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當我再次回到臥室時,卻發(fā)現受傷那男子額頭很燙,似乎在發(fā)燒。
我手足無措,外面大雪紛紛,我和環(huán)月又是兩個弱女子,怎能搬動一個成年男子。最最痛苦的地方在于,我又以什么借口向鄰居解釋這個突然到訪的男子。
環(huán)月打來熱水,我把毛巾打濕擰干,覆在男子額頭,心中祈禱他能快些好起來。
反復幾次后男子的額頭還是非常的燙,我用手背觸碰他的手臂,渾身發(fā)燙。
環(huán)月端來茶水,我用勺子一點一點喂到他嘴邊,可又被他強吐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急上眉梢,一籌莫展。
那男子的嘴唇開始干裂,臉色越來越紅潤,偶爾還伴隨著身子抖動。我也不能眼見著他死去,可真是急壞個人。
經過一番心里掙扎后,我還是覺得向牛嫂求救。牛哥在醫(yī)館幫忙,多多少少懂點醫(yī)理。
心中已想好了一個理由-周圍鄰居對我的情況甚是好奇,那我就索性編制一個謊言,說我原本有一個情投意合的意中人,奈何家人不同意,給我尋了一門親事。我以死相逼,家里退了親事,但依然堅決反對我與意中人在一起。
所以家人就把我送來了鄉(xiāng)下,讓我冷靜冷靜,也借此讓我不與意中人相見。那么受傷那男子自然是我的意中人,而他受傷也是因為歷經千辛萬苦來找我。
我自認為這個理由毫無破綻,既滿足了周圍人的好奇心,又能光明正大的救治這個男子,我名節(jié)受一點點損失也不值一提。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這個男人不似普通人。
我叩響牛嫂家的院門,運氣還真是好,牛哥也在家。
我對牛嫂說明來意,牛嫂對我壞笑道:“昨夜我就發(fā)現了蹊蹺。男歡女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他都追到這里來了,還為你受了重傷,我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p> 牛嫂憨憨的樣子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她自認為自己的猜測全中,心中定然慢慢的得意吧。
我也不放在心上,只要能快些讓那男子好起來便是。
因為小饅頭年紀尚小,所以牛嫂家里時常備著退燒和一些外傷的藥物,牛嫂催著牛哥,抱著小饅頭,匆匆趕到我住的小院。
牛哥給那男子吃了一點退燒藥后又自己觀察起男子的外傷,這一看才發(fā)現,男子受傷的地方已在開始發(fā)炎,如果趕快用上一些消炎的藥,后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男子受傷如此嚴重,我蹙著眉頭,甚是擔心。
牛嫂以為我在擔心自己的愛人,便安慰道:“子瀾姑娘,你且放寬了心,我讓我家漢子去一趟藥鋪,取一些消炎藥回來?!?p> “你這傻婆娘,可別亂出主意。”
牛哥大聲呵斥牛嫂,婦道人家,也只會在搬弄是非上得心應手。牛哥雖日日在藥鋪,可他終究只是做一些下力氣的活絡,關乎生死的病,他還不敢亂來。
牛嫂嘟囔著嘴,心不平,但臉不服。
牛哥也是一臉愁容,他詢問道:“子瀾姑娘,看來只有請大夫上門才是,可這樣的話,這男子……”
牛哥的擔憂我已知曉,如果大夫上門,那么我家中出現男子的事情便會傳到大街小巷,牛哥擔心我的聲譽。
牛哥這是多慮了,他難道還不知曉自家的媳。就算大夫不上門,不出一日,牛嫂也會把這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牛哥,多謝你的好意,與他的性命比起來,我的聲譽又算得了什么呢,還得麻煩你幫我把大夫請來?!?p> 我交給牛哥一些銀子,牛哥很快就把大夫請了來。
男子傷口周圍已經感染,身子太虛,所以發(fā)起了燒。大夫感慨,辛虧他及時來用了藥,如果再拖下去,性命堪憂。
也許大夫有夸大的成分,但那男子再無危險,我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大夫臨走之時留下一些止血和防止傷口感染的藥,認真交代我們,這幾日一定要細心照料,如有任何異常情況,需及時通知他。
送走大夫以及牛哥一家后,我便讓環(huán)月把藥熬上,在熬些清粥,指不定這男子什么時候會醒來。
“小姐,你就不怕別人在后面說三道四嗎?”
環(huán)月說出心中的擔心,別人的嘴我怎么能管得上。我的突然來到,小鎮(zhèn)上早已猜測紛紛,索性給他們一個假設,讓他們作為談資,總比他們整日防著自己的男人要強。
有得必有舍,這次我把自己的聲譽作為賭注,只希望換回一些對哥哥官場有益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