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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不知南風(fēng)意

11.林府歡宴,圖紙失竊

芙蓉不知南風(fēng)意 鐘山晚晴 2401 2021-02-20 19:28:10

  五月五,泛龍舟,迎廟會。豫章城內(nèi)人群熙攘,摩肩接踵,避讓不及便會有一場不小的桃色風(fēng)波或是搏斗表演。

  “陶心小筑”內(nèi),顧芙蓉和她的員工們忙得恨不得將人撇作兩半。飲酒的,吃飯的,打尖的,甚至有消費不起清風(fēng)閣退而求其次來她店里借三樓尋人看客看船看熱鬧的。

  小翠和不二借了端午佳節(jié)月休來幫忙,張大嬸搓搓圍腰表示還能幫忙洗碗倒茶水,伍寧和徐瑞也是火力全開,步履不停。

  過了半日,顧芙蓉便讓徐瑞把一張“暫停營業(yè),出門看熱鬧”的條子貼在了店門口,但還是有客人不停涌進門,顧芙蓉別無他法,叫不二把她師傅用的大砍刀擺在門口,脖子上掛了“暫不營業(yè)”的牌匾。

  圍觀者好奇頓足,卻也再無人敢入內(nèi)了,門口賣糖人紙鳶的小攤販,紛紛把小禮物送給了伍寧。

  顧芙蓉帶著伍寧不二拉著一車花雕到了林府。

  這酒是林府早在三月就預(yù)定好了給林仁序做壽用的,并且登記好了數(shù)量,只等著五月初五,顧芙蓉親自送到府上。

  顧芙蓉既想賺錢又想湊熱鬧,這才有了開門半天便休息的臨時起意,她原先預(yù)備送完酒就帶著小翠去西渡頭看人家抓鴨子,順便自己也“撿”個一兩只。

  但林府管家卻在結(jié)完賬之后,轉(zhuǎn)達自己老爺?shù)囊馑迹鹤岊欆饺亓粝聛沓燥垺?p>  顧芙蓉唯唯諾諾,節(jié)度使吩咐豈敢不從?一轉(zhuǎn)頭,叫苦不迭:這大半天白苦白干還要倒貼。

  小翠興致勃勃:“阿芙,你怎么都不開心啊,這可是節(jié)度使府呢?!?p>  顧芙蓉強顏歡笑:“開心開心?!?p>  宴會上顧芙蓉又見到了倪瀾,不像那日在店里的粉黛未施,當(dāng)晚倒是盛裝打扮了的,兩相比較,顧芙蓉還是覺得那樣素凈的面龐,別有一番滋味。

  林仁序半年前在璃江一戰(zhàn)中,艱難獲勝,廢了半只手,北齊雖退了兵,但為防止再次突襲,后主也只能派重兵前去江岸把守,靳南風(fēng)替了林仁序,成為晉元主將。

  林仁序酷愛喝酒,尤其花雕,整個宴席上都彌漫著花雕冷冽酷爽的氣息,顧芙蓉不喜花雕,她覺得這酒就想靳南風(fēng)一樣辣嘴,席間菜肴倒是精美,但剛剛“失血過多”使她興致寥寥。

  剩下的便是歌舞。倪瀾人是極美艷的,舞技也是精湛的,但是顧芙蓉注意到了那個琴師,清風(fēng)閣挑人,容貌自是不在話下,不說伶人,樂師的容貌也不可能差到哪兒去,但那個琴師,在這一眾精致的,身上貼著無形的“清風(fēng)閣出品,必屬精品”的優(yōu)伶之中,顯得尤其突兀。

  反常必有妖,妖就妖在顧芙蓉沒想到她顧芙蓉親自押送的酒居然出了問題,觥籌交錯,眾賓皆歡,歡至一半,居然都翻倒在桌上地板上舞臺邊。

  然后那個丑巴巴的琴師就那么從琴里抽出一把劍來,幾個起跳間,飛身掠至林仁序旁,變故來得太快,小翠不二拉著顧芙蓉就要跑,身邊驚叫聲連連的是清風(fēng)閣穿著清涼的伶人,顧芙蓉卻呆若木雞,心里直嘀咕:“完蛋了,完蛋了,我顧芙蓉賣酒居然賣出三步倒的效果來了。”

