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星月倒掛星懸,一片夜光籠罩而來...
這一次,戚月將與朱承再決排名,朱紅顏、白曉瀾以及各大主帥,皆是有點期待這場主帥之間的對決。
可是,朱頜派遣軍隊圍在玄武嶺之四周,對于朱承如此危險之人,若是留下,那將會成為朱家的一大隱患。
借此,圍剿也在暗下進行。
“朱承,你我今日一戰(zhàn),立于主帥之位,不妨與我賭下一場,你可愿意?”戚月衣著軍衣,此刻肅清的她,沒有之前那般高不可攀,而是一身素衣,多了幾份各大兵士往日見不到的女子颯氣。
今日一戰(zhàn),同樣讓他期待已久,對此朱承沒有拒絕,而是應(yīng)聲道:“好...,你說,賭什么?”
“你修行血術(shù)本就是大忌,你也清楚自身狀況,若你取得第一主帥之位,務(wù)必褪去這一血術(shù)。”戚月忌憚道:“如此方能夠帶領(lǐng)玄武軍更好的發(fā)展!”
赤身血紋,帶給他多少力量,朱承很清楚,《血紋錄》的由來他何曾沒有忌憚過,這一血術(shù)若不能最后徹底剔除,那么將會把他拖入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一點,也是他之前幾近猶豫過后,才下定決心修煉的。
“好,我答應(yīng)你!”
“嗯,望你謹(jǐn)言。”戚月不在多言,腰間系掛著一柄較為古老的長劍,劍鞘之處,星月菩提的印記,卻似是她伴隨一生征戰(zhàn)的靈劍。
或說,它便是自己的伙伴,輕喚她的名字,‘樸月’多年未曾展現(xiàn)鋒芒,“何曾怪過我?”
‘樸月劍’,便是戚月的劍嗎?
朱紅顏目光清澈,可戚月的劍卻讓她眼前一亮,只聽聞其名,可卻未見之樣,實屬令她有所激動。
“朱紅顏,這柄劍,似乎很厲害啊!”白曉瀾哪怕隔著距離,也能感覺那一柄劍所蘊含的劍意,那是一種宛如星空冽月的劍意,讓她心中多了一份冷冽與寒意。
“當(dāng)然了,樸月劍戚月,盛名遠望,曾是我幼年至今的偶像呢!”說出心聲,才能表達戚月帶給朱紅顏多么大的敬佩。
“哦?...這是樸月劍哦,今日正是值得一戰(zhàn)?!敝斐行Φ溃瑯铀麤]有小覷戚月,手中握著一把較為承重的重劍。
這乃他的靈劍——固斬!
一柄打造十年之久的玄晶古劍,期間斷了多少次,可朱承卻沒有舍棄,而是一次次的修復(fù),這也成了如今這柄霸道無比的‘固斬’劍!
古湘一直跟在凈川的身旁,可是這張絕美的容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古湘這位猶如精靈的女子,人美又招眾人目光的樣子,凈川下意識的把她往自己身后‘塞’去,看了一眼躲在衣袖下的古湘,他方覺得滿足,然后臉上笑容一泯,露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觀賞這兩位主帥的對比......
戚月樸月一出,身形便宛如月色當(dāng)中那顆明亮的月亮,一瞬即過,便是將劍放下了朱承的脖頸間,可是眾人皆忌憚的第二主帥,若是這樣敗在她手中。
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手腕一條血紋滲出,似是手心出現(xiàn)一道血紅,那宛如火焰熔鑄的手指,捻住了樸月劍。
這股力量下,戚月連忙抽出,樸月劍一道血色在蠶食她的劍體,戚月眉頭一皺,一甩長劍,劍意震去了這對道霸道的血色。
“如此可怕的血術(shù),這朱承從何而來?!”戚月內(nèi)心震撼,可朱承又怎么會放棄這個機會,托著固斬劍,橫著向戚月砍去。
這一下重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戚月跳躍躲避,這固斬劍,霸道的就在于一個“斬”字,利用強大的劍體材料,發(fā)揮出遠比普通重劍更加恐怖的力量。
玄晶鑄造,本就堅韌,加上獨特的特性,若是硬撼,哪怕是她兩個加起來也都不夠。
“戚月,知曉我固斬劍的特性,暫避鋒芒的確不錯?!?p> 朱承畫風(fēng)一轉(zhuǎn),一道寒意滲出:“可是...躲著就覺得可以嘛?”
戚月頓時覺得不對,伴隨著便是一把被放大三倍的重劍落向她的頭頂,...“戚月姐!”...朱紅顏擔(dān)心,而戚月卻做了一個非常不理智的動作,舉劍便是直接對接上去。
“這戚月明知如此不妥,為何還要迎上去...”
可“咔嚓”一下,劍斷的響聲相當(dāng)?shù)某龆?,就連朱承都感覺,這不該是戚月的實力,以她聰慧,顯然不會這么做...可為何?
詫異的停頓時...猛然想到什么!
