉他腦袋,宋畫對戰(zhàn)分神,一腳踹開諸葛峰,只堪堪削掉了點頭發(fā),諸葛峰驚魂未定,拉著畢勝逃跑。
“你放開我,宋畫還在那里,你怎么可以扔下她!”畢勝使勁掙扎,著急擔心宋畫的安慰。
忽然來了一個不同打扮的黑衣人落在兩人面前,拿著木棍過來,假裝很饒有興致地說:“喲,兩位漂亮公子去哪里呢?用不用我紅印子陪同護送你們???”
諸葛峰擋在畢勝面前,有點不太懂,明明說好的劇本不是這樣的,應(yīng)該只有一個黑衣人,正在與宋畫打架才對,宋畫不敵,黑衣人追上來,他為了保護畢勝,硬挨一刀,苦肉計實現(xiàn)英雄救美,然后捕快兄弟趕來,捉拿罪犯,林寶怡打扮的黑衣人趁機逃跑。畢勝因為他受傷而愧疚,悉心照料他,他就可以趁機傾訴心意。
諸葛峰認出了黑衣人手中的木棍是林寶怡的,所以剛才那個黑衣人是真的追殺畢勝她們,宋畫此刻是真的危險。
“糟糕,林捕快,宋畫有危險,你快去救她!”
林寶怡一聽宋畫有事,顧不得目前要演戲的功夫了,立刻撤下黑面巾,著急問:“諸葛師爺,怎么回事,我還沒出手呢?宋畫在哪里?”
“什么,你是林捕快,那這是怎么回事?”畢勝有些意外,面對諸葛峰和林寶怡羞赧的面色,立刻意會,但現(xiàn)在不是責怪的時候,她甩開諸葛峰的手,徑直往剛才走過的路跑去,心里默念:“宋畫不能有事!宋畫不能有事!”
林寶怡和諸葛峰被識穿后都有點尷尬,顧不得那么多,很快跟上畢勝的步伐,前去營救宋畫。
與黑衣人對戰(zhàn)了那么一回兒,宋畫確認了對方不是林寶怡,林寶怡絕對沒這么好功夫。宋畫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憑借靈活的身形,邊躲避邊逃跑,幸好畢勝和諸葛峰先走一步,否則還有兩個拖油瓶在,他們估計逃不掉。
可是萬萬沒想到,諸葛峰和畢勝會那么蠢地原路返回,回來送死,宋畫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好好地講什么義氣折返回來??!她已經(jīng)無力吐槽古人那些墨守成規(guī)的思想。
“宋畫,我來幫你!”林寶怡飛身上前,掄起木棍就往黑衣人身上砸,招招用力,黑衣人面對宋畫和林寶怡的合力襲擊,趕緊躲閃,看清林寶怡的功夫套路后,柔韌有余地接招,還能還擊。
宋畫和林寶怡專注對付黑衣人,卻沒想到,還有埋藏的其他黑衣人猛地躥出來朝諸葛峰的方向襲擊,諸葛峰和畢勝都不會功夫,來不及躲閃,諸葛峰在危急之際,下意識撲向畢勝,為畢勝當下了一刀。
一陣刺痛從后背蔓延,諸葛峰驚魂未定,擔心地打量著畢勝:“你沒事吧,畢勝?有沒有受傷?”然后無力地倒在畢勝懷里,畢勝感受到身上的沉重,她臉色蒼白,有些不可置信,諸葛峰竟然不顧生死地為自己擋刀了,這一刻她才下了決心,如果能活著回去,她一定好好珍惜諸葛峰對她的感情。
畢勝狠狠地直視黑衣人,冷冷地說:“你殺了我也沒用,一切都在我掌握中進行!”
黑衣人沒有回應(yīng),正想給畢勝一刀,了結(jié)她的性命。
這時,宋錢帶著官兵趕來,沖進狹窄的巷子,與黑衣人對戰(zhàn)。
血滴在白得刺目的雪地上,畢勝看著諸葛峰蒼白的臉,捂住諸葛峰流血的后背,她感受到溫熱的血,抬頭望著四處打殺的場景,她有些慌了:“有沒有人理一下我!諸葛師爺他受傷了!”
