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錢的煩惱
看到周遙大笑起來，張小清慌了神：“你笑什么……你可別嚇我，難不成你腦子真被那花盆砸壞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到五千多萬的播放量，開心！我感覺我要火了呀！”
周遙連忙撒了個謊圓場。
聽到這，張小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說實話……周遙，我挺佩服你的……”
“咳咳！！我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別損我了好吧？”
周遙聽到張小清夸贊自己，一時間激動了被口水卡到，咳嗽不止，張小清連忙站起來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以前總是愛以貌取人，就說你吧……第一天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是個渾小子，關(guān)系戶，后來才得知你是從那幾百個競爭者中憑實力通過考核上崗的……”
“怎么？我的顏值就只能對標渾小子關(guān)系戶嗎？”
周遙這一問把張小清逗樂了。
張小清打了他一下，繼續(xù)說道：“沒想到昨天試鏡，你居然對劇本的理解如此透徹，你知道嗎，你寫的那些劇本其實在你應(yīng)聘當天我就看到了……”
張小清兩眼看向天花板，就像一個單純的孩子在訴說自己的故事。
“我原本以為那是從網(wǎng)上抄來的，又或是……代筆之類寫的……直到看了你試鏡的那番表演，我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金導演會看中你……”
“哎呀……那都是運氣，別夸我了……”
周遙一邊說著謙虛的話心里一邊想：“快！繼續(xù)說！”
“你那天的表演告訴了我一個道理：一個好的編劇，是能時刻把自己的感情融入劇本的，無論那個劇本是不是自己寫的，認真對待每一個角色才應(yīng)該是編劇最大的職責……”
聽到這，周遙若有所思，按道理來說，從應(yīng)聘到試鏡發(fā)生的所有荒誕故事都源自于那個上帝的小本本，但是張小清口中的劇本可是自己還在大學時期就已經(jīng)完成的。
聽張小清這么一說，不管她是不是在阿諛奉承自己，此時的周遙心態(tài)發(fā)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我呀，大學的時候就參加了學校的電影社還有文學社，斷斷續(xù)續(xù)寫了好多劇本……”
“畢業(yè)后人家都看不上我那些東西，我只得厚著臉皮換了一家又一家公司，受了一次又一次挫折，到最后也就麻木了，本想著就這樣混下去，直到看見你這兩天的表現(xiàn)……我突然感覺到無比羞愧……”
周遙長大了嘴巴看著張小清，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孩就是一個復刻版的自己??！
其實說復刻都是抬舉了自己，因為周遙的經(jīng)歷遠不如張小清，如果沒有撿到那個小本子，此時的他或許已經(jīng)收拾行李回家了。
見聽得入神的周遙死死盯著自己，張小清低下頭，連忙岔開話題：“話說，你今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一串迷惑行為我到現(xiàn)在都沒想通……”
“??？”
想到今早那丟人的畫面，周遙突然渾身發(fā)燙，于是尷尬地解釋起來：“哎呀，就是那臺風惹的禍……本來好好的天，走著走著不知為何就下起這么大的雨，剛好又見你在那躲雨，本想捎上你一塊走……誰知……”
張小清笑了笑打斷了周遙的話：“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我看了看新聞，我們這里就挨著熱帶風暴邊上，估計今天下午就沒事了……”
聽完張小清這樣說，周遙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窗外，這場所謂的“熱帶風暴”比起早上已減弱了許多。
“還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這劇本的威力也太強了吧……”
眼見要到午飯時間了，本應(yīng)躺著休息的周遙為了能多和張小清呆一會，便謊稱自己沒事，頂著沉重的腦袋陪她去醫(yī)院食堂吃了午餐。
就在倆人吃飯時，M站的領(lǐng)導又打電話來報喜了，他們那個短視頻就在剛才突破了一億的播放量。
然而還沒等兩人發(fā)出笑聲，克扣工資的事又被重復了一遍。
聽到這，周遙坐在椅子上雙手抓了抓膝蓋。
“誒……接下來的一個月沒有工資……還得想個法子去弄點外快，不然那老女人又找上門來怎么辦……”
周遙心里嘆息著，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張小清，此時的張小清似乎也在為工資的事發(fā)愁。
一時間，周遙深深的自責開始捶打自己的良心。
“如果不是我昨天那個劇本，張小清和我都不會落入現(xiàn)在的境地。”
“必須想個故事寫到小本子上……”
“能不能把扣了的工資又發(fā)出來呢……”
“但是小本子不讓斂財?。?！”
“誒，真是考驗編劇功底的難題呢……”
就在這樣的思緒中，垂頭喪氣的二人回到了病房。
就在他們打開病房門的一剎那，發(fā)現(xiàn)隔壁床新來了一個病人，只見他鼻青臉腫，腦袋上纏滿了帶血的繃帶，似乎是狠狠摔了一跤。
“誒喲……好可怕呀……”
周遙和張小清對視一眼，相互吐了吐舌頭。
還沒等周遙躺回病床，只見那人掏出電話，架起了自拍桿……
“老鐵們啊……能聽到我說話嗎？！喂！喂！”
原來是個搞直播的！張小清一時間捂著嘴巴笑起來了，而周遙則在嘆息怎么會碰到一個如此奇葩的病友。
幾秒后，似乎是得到了粉絲的回應(yīng)，那個繃帶人又朝電話喊了起來：“老鐵們！！今天，住院！播不了了??！大家看！醫(yī)院！看到?jīng)]，那邊還有個漂亮的妹子！”
說罷，他將攝像頭對準了張小清。
周遙剛想上去阻攔，那個人又把攝像頭轉(zhuǎn)了回去。
“昨天由于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為了不給咱龍家軍丟人，我，龍哥，掛彩了！”
周遙呆滯地看著這個自稱“龍哥”的人，他似乎把負傷當成了一種榮譽，心想：“這家伙不會是什么黑社會團伙的吧？龍哥……這名字……還是小心一點好………”
一時間周遙腦袋里閃出了一些香港黑幫電影的畫面：很多幫派成員住院后，仇家來索命，最后遭殃的就是和他同一間的病友……
“額……”
周遙突然打了個顫，示意張小清別再看他。
然而龍哥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老鐵們！我告訴你們！如果！如果今天的點贊破十萬，或是飛機刷到一百架，我！龍哥！下次直播就不是三樓這么簡單，咱從四樓跳??！”
“哈哈哈哈哈哈，直播跳樓！？”
張小清再也憋不住，捶打著周遙的后背邊說邊笑了起來。
而周遙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直播？對呀??？我怎么這么笨？??！”
“沒錢了我可以用小本本來創(chuàng)造條件吸引流量啊?。?？”
“我居然忘了流量是可以變現(xiàn)的??！”
“只要我的劇本只針對直播時發(fā)生的事，那就可以立即避開斂財?shù)囊?guī)定！”
“哈哈哈哈，我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想到這周遙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對著張小清說道：“走！”
“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