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單憑這一點點線索,岐良也無法判斷到底是什么情況,只能不斷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這或許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要不然他還能干嘛?
半夜殺到精神病院二樓和對方徹夜長談嘛?
說實話,要是岐良真的這樣做了,那估計就精神病院里面就該多添一張床位了。
所以在經過合理的邏輯分析之后,岐良好不容易壓下了心頭剛剛涌起的沖動。
他剛才確實有那么一瞬間,是真的想這么干來著……
使勁甩了甩頭,成功的讓自己暫時忘記這個糟心的事情,岐良拿手機打了一輛出租車,將自己送到了附近的一處酒店門口。
剛剛和羅大海打的電話也不是什么用都沒有,至少省了他打黑車回去的錢。
請大家不要忘了,岐良隨身帶著的那個大箱子里面的各種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在過正常安檢的時候并不是特別好解釋……
不過酒店到不至于翻旅客行李,岐良大可以放心的住上一晚,等羅大海明天一早來接自己。
朋友就是用來互相幫助的,讓羅大海趕過來接自己一趟,岐良沒有半點心理壓力。
……
一覺醒來,那種站在地面上還會搖搖晃晃的感覺去了大半,雖然還是有些許的怪異感,但至少不會讓岐良走著走著就差點摔倒了。
吃完酒店提供的午餐,退了房間,在大廳中并沒有等多長時間,羅大海就開著他的那輛越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脑诖蠼稚贤A讼聛?,按了兩下喇叭示意岐良上車?p> 費力的把行李箱搬到后排座位上面——因為車雖然是越野,但是后備箱里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根本塞不下去岐良那么大一個行李箱,然后乖乖溜到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盡量不去看羅大海那一臉陰翳的表情。
但這并不代表羅大海會放過岐良的耳朵。
果不其然,自從岐良在車上做好之后,羅大海的數(shù)落就沒有停過,一邊開車一邊埋怨岐良。
“……你看你多大個人了,動不動還玩?zhèn)€失蹤,像話嗎?就不知道出發(fā)前跟別人說一聲是吧,玩人家玩剩下的‘想走就走的旅行’?”
除了這種數(shù)落,也少不了“循循善誘”的說教。
“……不是我說你,就算你走之前沒有想到給別人說一聲,你走之后也要給家人報個平安吧……”
聽到這里,岐良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弱弱的插了一句嘴。
“我也沒家人啊……”
羅大海當即賞了岐良一個白眼,語氣里面多多少少帶上了一種類似于……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這種語氣岐良很少聽到過,他也不確定是不是。
“沒家人是理由嗎……好像是啊……”不過這種程度的尷尬還不能阻止羅大海繼續(xù)說下去。
“就算沒有家人,你也得給我們說一聲?。∧惚緛砩眢w就不好,這不是讓我們擔心嗎……”
也不管岐良聽沒聽著,羅大海自顧自的吧嗒吧嗒著嘴,口若懸河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而且就算你告訴我們你是出去玩了,半路上也得報個平安啊,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有個二十多歲的女的,就是在半路上跳車身亡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偵探,岐良一瞬間就抓住了其中他最為關心的重要內容,猛的精神起來了。
“什么情況?哪里出事情了?有沒有確切的結論?需不需要我?guī)兔匆豢???p> 一連串問題如同連珠炮一樣被岐良從嘴里拋出,很負責任的證明了岐良確實是一個偵探。
但是這個事件注定會讓他失望一陣了。
“沒什么好疑問的,案件詳情都已經被供出了,除了少部分一直堅信陰謀論的輿論家,或者是那群被輿論洗腦的只知道跟風的智障依然在懷疑案件的真實性,整個案情已經差不多水落石出了?!?p> 一位網(wǎng)絡貨運平臺的司機接到了一位女士的搬家訂單,是從當?shù)匾粋€小區(qū)搬遷至另一處別墅區(qū)。
當日較晚的時候,司機駕車抵達小區(qū)并與這位女士取得聯(lián)系。
兩人見面后,司機詢問女士是否需要付費搬運服務,被這位女士拒絕——她親自跑上跑下,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搬運物品。
于是司機在多次催促無果后告訴這位女士,規(guī)定車輛在等候超過四十分鐘之后,便會額外收取費用,但這位女士并未理會。
這就埋下了爭執(zhí)的伏筆。
畢竟任何人都是有脾氣的。
在行駛過程中,司機為節(jié)省時間并提前通過網(wǎng)絡平臺搶接下一單業(yè)務,更改了行車路線,但因為之前相處的并不愉快,所以并沒有理會女士兩次提出的偏移路線問題。
于是兩人之間的情緒摩擦升級不斷,司機因為期間的不愉快對女士惡語相向,最終女士情緒開始失控,試圖起身跳車。
結果還是顯而易見的,這位女士跳車成功了。
脖子先著地的。
誰也不知道這位女士腦子里面到底腦補了什么東西——這里并不特指某種可能危害到其人身安全的情況。
反正岐良聽完之后,只是嗤笑一聲,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無語。
“腦補這種東西就是一種病,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行么?兩個人,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誤會難免會變得越來越深。要我說,這兩個人都稱得上是活該?!?p> 思索一下,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岐良又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但凡有點生活常識都可以避免的。我不知道這位女士到底腦補了什么可怕的畫面,但是跳車這種必定會當場去世的事情,她行動的時候不會過一下腦子嗎?”
似乎是略帶遺憾的砸了咂嘴,姑且算是表達了他對于一個鮮活生命逝去的惋惜。
雖然沒有什么說服力。
但岐良選擇性的遺忘了,每當他的計劃被別人質疑的時候,他也總是死鴨子嘴硬,死活不說為什么他計劃那么做……
只能每個人都有性格上的缺陷吧。
經過羅大海講了這么一個故事,在加上岐良又點評了一番,不知不覺間,車已經開回到了那個三線小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