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和人動手了,兩人眼神對上,互不相讓。
陸星橋雖然是坐著的,但是氣勢上是半點兒也不弱。
“你知道上一個敢揪我領(lǐng)子的人最后怎么樣了嗎?”
“你知道上一個敢和我作對的人是什么下場嗎?”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說完,兩人愣了一下,忽而又笑了。
就在大家以為沒事了的時候,兩人同時出手。
陸星橋一點兒也沒留情的踹過去一腳,同時她也被人一拳打在肩上。
兩人同時摔倒在地,剛剛那些裝睡不敢說話的同窗們這會兒是真的被這一變故給嚇懵了。
待蕭斐然惱怒的“放肆”二字出口后,他們才回過神來,紛紛活了過來,跑向?qū)W堂后排,七手八腳的將蕭斐然扶起身來。
這間學(xué)堂瞬間像是沸騰的鍋,你一言我一語的,趕忙向蕭斐然表達這遲來的衷心。
曲音婉也趕忙去扶陸星橋,她剛剛在前頭看得急死了,哪里想到事情發(fā)展得這般難以收拾。
陸星橋沒料到自己也有這一摔,又氣又惱,想她來北山書院才短短兩日,竟然就摔了兩回!
“好小子!來來來,咱們打一架,贏的人坐這個位子怎么樣?”
“星橋別說了!”曲音婉扯著陸星橋的袖子,“我們?nèi)デ邦^坐吧!”
“別拉我!”陸星橋惱道:“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坐這兒!”
“口氣不小啊!”蕭斐然冷哼一聲。
那些圍繞在蕭斐然身旁的同窗們此時也立馬跟著將矛頭對準陸星橋。
“大膽!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嗎!”
陸星橋嘴上最是不饒人,“管你是誰,一會兒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星橋...”曲音婉聲音發(fā)顫道:“那是太子殿下...”
“太子?皇帝的兒子?”
曲音婉無奈的點了點頭。
陸星橋倒沒想到對面那人身份這般顯赫,這還真是惹到了天王老子他兒子了。
陸星橋有心自己個兒退一步,沒必要招惹這人,可偏偏就是有不長眼的,非要出聲,“知道怕了吧!太子殿下也敢惹,活膩歪了!”
“就是!活說這誰呀,瞧著面生,別是什么小門小戶拖了關(guān)系來的吧?也配和我們一個學(xué)堂?”
嘲笑聲頓時四起,曲音婉既著急陸星橋惹到了太子殿下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也不愿朋友被人嘲笑,急忙出聲幫著辯解道:“星橋是鎮(zhèn)北大將軍的女兒!你們說話小心些!”
嘲笑聲像被人切斷了似的,猛的停止了,畢竟鎮(zhèn)北大將軍手握重兵,很是得皇上器重,并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嘲笑人家也是要斟酌的。
在這一片靜謐中,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我當(dāng)是誰這般囂張,原來是朔北來的土包子!”
要不說蕭斐然最大的本事就是作死,總能將一個人的火氣激起。
他這一出聲,也讓那些忌憚陸星橋身份的人瞬間又活躍了起來,附和著蕭斐然的話。
“就是!一個土包子拽什么!”
“在朔北那般偏僻的地方,怕是連學(xué)堂都沒見過吧!”
“哈哈哈!”
陸星橋瞇著眼,抬手指像蕭斐然,“出來!單挑!”
蕭斐然還未回話,邊上早有人接口道:“太子殿下何等尊貴,豈會浪費時候和你打架?別不識好歹,快將位置讓出來,再和殿下磕頭道歉,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陸星橋瞥了回話那人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但從她身后透出來的殺氣,生生讓那公子哥兒軟了腿,剛剛放的狠話,好似也成了個屁。
不想再有那些沒眼力見的人出聲打擾,陸星橋直街一掌打在桌案上,下一秒,桌案應(yīng)聲而裂,嚇得邊上的一干人等不敢再多嘴。
“出來,單挑!”陸星橋又道了一遍。
此時,蕭斐然也有些許心慌,他?自己那點兒情況他清楚得很,趁人不備或許還有勝算。
但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木頭渣子,這可是上好的金剛木做的,一掌就劈成了這模樣,蕭斐然并不覺得自己能比這桌子硬多少。
他雙手環(huán)胸,微微仰頭,睥睨的看著陸星橋,“你算什么東西,本太子為何要答應(yīng)你,就你也配?”
陸星橋瞇著的眼睛突然彎了彎,一眼就看穿了對面那人的裝模作樣,“你不會是不敢吧?”
“誰不敢!”
陸星橋又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左腿搭在右腿上,囂張的翹起了二郎腿,“你要是真的不敢的話,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不過,以后這位置可就是我的了!”
蕭斐然被陸星橋的樣子給氣到,也不管這是不是激將法了,一腳踢開擋路的雜物,咬牙切齒道:“來就來!本太子就沒有怕的!”
見魚兒上鉤了,陸星橋笑得越發(fā)的燦爛,“一會兒哭了,可別回去找爸爸!”
說完,陸星橋躍身而起,就要動起手來,蕭斐然連忙往身后連退幾步,“等等!”
陸星橋皺著眉頭,“怎么?反悔了?怕了?”
蕭斐然右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開口道:“夫子就要來了,這是我們的私事,總不好耽誤大家的時間吧?”
像是為了印證蕭斐然的話,話音剛落,樊夫子正好姍姍來遲,一腳踩進學(xué)堂。
還沒等他完全走進來,就聽見一聲怒吼,緊接著,那身影像風(fēng)一般刮了進來,抱著地上散碎的金剛木,心疼得不行。
樊夫子瞪圓了眼睛,怒道:“是誰!是誰毀壞了北山書院的財物!”
眾學(xué)生立馬?指向了罪魁禍首陸星橋,異口同聲道:“是她!”
樊夫子抬眼看過去,“怎么又是你!一來就毀我一張金剛木,再呆幾天,你是不是要把我北山書院給拆了?”
陸星橋癟了癟嘴,小聲嘟囔道:“大不了我賠嘛!”
“賠?”樊夫子大著嗓門,“賠!必須賠!雙倍賠!”
“我來我來!”在邊上當(dāng)了半天的吃糕群眾的萬珍珠覺得她終于有用處了!
她將還剩半塊的琥珀桂花糕塞進嘴里,掏出身上一個大錢袋遞給樊夫子,含糊不清的問:“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