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斐然很會哄人,幾句話就讓長公主樂開了花。
姜漫漫撇撇嘴,頗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著:“就會耍嘴皮子?!?p> 陸星橋正巧聽見,忍不住掩嘴笑了笑,這時,長公主像是才注意到她似的,開口問道:“這個小姑娘倒是瞧著面生,哪家的?”
陸星橋樂得當透明人的生活結(jié)束了,既然被點了名,她只好恭敬道:“小女是撫遠大將軍家的,名叫陸星橋。”
長公主倒是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看著倒像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她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緩緩順了下去,似乎也將她嘴邊的話給壓了下去。
好一會兒,長公主才又開口道:“你與我家漫漫關(guān)系不錯?!?p> 姜漫漫立即就要反駁,卻被蕭斐然瞥了一眼,陸星橋訕訕道:“是郡主不嫌棄?!?p> 長公主點點頭,似乎話也問夠了,一揮手:“都下去吧?!?p> 既然趕忙告退,幾人走后,長公主揉了揉被發(fā)髻抓緊的頭皮,虧得她聽聞何田田的女兒來了,盛裝打扮了一回。
結(jié)果,“與何田田五分相似。”長公主對著身邊的嬤嬤道。
嬤嬤從善如流應道:“老奴瞧著不極郡主?!?p> 長公主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那是,何田田也不及我,她女兒自然也比不過漫漫?!?p> 似乎她打扮得如此隆重就是為了和個小丫頭比一比誰好看似的。
姜漫漫莫名其妙的被自家表哥給帶出府去,不過想到是出門散散心,倒是也樂意的。
只是這才走到院子,陸星橋就突然道:“你第一回上我家,是不是得帶點兒禮物?”
這會兒陸星橋可沒有剛剛在長公主面前的恭敬了,姜漫漫白了她一眼,“你可真小氣!”
陸星橋齜牙一笑,道:“沒辦法,我是真的缺錢?!?p> 既然是去玩樂,想著曲音婉她們也養(yǎng)病在家,不如一塊兒叫出來,于是,幾人又聚在了一起。
姜漫漫躲在回廊下,用手扇了扇風,不滿道:“你可真行,你瞧瞧,這里頭什么東西是你準備的?”
確實,說要燒烤的是陸星橋,可這肉是萬珍珠家順的,菜是曲音婉提供的,工具是姜漫漫的,就連這會兒被抓來做苦力的也是葉一舟和林思樂。
她陸星橋平白長了個嘴,就組織起來,倒是最輕松的一個,什么也不用管,當了個甩手掌柜。
陸星橋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言不慚道:“我備了張嘴,等著吃呢!誒,別烤糊了?!?p> 陸星橋抬手就快準狠的扯下了一個香噴噴的烤雞腿,這正要放進嘴里,那邊蕭斐然更快更準更狠的從她手中將雞腿奪走了。
“好家伙!”陸星橋直呼:“你竟然敢虎口奪食!”
蕭斐然歪頭挑釁的笑了笑,張嘴就對著雞腿咬下了一大口。
真是太過分了!陸星橋氣得轉(zhuǎn)身就削下一大塊兒鹿肉,咬著肉的功夫,她才突然想起什么。
她抬眼四顧,看了一圈也沒瞧見剛剛還在她跟前繞啊繞的小白。
她站起身,問道:“瞧見我家小白了嗎?”
葉一舟被煙迷了眼,咳嗽兩聲回道:“什么小白,又要烤什么?兔子嗎?”
聽到有吃的,萬珍珠眼睛亮了起來,“烤好了嗎?我要撒蜜汁的!”
林思樂應和著:“再沾點兒梅漬!”
兩個吃貨瞬間開始討論起烤肉上撒些什么調(diào)料味道最好了。
陸星橋嘴角抽了抽,這群被吃的迷暈了頭的人,聽清楚她說什么了嗎?
還是蕭斐然抹了抹嘴角的油花,出聲道:“剛剛好像往后院跑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p> 陸星橋當然得去尋他,起身就往后院去。
蕭斐然也跟上。
走過兩個小門,就看見后院那兒被鐵錘挖出來的菜地邊蹲著個小人。
陸星橋一邊走近去,一邊開口道:“小白你在這兒干什么呢?肉都要被他們吃完了!”
小白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見是陸星橋,對著她咧了個笑容。
陸星橋見他臉上身上都是臟兮兮的,兩只小手就更是沾滿了泥漿。
小白抬起他沾滿了泥漿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個東西。
陸星橋定睛看去,竟然是個活靈活現(xiàn)的她,舉手投足,眉眼間都捏得極其精細,就連衣袖裙裾都十分逼真。
陸星橋也小心翼翼的接捧過來,泥土還沒有完全凝固,是剛剛才捏好的。
小白齜牙笑道:“送給姐姐,姐姐你喜歡嗎?”
后一句話問得小心翼翼的,又讓陸星橋心里一軟,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很喜歡?!?p> 兩人的氣氛倒是很其樂融融,蕭斐然卻用一種探究的眼神,他看向小白,見小白有所察覺,不自在的躲了躲。
蕭斐然就笑了起來,像是無意的道:“小白的手真巧啊,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好手藝,倒像是家傳的?!?p> 小白微微皺眉,偏過頭去躲了躲,蕭斐然覺得這孩子必定隱瞞著什么,還想要再問幾句。
陸星橋卻打斷道:“好了好了,快去前院吧,那群餓死鬼指不定把那半只鹿肉都給我吃沒了!”
蕭斐然看著陸星橋一副一無所覺的模樣,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小白,也不再多話。
可等陸星橋歡歡喜喜的回到前院,就奇怪那群餓死鬼投胎的怎么都沒有了半點兒聲音,難不成真的將她的烤肉全給吃光了?
她急忙快走兩步,叫喊道:“你們嘴下留情,給我留點兒肉!”
她就這么笑罵著,著急的,狼狽的,丟臉的情況下,見到了季禮。
剛剛為了烤肉撒什么調(diào)料好吃而爭執(zhí)的萬珍珠和林思樂此時大氣也不敢出。
葉一舟和姜漫漫曲音婉等人也像個鵪鶉似的,低著頭站成了一排。
陸星橋下意思的就想要站過去,融入集體。
她小聲問道:“這瘟神怎么來了?”
鐵錘雖然沒搞清楚狀況,但也覺得這氣氛古怪,她不算小聲的嘀咕著:“小姐不是和長得好看的人關(guān)系都好嗎?怎么和這個關(guān)系不好?”
顯然,季禮就是鐵錘放進來的,一個不請自來,一個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