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陸星橋抬手碰了碰蕭斐然的額頭,“奇怪,不燒啊?!?p> 蕭斐然覺得有意思,還想要再逗兩句,陸星橋已經(jīng)跳了起來,將他甩開,不客氣道:“你再這樣我可就懷疑你被鬼附身了,我那還有幾顆桃木釘,小心我釘你!”
蕭斐然見她一臉嫌棄,怕自己再造作下去,先不說桃木釘,被打一頓是逃不過的。
這么一想,蕭斐然也就作罷,總要一松一緊才有逗人的樂趣。
“走吧?!笔掛橙坏溃骸暗⒄`了這么些功夫,那卷子還偷不偷了。”
陸星橋見他總算是恢復(fù)了點兒正常,連忙跟上。
兩人繞過水榭,往靜習室而去。
不一會兒就到了樊夫子的院外。
這也是沒辦法的,靜習室本來就是樊夫子的書房,兩人要去那兒,自然是繞不過樊夫子的。
陸星橋看著樊夫子屋子里的燈火還亮著,忍不住撇撇嘴道:“這大晚上的,怎么還不睡?年紀這么大還熬夜,怎么這么不養(yǎng)生!”
要不是蕭斐然知道她們此行是來干什么的,光聽陸星橋的話,還要以為她是個多么關(guān)心老師身體的好孩子呢!
蕭斐然轉(zhuǎn)頭,朝著陸星橋努了努嘴,“你打算怎么辦?”
陸星橋手抵著下巴思緒了一會兒,道:“你覺得我們直接走過去,樊老頭會不會老眼昏花,耳聾眼瞎,毫無察覺?”
蕭斐然打消她的僥幸,道:“樊夫子雖然看著是個不中用的,但耳朵好使得很,不信,你瞧著!”
說完,蕭斐然隨手拾起了一枚小石子,彈指就朝樊夫子的窗上打過去。
“誰!”
屋里的人立馬出聲,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樊夫子探出頭來,卻見院子里沒人,不免有些狐疑,就要走出來瞧瞧。
蕭斐然趕緊學了兩聲貓叫,成功讓樊夫子停住了腳步。
“原來是貓??!”樊夫子喃喃兩句,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衣,又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蕭斐然出聲道:“瞧見了吧,警覺得很?!?p> 陸星橋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眼珠子一轉(zhuǎn),福至心靈一個主意就冒了出來。
蕭斐然念叨著:“我看今晚還是回去吧,明兒個選個更夜深人靜的時候來,這老頭總不能一夜也不睡...”
陸星橋打斷道:“明兒個?明兒個你那空白的卷子全書院都得知道了!”
蕭斐然攤了攤手,“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陸星橋蹲下身,也從地上拾了幾個小石子起來,彈指一個就要朝樊夫子的窗戶彈去。
蕭斐然將她攔住,不解道:“你要干什么?”
陸星橋推開蕭斐然,“邊上呆著去,瞧著就好!”
既然陸星橋都這么說了,蕭斐然也樂得作壁上觀。
他瞧著陸星橋像他剛剛那樣,將石子打在了窗沿上,樊夫子也依舊披著外衣踱步出來,探頭探腦疑惑的喊了一句:“誰呀!”
陸星橋?qū)W著蕭斐然學貓叫,果然,樊夫子念叨了幾句,就又關(guān)上門回去了。
蕭斐然見陸星橋掂了掂手上的石子,又要往窗檐打去,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所以,在樊夫子又被引出來時,蕭斐然倒是也一起學了幾聲,聽著倒有點兒像兩只野貓打起來了似的。
陸星橋有些驚訝,但還是依著計劃,反復(fù)將樊夫子引出來,她們倆又學著貓叫聲將人騙回去。
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幾次,在陸星橋又一次將石子打在窗沿上時,樊夫子不再開門。
只聽見他在屋里念叨著:“今兒的野貓怎么這么多!”
陸星橋知曉現(xiàn)在安全了,就算是將花盆打碎了,那動靜估計也引不出樊夫子了。
她對著蕭斐然招了招手,“還不跟上!”
蕭斐然想要說什么,但見陸星橋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往靜習室走了,他兀自搖頭笑了笑,也抬腳跟了上去。
進了靜習室,里頭烏漆麻黑一片,陸星橋險些被桌角給勾了個狗啃泥。
她倒是有心想要點個火燃個燭,可偏偏又沒帶火折子,也就只好這樣當個瞎子似的摸黑前進。
突然,漆黑的環(huán)境亮起了一束光,陸星橋望過去,是蕭斐然。
她樂得上前拍了一下蕭斐然的肩,剛想要夸道:“你還帶著火折...”
在看見蕭斐然手里的東西后,陸星橋的話就硬生生的頓住了。
火折子是她這種窮鬼才用的東西!人家蕭斐然用的竟然是夜明珠!還是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陸星橋突然覺得自己有罪,她怎么能和這個二世祖一樣交白卷呢!
人家就算是個傻子,也是個成為了儲君的傻子!她能比嗎?
她突然覺得蕭斐然應(yīng)該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白卷不白卷的,人家就是有底氣不學習??!
蕭斐然見她發(fā)愣,將夜明珠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剛進貢的,順手就拿了來,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敗家子!
陸星橋越想越氣,越看那顆夜明珠就越覺得光芒刺眼,她扭過頭,一言不發(fā)的去找卷子去了。
靜習室里其實堆了不少的東西,一卷一卷的,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的卷子上來。
但好在季禮是個很有禮數(shù)的人,就連放東西那也是分門別類,一一擺放整齊,還做了標簽,這就十分方便陸星橋?qū)ふ伊恕?p> 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一疊試卷,高興的打開來,一張一張尋找起來。
可她從頭找到了尾,也沒有找見自己那張空白的卷子,就剩下蕭斐然那張白卷還擺在那里,表明她并沒有找錯地方。
“去哪兒了?”陸星橋覺得自己真是見了鬼了,好端端的卷子怎的就找不著了呢?
蕭斐然瞧見了自己的卷子,但他一點兒也不著急,反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將手里的夜明珠舉得更高更亮了些,漫不經(jīng)心道:“別著急,好好找找?!?p> 陸星橋又從頭找了一遍,這回,她甚至是一張一張對著名字過去的,生怕自己錯過了。
一邊找,一邊嘴里還嘟囔著:“難不成我交的不是白卷?是一場夢?”
蕭斐然撇了撇嘴,大晚上不睡覺果然出現(xiàn)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