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衣物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雙眼含淚,幽怨的看著楚賀。
“師兄,你用《天劍》就算了,開無我劍境會不會太過分了?”
楚賀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服,對林海說道:“你實力確實強了不少,這下我放心了?!?p> “師兄,你說四大劍境哪個強?”
爬起來,坐在椅子上,揉搓著自己酸痛的雙腿,林海好奇的問道。
“四大劍境各有高低,但是若說威力的話《無我》最強?!?p> “那有沒有人能同時學會四種劍境?”
“不可能。”
楚賀撿起帷帽戴好,對林海說道:“每個人只能學會一種,除了那位傳說,沒有人能夠同時掌握四種劍境,別說四種,兩種我都沒聽說過?!?p> “那你覺得我的《無形》如何?”
撕開外袍,林??匆娦目谖恢靡坏绖垩燮ざ继艘幌拢骸俺R,這一劍過分啦?!?p> “《無形》嗎,沒有太多了解,不過從你使用的程度來看,很詭異。”
楚賀擼起袖子,外面的一層無損,可是面卻密密麻麻的好幾個眼:“要不是我罡氣護體,你這一劍就廢了我左手?!?p>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p> 大致檢查了一下,身上除了幾處不是很重要的位置有些皮外傷,基本上還算完好:
“師傅領(lǐng)悟了四劍中的哪一種?”
楚賀動作頓了一下,直接傳音道:【師傅一種都不會。】
“噗呲~~~”
林海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師弟注意點?!?p> 楚賀拍了怕身上的草屑:“咳咳,小海,你很不錯,今天就這樣,四宗大比之前我會經(jīng)常來的?!?p> “不要啊?!?p> 林海哀嚎一聲直接躺了下去,他又沒有受虐的傾向,以前楚賀隨便就可以秒殺他,現(xiàn)在完全就是摁住他揍。
不可否認,修行不過半年,林海的實力已經(jīng)接近當初的楚賀了,而他的內(nèi)力最多一年就會在楚賀之上,宗師可望。
《無形》被林海使用的越來越詭異,稍不注意楚賀也要吃虧,不過離形成劍境還有一些路,其實楚賀也很好奇無形劍境成品會是什么樣。
其后一旬,師兄弟二人又切磋三次,每次楚賀想要贏得漂亮就必須進入無我。
林海的《劍宗宗主秘傳》已經(jīng)進入第五層,不需要凝聚劍氣,純粹內(nèi)力沖擊就可以擊倒一顆已一尺多粗的樹木,讓楚賀羨慕不已。
在楚賀暗地羨慕林海內(nèi)力修為的時候,林海都快吐血了,第一次切磋楚賀《天劍》才到第七劍七曜橫空,現(xiàn)在一招三界現(xiàn)世直接把他打成死狗。
他連九霄劍都沒學會,楚賀已經(jīng)開始接觸最后三式了。
就在他們師兄弟互相羨慕的時候,白景洪老臉通紅的坐在丹房椅子上。
“哈哈哈哈,笑死老夫了,一個無我劍境,《天劍》已經(jīng)觸摸到最后三式,一個《秘傳》五層,無形粗成,哈哈哈。”
徐青越笑越大聲,指著白景洪說道:“你居然還有臉說什么‘跟老夫當年比差遠了’,哈哈哈哈。”
“咳咳咳,好了師叔,你就不要笑了?!?p> 白景洪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剛剛在后山,看他們師兄弟切磋完之后,白景洪裝了一個AC,結(jié)果回來后徐青笑到現(xiàn)在。
“在徒弟面前我總要有點面子。”
“對對對,畢竟你當年二十八歲破武,三十五就宗師的頂尖天才?!?p> 徐青挪耶道:“這兩個小東西算什么?你說是吧。”
“師叔~~~!”
白景洪有點受不了了,不同于白玉清和另外一位閉死關(guān)的師叔,徐青和他師傅當年都是前任宗主的親傳,只不過徐青后來沉迷醫(yī)術(shù)而已,也就他敢無視宗主威嚴打趣自己。
看白景洪真的掛不住了,徐青也不在笑下去,說道:“說吧,你和你二徒弟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見徐青不在笑了,白景洪干咳一聲表情嚴肅的說道:“我想借著這次四宗大比,想和其他三位宗主商量一下天墓的事情。”
“天墓啊。”
說道這件事情徐青的表情也變得肅然起來:“確實該商量一下?!?p> “據(jù)武當青陽子掌教所說,最多五年,天墓就要打開,到時候江湖也好,朝廷也罷,都會亂起來的?!?p> “還有五年,這樣說來武當?shù)哪俏焕仙裣山衲暌灿幸话傥迨税??!?p> 想到這里,徐青問道:“到時候我們要去給老神仙賀壽嗎?”
