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倒地的時候,一雙蒼勁有力的大手攬在了我的纖腰處,進而把我整個重心往他那人身上靠。我和那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他重重的呼吸聲回響在耳邊,我驚慌失措,心跳不止。
那人似曾相識,足足高我一頭,胸膛十分寬闊,強壯無比。我性格雖不似江南女子的婉約,到身形嬌小。與其說被他擁入懷里,倒不如說被他捏在掌心,我全身動彈不得。
這是我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接觸,本能促使讓我要快速逃離開去,可是我嬌小的身軀如何撼得動眼前這個力大如牛的男人,我越是用力掙扎,卻越是被禁錮,幸好環(huán)月出手救了我。
環(huán)月趁機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木,用力打在男人手臂上,我趁男人護手的瞬間快速離開他的懷抱,跑到環(huán)月身邊拉著她的手朝柴房跑去。
膽戰(zhàn)心驚而又驚慌失措,我們已經(jīng)拼盡全力在奔跑,可是男子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在我們身后窮追不舍。
“救命啊,救命啊,抓賊啊,抓賊啊……”
我自覺不是男子的對手,便用力呼喊,引來杜府家丁的救助。盡管這樣做可能會被責罰,但總比被這個不確定的男子欺負好。
不一會一群家丁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著環(huán)月連滾帶爬般藏身于家丁身后。
“快,快,抓住他,他是賊?!?p> 我心跳還未平復(fù),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可是我們沒等來家丁的捆綁,只見所有家丁齊齊跪地,大聲喊著:將軍。
我的懷疑得到了證實,面前的男人就是我的新婚丈夫-杜桓之,當今朝廷最年輕有為又手握軍權(quán)的威遠大將軍。
我也沒想到,三番五次在杜老太太面前聲嘶竭力,可如今真見著杜桓之,又不敢昂首挺胸。
家丁們提著的燈籠把周圍映照出光亮,我也趁機看清楚了了杜桓之的長相。
在出嫁之前就聽母親說過,杜桓之足足大我十歲。今日一見,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能因為常年征戰(zhàn)沙場,久經(jīng)風霜,他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加之身形魁梧,腮邊又長滿胡子,十足的糙漢子,跟我們江南男子的玉樹臨風一點不沾邊。
我在閨閣時,待齊鬢后也有人家上門提親,也見過幾個世家男兒,也參加過幾次集會。公子世無雙的人兒不多,但大多也是束發(fā)冠巾、風流倜儻,我對男兒的認知也與之相符,這杜桓之的長相完全不再我的審美范圍內(nèi)。
談不上有多失落只覺不那么美好而已。女子的命如菜籽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是。
在我陷入思索的時候,杜桓之讓家丁退了下去,并告誡他們不準把今晚之事傳出去了,否則逐出杜府。
而此時又只剩我們?nèi)?,我和環(huán)月緊緊相依,低著頭,攥緊雙手,不知說什么好。
而杜桓之并沒有要馬上離開的意思,他把雙手背在身后,圍繞在我們身邊來回踱步,似在打量我。
“你就是江南喬家繡莊的喬子瀾?”
杜桓之說話的口氣跟他的外形一樣粗獷,我聽了極不舒服,果然和他娘一模一樣狗眼看人低。
本來我對這杜府對他杜桓之心生不滿,倔強的脾氣使我燃起斗志,傲首挺胸,一副不屈不饒,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我自以為自己是很有骨氣的,不會因杜府的權(quán)勢,居然在面對無理打壓我的杜府老太太們沒有俯首稱臣。
他杜桓之也是杜府一份子,又是由杜老太太一手撫養(yǎng)長大,遇事肯定會和他老娘現(xiàn)在一起,我對他的態(tài)度自然和杜老太太一樣,雖然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
杜桓之居然不合時宜的從鼻腔里面發(fā)出哼哼笑聲。是的,一點沒把我放在眼里,讓我建立起來的防御轟然倒地。
杜桓之終于離開,可是我還能隱隱約約聽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聲。
這一夜我依然睡得不踏實,腦海里時不時浮現(xiàn)出杜桓之那張粗獷的臉。我也暗自后悔,為何沒有當面問他成親之日獨自離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