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針灸
“不必多禮,快先看人?!?p> 欲要見禮白胡子小老頭聽了裴務的話,便去了床邊,裝模作樣的開始診脈。
裴務這才看向玉芷:“本以為派你一個小丫鬟去取便不會引人耳目,倒是我低估了那些人。
辛苦你了,待會兒去賬房領五兩銀子,當賞銀。東西既已經(jīng)取回來,你便先下去吧!”
就這么不輕不重的幾句話,就打發(fā)了玉芷,連她滿身的血衣都不問一下。
取東西是假,支開玉芷并下殺手才是真。
裴錦歌滿眼風霜。
她道:“也不知二叔取的東西是什么,看玉芷這樣,怕是差點回不來了。”
“軍中之事,不便多說。二叔知道你心疼丫鬟,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迸釀詹幌滩坏拇蛱珮O。
就算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取的東西無關(guān)緊要,裴錦歌暫時只能將這筆帳記下來。
她道:“既是軍中之事,那沅沅便不問了。玉芷,你先回去洗漱換身衣服。”
玉芷服了服身,卻沒有立刻離開。
白胡子小老頭一直有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見狀,他喊過了裴務說道:“我瞧著老夫人的這病,頗為蹊蹺,需要針灸治療……”
玉芷趕緊趁裴務沒有注意到的空隙,湊近裴錦歌耳邊低語了幾句。
裴錦歌聽罷,凝眉片刻,迅速對玉芷所說的事做出了應對。
目送玉芷離開,裴錦歌滿眼寒冰。
察覺到大侄女心情不好,裴衡不由得好奇,剛剛那個小丫鬟與她說了什么。
不過裴衡沒有開口詢問。
大侄女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如果她想說,就不必問。同樣,如果她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床上的吳氏在白胡子小老頭的治療下,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只不過面帶痛苦。
“我……怎、么了?”吳氏睜開眼,只覺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全身都好痛,像被針扎了一樣。
尤其是手指。
都說十指連心,她感覺自己的手指在扯著心痛,額頭已經(jīng)開始冒細細密密的虛汗。
“娘,您終于醒了,是這位大夫救的您?!?p> 裴務也沒想到,這白胡子小老頭真有兩把刷子,也不知他有沒有看出來是中毒。
吳氏聽見自家兒子的聲音,這才看向床前的人影,待看清仿佛散發(fā)著光的銀針,她頓時就尖叫出聲,不見平日的絲毫鎮(zhèn)靜。
“你要干什么!務兒,務兒!讓他住手!快讓他住手!”
難怪她覺得自己渾身像針刺一般疼痛,原來真有人扎她。
大膽!簡直大膽!
吳氏氣得發(fā)抖,也痛得發(fā)抖。
“夫人不必驚慌,您的脈象極為紊亂,我雖看不清是何原因,但能讓您保持清醒?!?p> 白胡子小老頭說著,又笑呵呵的晃了晃手中的銀針。
雖然他是笑著的,面容沒有絲毫猙獰,可一邊的裴錦歌瞧了,怎么都有一種看容嬤嬤的既視感。
要是她待會‘暈倒’了,白胡子小老頭也要這么扎她,那她……
嘖!那她肯定要在事后將人綁起,扎回來!
拿著銀針的白胡子小老頭,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他心下頗為疑惑。
突然感覺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好多是怎么回事?
吳氏被嚇得連連拒絕:“你趕緊走開,我不需要清醒,不需要?!?p> “老爺,這……”白胡子小老頭握著銀針,面帶為難。
裴務是知道吳氏不會有大問題的,便看著她:“娘,就算不治病了,也得先將身上的針拔了?!?p> 他不說還好,一說吳氏才發(fā)現(xiàn),隔著衣服,她身上立著不少銀針頭。
登時覺得渾身更痛了。
“拔!快點拔!”吳氏咬牙吩咐。
她已經(jīng)有很多很多年不曾受過苦,此刻哪里能忍受得了這種痛?
白胡子小老頭沒有立刻拔,而是又看向了裴務,似乎在等他發(fā)話。
裴務點了點頭:“拔吧!”
拔針的過程特別痛苦,尤其是針在肉里還要轉(zhuǎn)動一下。不過是拔了一半,吳氏便覺得自己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
不過她也沒有喊停,咬著牙受了,簡直和剛剛那個叫喊著不扎針的樣子,判若兩人。
裴錦歌看著都替她痛,也不知她一把老骨頭了,是怎么受得了的。
她作為西錦的那一世,因身體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醫(yī)院,也做過針灸,貌似沒有這么痛苦。
所以裴錦歌都懷疑,這白胡子小老頭,是不是與吳氏有仇,故意整她。
終于將所有的銀針拔出,吳氏面色慘白,整個人都虛脫了。
吳氏本要閉著眼睛平復一下,卻不經(jīng)意掃到一旁的裴錦歌,腦袋還處于渾濁狀態(tài),她下意識開口。
“你怎么在這兒?”
裴錦歌:終于到我的戲份了。
她上前一步,笑著道:“聽說姨夫人生病了,沅沅特意過來看看?!?p> “你……”
吳氏才開口說了一個字,什么都來不及問,就眼睜睜的看前一秒還笑顏如花的人如同無骨一般,徑自朝地上摔去。
“……”吳氏太陽穴突突突的直跳。
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沅沅兒!”好在裴衡離得不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將人扶至椅子上,裴衡立刻擔憂喊道:“大夫,大夫!”
剛剛分明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裴衡此刻也顧不上吳氏算不算長輩了,冷冷的眼神直接瞪向了她。
沅沅是靠近她才會突然暈倒的,若說她什么都沒有做,打死裴衡裴衡都不信。
沅沅要有什么三長兩短,他該怎么向大哥交代?
他直接不敢想象,若是大哥知道沅沅出事,會是什么模樣。
吳氏:“……”
她說她什么都沒有做,這人會信嗎?
裴務離得不遠,自然看到了裴衡的眼神,知道母親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貿(mào)然做些什么。
他安慰道:“三弟,你先別擔心,午后的天氣悶熱,沅沅說不定只是中暑了?!?p> “大夫看過就知道了?!迸岷獠活I他的好,直接冷聲回答。
他實在是想不到,吳氏膽子居然這么大,當著他的面就敢對沅沅動手。
如此看來,怕是前段時間,沅沅落水之事,這吳氏也有參與其中。
李氏和裴悠然兩個蠢貨,不過是被當槍使了。
裴衡很好奇,吳氏害沅沅的目的是什么,太子妃的位置么?
還是說……
阻止沅沅兒成為太子妃!
“這位小姐的脈象……”白胡子小老頭鄒著白花花的眉頭,滿臉凝重。
“沅沅她怎么了?”裴衡心里一緊,急忙問道。
“奇怪,真是奇怪?!卑缀有±项^摸著胡子搖頭直嘆。
裴衡被他弄得心慌,煩躁得一批,卻又不好對著他發(fā)火,只能平緩語氣道:“老大夫有話直說。”
殊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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