“我親自去,我想大多數(shù)門派掌門都會去?!?p> 徐青感慨的說道:“到時候又是一場武林盛世啊,我記得五十年前師傅帶著我和師兄去給老神仙拜壽的時候我還是個青年人,現(xiàn)在你都是宗主了。”
“老神仙和皇室那位王爺就是天墓的活字招牌,只怕這次天墓之亂會比上次還要慘烈?!?p> 白景洪擔憂的說道:“四宗師祖謝玄當年發(fā)現(xiàn)天墓,這次會是第三次開啟,到時候四宗...唉。”
“莫要擔憂,到時候賀兒肯定也是宗師了,林海實在不行提前兩年給他灌頂,到時候你也有兩年的時間恢復(fù)?!?p> 上一次天墓開啟正值改朝換代,天下紛亂,四宗高層損失慘重,到了白景洪太師傅那一代才恢復(fù)元氣,這一次四宗實力還不如一百二十年前,不能說是低谷期,但是離四宗九位宗師的巔峰期差太遠了。
當年四宗七位宗師最后只剩下三位,門內(nèi)除了留下的種子,破武高層全部折損殆盡,這次雖說不像當時那樣屬于亂世,但是現(xiàn)在槍宗老宗師年邁,拳宗宗師壽元不多,破武高手最多維持在四宗中期水準。
“這次我們留下誰?”
白景洪問出了一個沉重的問題。
徐青喃喃道:“是啊,留下誰?”
劍宗的情況說實話確實不樂觀,劍宗門人雖然不多,但是大多數(shù)都頗有天賦,可是因為白景洪師傅也就是上任宗主意外身亡,最后落得劍宗連一位宗師都沒有。
說句天顧劍宗,讓劍宗有了楚賀和林海這樣的人才,可是底蘊還是不如其他三宗,這還是弟子這塊,老一輩就剩一名閉死關(guān)沖擊宗師的長老和白玉清算得上戰(zhàn)力,白景洪這一代也就剩下梅原這名破武了。
“其實小海比賀兒更合適宗主的位置?!?p> 徐青緩緩的說道:“賀兒太過直板,他適合成為底蘊,小海處事靈活,說他慫也好,可是他確實能做到審時度勢?!?p> “唉,到時候再說吧,無論如何,我不會讓賀兒出事的。”
白景洪不想再繼續(xù)聊下去了,起身說道:“師叔,四宗大比將至還有些雜事處理,我先走了。”
化作一道金色劍芒,白玉清離開了丹房。
看著離去的白景洪,徐青暗嘆一聲,他又怎么會不知道相比林海,白景洪更中意楚賀接班,畢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就連徐青都更傾向楚賀,這就是人心。
......
白景洪回到自己的房間,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開始想徐青說道關(guān)于下任宗主的想法,他又何嘗不知楚賀性子確實不是特別合適。
過來一會,白景洪傳音道:【陽朔,叫你大師兄來一趟?!?p> 正在劍坪練劍的陽朔聽見宗主的傳音,無語的看著劍坪上的其他弟子,難道劍宗就我一名弟子?
劍宗工具人陽朔想是這樣想,還是乖乖的去后山尋找楚賀。
“師傅!”
門外響起楚賀的聲音,白景洪睜開眼睛說道:“進來吧?!?p> 看著一襲白衣的楚賀,白景洪滿意的笑了,說道:“賀兒,為師想問你一個問題?!?p> “師傅請說?!?p> 白景洪站起來直視楚賀:“你覺得自己能擔得起劍宗的重任嗎?”
楚賀驚到了,白景洪叫自己過來居然是問這個事情:“徒兒.....我....我不知道?!?p> “那你覺得林海合適嗎?”
“???這個徒兒也不知道?!?p> 楚賀這個時候已經(jīng)跪了下來。
“要是師傅覺得林海更合適宗主這個位置你會不滿嗎?”
白景洪不打算就這樣結(jié)束,雙目劍芒閃爍,盯住跪下的楚賀繼續(xù)問道:“你說,師傅選擇林海你會怪師傅嗎?”
“徒兒不會不滿,反而松了一口氣。”
楚賀拿下帷帽,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徒兒一直擔心,擔心辜負師傅的期望,師弟也許有很多不足,但是他確實比我適合?!?p> “是嗎,這是你真正的想法?”
“是!”
扶起楚賀,看著他那張妖孽的臉,白景洪測過身子摸了摸鼻子說道:“賀兒你知道你太師傅的事情嗎?”
楚賀搖搖頭,拿起帷帽從新帶上。
白景洪走到蒲團上做了下來,開始為他講述起劍宗上一代的過往。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房門打開,楚賀神情恍惚的走了出來,看著天空中那論明月,思緒復(fù)雜。
不知不覺走到林海房門外,楚賀就聽到林海在房內(nèi)哼唱著曲調(diào)奇怪的歌: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愿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
師弟,你真的是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