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別打了,陸哥…嘶…”
漆黑的胡同里,男人正抱著頭躺在地上求饒。
身著白色襯衫的少年手拿著棒球棒懶散地搭在肩上。
“行了!”半響,他開口。
聞言,圍著男人打的幾個少年立馬停手“陸哥,這人怎么辦?”
陸常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緩緩走到男人身前蹲下,夾著煙的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江遲,老子有沒有告訴過你,別動老子的人?”
“是是是,陸哥,我錯了?!苯t扯著被打腫的臉陪笑。
“錯了?”陸常安勾唇一笑,反問他。
“是是是?!苯t連忙點頭。
“打完人你告訴老子你錯了?”
江遲:……………
陸常安冷笑出聲,兩指一揮,退到旁邊“給我打!”
得到指令,為首的兩人擼起袖子就是拳打腳踢。
“陸常安…你真他媽有??!”江遲嘴臉泛著血絲,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陸常安面無波瀾地注視著他,手里隨意地把玩著棒球棒“江遲,你不長記性?。俊?p> “秦瑞!”
秦瑞微微點頭,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腳邊的酒瓶子就要往江遲頭上砸。
“等等!”
眼看酒瓶子距離江遲的頭幾厘米時,陸常安沉聲開口。
“別動了,讓人家小姑娘先過去?!?p> 秦瑞和幾個小混混一臉懵逼地看著陸常安。
草!陸哥什么時候這么客氣?
平時揍人不眨眼的陸哥現(xiàn)在竟然讓我們停下?
一轉(zhuǎn)頭,看見距離不遠處站著一個身著淺藍色長裙的女孩。
及腰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愣愣的看著他們。
少年看見她也愣了一下,隨后慢慢退開一條路。
“你過去吧,這是我們對這個世界最后的溫柔了?!便读艘幌?,陸常安緩緩開口。
淺藍色長裙的女孩聽話的走了過去,擦肩而過之時,陸常安聽到了她說了三個字。
謝謝你。
就這簡單的三個字,陸常安還是聽出了她的顫音。
她在害怕。
“喂。”陸常安喊住她,薄唇微微上挑,揚起一抹慵懶的笑意。
女孩手抓著裙子,額頭仿佛在冒著冷汗,陸常安輕笑了一聲,走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同學,我沒這么可怕?!?p> 她抬眼,強忍著顫音說道“我沒有害怕,我只是…第一次見,所以緊張…”
酒瓶子往人家頭上砸的人告訴她別害怕。
她真的不怕,也是真的緊張。
“小同學,你叫什么名字?”陸常安后退了兩步停下,朝他們打了個手勢,一臉認真地看著有些出神的女孩。
身后的秦瑞看了看手勢,笑著挑了挑眉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兩人,瞬間意會。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秦瑞和其它兄弟都抬著鼻青臉腫的江遲撤了。
“我叫周,周穗枝”周穗枝頓了一下,薄唇輕啟,吐出自己的名字。
周穗枝。
“哪個學校的呀?”
“淮恒三中?!?p> 哦?校友?
陸常安挑了挑眉,沒再說話。
老子怎么不知道淮恒三中有這么可愛的小同學?
“行了,小同學,你回家吧?!卑腠?,陸常安笑著開口。
昏黃的路燈照射在少年的臉上,周穗枝看到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沒有一絲掩埋。
她不知道的是,兩人目光交錯的那一瞬間,少年眼中的光變得恍惚了一下。
隨即而來的是心里悄然萌發(fā)的朦朧情愫。
“好,再見?!?p> 再見再見,說了再見就一定要再相見。
說完,周穗枝抬腳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也沒有等待他的回應。
昏黃的路燈就矗立在那里,隨著女孩行走的步伐將她的影子越拉越長,越拉越長。
周穗枝獨自一人走在這昏暗卻又泛著一絲光亮的胡同里。
直到拿出老舊的鑰匙打開鐵門,都沒有察覺到身后緊跟的兩個身影。
“陸哥,看上這小同學了?”秦瑞看著陸常安的目光注視著女孩兒離開的地方,挑了挑眉。
陸常安卻一臉的笑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陸哥,這小同學太干凈了,咱就別禍害她了?!笔盏叫盘柕那厝痤D時明白一切,有些為難地道。
言外之意,不是一路的人,就別勉為其難往人家路上追。
山鳥與魚不同路,注定山水不想逢。
“秦瑞,你找死?”陸常安賞給了他一記冰冷的眼光。
不是一路的人又怎樣,他偏要往她那條道上走。
就因為這一見鐘情的喜歡,他就愿意不顧一切地踏上屬于她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