雙目瞪大,便是反手揮出固斬劍,星月照亮下,那一道寒意卻是涌現(xiàn)的格外明亮,一道劍芒當(dāng)空落下,直接一把完整的樸月劍握在了戚月的手中,...頓時,朱承沒有攔下,砍去了他大量的衣衫,化為滿天碎屑。
戚月接連倒退數(shù)步,若是貿(mào)然上去,那么固斬劍必將她攔腰折斷。
朱承胳膊劍有血跡流出,殘破的上衣,看樣子剛才,他忽略了‘樸月劍’的特性。
“看來,還是小瞧多年未曾開鋒出戰(zhàn)的樸月劍了...”,的確,樸月劍自戚月成為主帥,便重回劍鞘,多件未曾展現(xiàn)鋒芒,從而導(dǎo)致劍鋒收閉。
方才那段劍斷之聲,便是戚月借助月光寒意,以及朱承為樸月重新開鋒。
戚月道:“樸月現(xiàn),月光稀,今日上輪明月,高照于空,...朱承只要上空明月在,那么你必然贏不了我?!?p> 此時,星空當(dāng)照,然后萬里無云,月光是那么的明亮...高聳于空。
朱承抬頭忘了一眼,方覺得這輪明月那么的厭惡。
而古湘藏于凈川衣袖之后,乖順裝可得樣子,眨巴著眼睛,對凈川笑聲說道:“主人啊,今日月色這么好看,你說那漂亮姐姐能贏嗎?”
“小妮子,萬般可能皆都有可能發(fā)生,樸月雖依仗明月,可是若是這...月亮消失不見,那你覺得她會贏嗎?”凈川黑白雙瞳,奇妙的道。
“那...那就肯定不會了。”
古湘吐了吐舌頭,看來她還挺奉承自己的主人。
若要打敗此刻的戚月,那么便要改變氣象,旁人可能舉手無措,但是...朱承寒意的眼神下,未嘗自己做不到這一點!
于是自身滿天血紋開始沸騰,鼓起的血管起伏的一顆顆血瘤,十分的可怕,然后...
“吧嗒!”
“噗!”
血瘤炸開,滿天的血色仿佛惹卻了滿天的白色月色紗布,化為一條令人眼前一片心悸的血氣浮現(xiàn)。
此時天空已紅,月色已染,樸月劍下那星辰菩提般的印記在此刻黯淡下來...
戚月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無法在樸月劍上發(fā)揮最大的威力,月色被其染卻,那么接下來她樸月劍將無法發(fā)揮優(yōu)勢。
朱承這么一舉,可謂是將自身血脈劃開,用自己血色來遏制戚月這樣的優(yōu)勢,“這朱承...果真是一位很人!”
大量的鮮血流淌,但是朱承絲毫不在意,反而赤紅的牙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道:“我以自身血色化為血衣,掩蓋月光,...戚月,今日...你戰(zhàn)勝不了我!”
極度瘋狂,敢做出如此之舉,凈川搖了搖頭,有所嘆息道:“此法雖能掩去月色,但同樣豢養(yǎng)了《血紋錄》,這本功法最大的可怕便是吸食血液,從而形成一道道血色紋路,最后在宿主身上形成織網(wǎng),將其血液全部吞噬!”
古湘捂著小嘴,有些害怕的大眼睛,用凈川的衣袖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而不去看血腥場面。
朱承噬血如此,可是在玄武嶺一方,看著他所作所為,那張美艷的臉龐上露出痛苦之意,林知鷂無奈安慰于她,今日她也是要阻止他......
山河之地,突然天地月光朦朧間,那道宛如血衣的紅光彌漫在整個山嶺,可是就在眾人心驚擔(dān)顫為戚月的時候,一曲‘松臺之樂’響起......
眾人耳旁一聞,懷視巡視琴音從而而來,可這帶著一絲憂傷的琴聲,卻讓朱承的身體微微一顫,而那自身的血紋仿佛在那么一瞬間,淡了幾分...
戚月感受到朱承周身的血氣,但不知道是否感知是否是真?......可就那一間,讓她直覺間感覺朱承似乎有所猶豫。
琴音從何而來,這松臺之地的曲兒,又是何人而奏...北瀟心知凈川所想,便也道:“川,這是你的安排是吧?”
凈川笑了,對北瀟他可謂是無話不說:“對,那你可猜?...這琴音乃何人所奏?”
“林知鷂?”
“哈哈,瀟...錯了,錯了...這乃朱承之女,蘇曲兒演奏!”
“主人,湘兒不解,這曲到底有何特別?”
凈川似笑非笑,如看戲一般,悠哉悠哉:“戲便是要慢慢看下去,若是提前便知道結(jié)局,又...怎么稱得上是‘戲’呢!”
此刻松臺曲樂而起,山川日月——焉有一種慰藉人心的憂傷與勸慰之意。
蘇曲兒輕閉雙眸,一滴眼淚從眼眶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