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真的很奇妙。比如我每天都會去一家店,可是一直沒有遇到喜歡的,而美人去的第一天,正好老板從香港回來,帶了好多新貨,于是她立馬就買到了喜歡的。
美人是個女生,全名是程美人,我的一號閨蜜。比我大兩屆,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躺在一張床上,程媽媽和我媽在一旁投入的打麻將。關(guān)于她的名字,程媽媽可有說法:本來程爸爸給美人起得名字叫程三三,因為她是家里第三個成員嘛,可是程媽媽覺得這名字晦氣,小三小三的,聽起來太潮流了,于是干脆改叫美人,豈不知這個名字更洋氣。
我曾以為美人會當空姐,因為她長得很有條了,當年每有飛機飛過,我都要抬頭望望,即使上頭只能看到天花板,我琢磨:大概以后美人就會從我頭上飛過。不過后來這事再次因為程媽媽的參與就此作罷,但是我覺得也好,因為怎么說也是不安全的。
美人曾是唯一一個我可以說出所有心里話的人,包括天打雷劈的,包括感傷的,所有的所有,雖然美人對我的言語非常的無奈與淡然,往往只是一句“你自找的”,但是就能讓我沉思很久。
只是今天這個句子的主語居然變了。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我揉了揉睡得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瞇著眼看著美人。
“我自找的!”美人恨恨的說。
“不至于,不至于,”我的腦袋轉(zhuǎn)了半天才適應(yīng)了這個新句子,可依舊很迷茫,“什么情況?”
毫無預(yù)警的,美人突然哭了。
“你別介啊,等等,等等,你緩緩?!边@可是我頭遭遇到,太讓人慌亂了。
“你慢慢說,怎么回事???”我把包里雪藏的大包抽紙翻了出來,塞到美人面前……
原來美人是被程媽媽給感動了,之前差點嚇死了我。
事情是這樣的,美人大學的時候談了個男朋友,外地的,叫伍卡,我們都叫他卡卡。倆人感情雖然比較平淡但是誰都離不開誰。大學畢業(yè)后,因為卡卡是獨身子,家里有產(chǎn)業(yè)得繼承,所以必須回家,而美人也是獨身女,又是程爸爸、程媽媽將近不惑之年才得到的寶貝閨女,所以她也不能離開自己的出生地,于是兩人只能分居兩地,采取傳說中的異地戀。
其實晚斷不如早斷,因為他們兩個只要堅持著自己的義務(wù),就根本沒有可能再在一起,可是兩個人還硬撐著。終于卡卡的父母爆發(fā)了,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跟誰結(jié)婚,今年必須結(jié)婚。
于是整天什么都不在乎的美人也開始整天皺眉,每次跟卡卡打完電話都偷偷的流淚??墒鞘裁匆沧霾涣恕?p> 沒想到程媽媽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情,昨晚偷偷的跑去找美人,跟她說:“走吧,難得找到個好男人,爸媽都能照顧好自己,以后逢年過節(jié)來家看看就行了?!?p> “你說是不是我自找的?”美人把眼淚擦干后還不忘拿出粉餅補補妝,“我好端端的干嗎要找個外地的?而且沒了他還不行?”
我嘆了口氣,琢磨半天該接句什么話,可是什么都想不到,只能說:“這也是你倆的緣分唄。”
是啊,就是你倆的緣分。我又想起了我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人,他是我的初中同學,也是我的初戀。別說異地戀了,初中一畢業(yè)他就搬家了,從此再無音訊。我跟他就是沒有緣分,美人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羨慕他們。
“那你打算怎么辦?去還是不去?”我把包里的腮紅遞給美人,上點腮紅,人看起來也比較有氣色。
“去!這畢業(yè)的兩年我也受夠了,看透了,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開心才是真的?!泵廊擞珠_始恨恨的說。
“你走了我咋辦?我會想你的。”我一臉凄涼的看著美人。
如我所料,美人拿起一張紙巾打了我:“你個沒良心的,只會想男人的女人?!?p> “No,No,No,我是GAY,我愛男人?!蔽抑缓么蛉ふf。
……
“一段思念能維持多久?直到另一段思念開始。我還沒開始另一段思念,卻開始淡化這段思念。緣分是多久?只有緣盡的時候才知道?!?p> 剛好寫完這幾句話的時候,它們的的主人公出現(xiàn)了。
“還沒走?”老得拿著幾本書,有些詫異的朝我走來。
今天是周五,照例我現(xiàn)在是在回家的公車上。
我笑了笑,不是是哭還是甜:“這周末跟驢友們?nèi)ヅ郎?,離學校近,方便?!?p> “我沒聽錯吧,驢友?爬山?”老得坐到我旁邊,掃了一眼已經(jīng)被我翻到新的一頁的筆記本,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環(huán)顧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都去吃飯了,剩下的了了幾個也都在啃著面包看著從期刊教室拿來的雜志,于是我放心的提高了聲音:“是啊,驢友,爬山?!?p> “你可以嗎?就你?”
又來了,老得你說話能不這么二嗎?我的眼睛已經(jīng)在我冥想的世界里面翻了N多個白眼了。我不喜歡這些自以為很了解別人的人,他們熱衷于給別人下定義,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這些定義都非常令人反感。所以有句話說的好:有些人說句話,你得在心里原諒他們好多遍。
“是啊,就我?!蔽野蛋底隽撕枚鄠€深呼吸才緩解了我的怒氣。
“要不要一起去?”挑了挑眉毛,我笑著眼睛深深的看向老得。
“今天沒帶隱形?這么看著我?!崩系脺惤目戳丝次业难劬Γ獠恢掖藭r已經(jīng)石化,正考慮自己是蒸發(fā)掉比較好,還是流走比較好。
“我去干嗎,爬山那么累,再說我還有作業(yè)要做,還有書要看?!崩系萌嗔巳嘌劬?,將手上的書翻開,居然開始學習起來。
“拜托,你這就要看書了?”雖然這種情形是非常的不新鮮,可是我還是適應(yīng)不了。
“是啊,不然過來干嗎?”看老得那情形,似乎都已經(jīng)進入了狀態(tài)。
好吧,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談話。
“看書吧?!崩系锰嶙h。
“好?!?p> 老得這下子可以投入的看書了,可是我卻看不進去了。我拿出手機,登錄了QQ,看到老得。
“您的QQ一如既往的在呀?!?p> 老得抬頭看了我一眼:“是啊。”說完了,又低下頭繼續(xù)看書。不過我覺得他應(yīng)該也會有點情緒波動吧,比如說那個傳說中的路顏,他連自習的時候也手機掛著Q等待著她來找他。她會嗎?
默默的看著老得的QQ頭像,我感到無比的心酸:他真的不是那個我等了那么久的初戀男友子木嗎?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他們會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讓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