然而打斗中的人怎么會理會她,畢勝扶著諸葛峰往前走,躲開打斗的人,艱難來到大街,以及入夜,大街上無人,她只好一點點扶著諸葛峰前往最近的醫(yī)館。
宋錢成功將黑衣人緝拿,宋畫與林寶怡也沒事,只受了點皮外傷,查看四周才發(fā)現(xiàn)那灘血跡里的諸葛峰和畢勝不見了,宋錢帶人回衙門辦事,林寶怡和宋畫有些擔心,尋找血跡來到了醫(yī)館。
“諸葛師爺怎樣了?”林寶怡闖進醫(yī)館,火急火燎地問,大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帶著宋畫和林寶怡去到諸葛峰休息的病房。
昏黃的燭光下,畢勝緊緊握住諸葛峰的手,定定地打量諸葛峰慘白的面容,內(nèi)心千言萬語,又不知如何訴說。
“會沒事的!”宋畫輕輕拍了一下畢勝的后背,溫聲安慰。
畢勝被突如其來的宋畫嚇到,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大夫和林寶怡也在,她眼睫低垂,哽咽著聲音說:“大夫說諸葛峰受的那刀,刀鋒抹毒了,現(xiàn)在他發(fā)著高燒不省人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什么,那些黑衣人如此陰險,刀竟然有毒,畢老板,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以至于有人這樣派人殺你!”林寶怡義憤填膺地說,擼起袖子就要為畢勝討公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得罪的人很多,每個人都有可能置我于死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這仇,我會靠我自己報的,不勞煩林捕快了!”畢勝眼睛根本沒離開諸葛峰,淡淡回答林寶怡。
“我就不打擾畢老板了,我們回去衙門,看看宋大人能不能問出點什么,給諸葛師爺尋到解藥!”宋畫是識趣的人,畢勝此刻正傷心,沒心思搭理無關(guān)人員,免得惹畢勝心亂,還是干點實事比較好!
“那就有勞你們了!”畢勝似乎看到了希望,微微項宋畫點了點頭。
宋畫與林寶怡趕到衙門才被告知,兩位黑衣殺手已經(jīng)中毒死了,林寶怡跟著李南拳去停尸房查看兇手尸體,宋錢護送宋畫先回宋府。
宋錢有些煩惱:“這毒是殺手做任務(wù)前服下的,如果不能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wù)回去吃解藥,就會毒發(fā)身亡。對殺手如此使用如此殘忍的手段,當今世上只有幽冥殿派出的殺手才會這樣,所以是有人對畢勝不利,買兇殺人。幽冥殿的殺手想來狠厲,刀上抹的毒向來無藥可解,諸葛師爺怕是兇多吉少了!”
宋畫對這結(jié)果很是愧疚,要不是自己出的餿主意,弄了個小機關(guān)引開護院,諸葛峰不至于落地如此境地。
“宋夫人有把握試試解毒嗎?”
“我娘現(xiàn)在趕去醫(yī)館查看病情,不太清楚!”宋錢看出宋畫眼底的愧意,將人一把摟進懷里安慰:“會沒事的,我娘會竭盡全力幫諸葛師爺?shù)模悴灰珦?!?p> 宋畫將下巴抵在宋錢寬大的肩膀上,有些安心:“嗯,我相信宋夫人醫(yī)術(shù)高明!”
月色朦朧,兩人靜靜擁抱,給與對方冬日里溫暖。
幸好殺手抹毒的刀還在,錢芳芳經(jīng)過多日不眠不休的研究,總算找到了解藥,解了諸葛峰的毒,大家才松了口氣?,F(xiàn)在諸葛峰已無大礙,只是刀傷流血過多,有些虛弱。
經(jīng)過此事,畢勝也不再回避諸葛峰的心意,盡心盡力地在床邊悉心照料。
為諸葛峰上藥的時候,那猙獰的刀傷,畢勝回想起那天諸葛峰為自己奮不顧身擋刀,鼻頭一酸,眼淚就不爭氣落了下來:“諸葛峰,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么好,我還不了你同樣的感情!”
諸葛峰回頭,伸手溫柔撫摸畢勝的臉:“所以你當初故意對我說那些狠心的話,不想接受我的好意?傻瓜,我這都是心甘情愿的,不用你還,你不欠我!”
“我本來是想要你死心的,這樣我就可以對你死心了。我清楚我是怎樣的身份,配不上你,我怕我再這樣下去會泥足深陷,無法自拔?!碑厔偃滩蛔≌f出心聲。
“那我陪你一起沉淪,你想怎樣我都陪你!”諸葛峰溫柔地笑了笑,將畢勝擁進懷里。
“我那些天讓你冷靜一下,我也故意到外地躲開你,可我高估了自己,越是見不到你,我連做夢都是與你暢談詩詞歌賦的畫面!”畢勝絮絮叨叨地說著往事。
“我也是,或許我們過分思念對方,真的在夢中相見了!”諸葛峰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畢勝竟然真的喜歡自己,他輕輕撫摸畢勝落在后背的長發(fā)。
“你在永樂賭坊等了一天,我其實悄悄躲著看你一天??晌义e了!你的才情,賭場上的運籌帷幄,還有為人處事的冷決果斷,無不吸引我,我真的徹徹底底地愛上你了,這種控制不了的感情,讓我不安,所以,我不敢見你,害怕直面你會露餡!”畢勝也把玩諸葛峰后背的長發(fā),有些焦慮不安,她的真心話會不會讓諸葛峰看不起自己。
“謝謝你也那么喜歡我,讓我感受到愛!”諸葛峰將畢勝抱得更緊,心滿意足地聞著近在咫尺的氣息。
畢勝臉已經(jīng)紅透了,她第一次訴衷情,有些難為情,但慶幸諸葛峰也是同意的心情!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決定好好珍惜這段感情,不論結(jié)果如何,在這一刻好好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