  林仁序倒是鎮(zhèn)定,即使廢了半只手,輕輕松松便把刺客拿下了。林仁序質(zhì)問是誰人指使,琴師不語,林仁序也覺得今日賓客在場,嚴(yán)刑拷打會傷了眾人的眼,正待讓左右把他壓下去時,又突生變故,只見琴師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刃,掙脫侍衛(wèi),刺向正在轉(zhuǎn)身的林仁序。

  眼看即將得手,沒有隨其他人四散的倪瀾卻翩翩奔到林仁序身前,硬生生替他擋下這一劍,顧芙蓉站的近,看的清,聽得真切,那血肉被利器戳穿之后還浸透了衣裙的嫣紅。

  那一夜混亂亂了很多人,許多非豫章城原住民被滯留扣押。顧芙蓉卻沒亂,她回到酒樓,腦子里滿是對應(yīng)的措辭,因為她知道,“陶心小筑”絕對會背鍋。

  伍寧親歷了這一變故,縱然是從深宮內(nèi)幃,大風(fēng)大浪里成長起來的,但還是驚魂未定,子夜了,還坐在顧芙蓉旁邊,顧芙蓉不能睡,她是睡不著。

  顧芙蓉手敲桌子,在想對策,伍寧不支一聲,默默添茶。

  顧芙蓉想起倪瀾的舉動,深感佩服: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電視劇里為人擋劍的橋段太多了,說是沒心眼,其實都有所求。

  那倪瀾求的是什么呢?顧芙蓉不解。

  這林仁序,一長得不好看,二沒啥文化,三官職雖高卻也一般般,四,家里可是有母老虎的。

  依照倪瀾解風(fēng)情的程度,她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利弊。

  顧芙蓉忽然一拍桌子,有了,只能是那一樣要物。但是倪瀾是一個伶人,她拿城防圖干嘛?

  顧芙蓉覺得國家大事與她無關(guān),想好怎么應(yīng)對審問盤剝之后就乖乖睡著了。

  次日天麻麻亮,便有人拍門,顧芙蓉奔下樓,鞋襪亂穿衣衫不整,眼角一坨光榮地引得樓下官兵厭煩。

  然后她就那么“花容失色,梨花帶雨”地跪在了林仁序腳邊。

  林仁序道:“小風(fēng)臨走前,托我照拂你?!边@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顧芙蓉低頭不語,極其反常。

  “沒想到你竟然有膽子謀我,到底是在幫誰盜我的城防圖?”林仁序有點煩躁。

  顧芙蓉頭更低了,甚至開始抽泣。

  林仁序一拍案幾:“你倒是別哭啊,女人一哭,李廣跪服。不過你可別以為我不會對你用刑?!闭f話間,早有侍衛(wèi)呈上幾樣刑具。

  林仁序慢慢挑揀:板子太沉,夾棍太麻煩,老虎凳太殘忍,木驢過于骯臟....他搖搖頭,擺擺手。

  侍從過來,拉起顧芙蓉就是一巴掌。

  “我他姨媽的喊你打她了嗎?”林仁序一巴掌把侍從扇倒在地,侍從和顧芙蓉大眼瞪小眼,彼此分外眼紅。

  “算了,拉下去關(guān)起來等我慢慢拷問吧?!绷秩市蚩纯搭欆饺兀@樣子,要是靳南風(fēng)看到了,估計就是一頓比試了。

  顧芙蓉在獄中呆了整整十天,伍寧接著的時候“檢查”完她的身體,不由得感嘆道:“我家姑娘太不容易了,整個人都腫了?!?p>  林仁序到底是找到了城防圖,但是兇手居然跟倪瀾毫無關(guān)系,顧芙蓉本想和林仁序說出自己的猜測,但是也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便作了罷。她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剛好小翠領(lǐng)了靳老太太的命讓她回去幫忙準(zhǔn)備二小姐靳淑清的訂婚宴,她決計關(guān)了這酒樓。

  顧芙蓉把店盤給了一個姓木的男子,并從中撈了一小筆,她對著帥氣的新老板各種吹噓:眼光毒辣,抓住時機,以后定能賺得盆盈缽滿??粗鴮Ψ綕u漸不耐煩的臉,顧芙蓉果斷喊了伍寧和徐瑞走人,一路上,徐瑞一直嘀咕:“掌柜的,這人我老覺著面善的很呢,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p>  顧芙蓉當(dāng)然知道在哪見過,不就是端午那日在自家酒樓后院嗎?即便化了妝,她還是能想起來這姓木的男子行色匆匆還抓耳撓腮地表示自己內(nèi)急。

  但她決定裝聾作啞,任憑馬車內(nèi)的兩人各種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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