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平平無奇的土地廟,居然在他眼中放射出了微光,胡憂往里一瞅,這才發(fā)現(xiàn),是那土地公泥塑面前的小香爐在微微放光。
難不成這是一件法器?這石頭在提示我?于是胡憂趁著左校尉沒注意,伸手將那小香爐掏摸了出來。
果不其然,剛到手還來不及細(xì)看,就被石頭卷走了,而石頭一如既往的,完事就走,絲毫不講任何情誼……
好吧,起碼這趟算沒白來,好歹算是得了一件法器;至于那土地公回頭發(fā)現(xiàn)香爐丟了,會作何感想,就不歸胡憂操心了。
隨后胡憂趕緊追上左校尉,一起前往那五十里外。
這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是亥時左右,借著朦朦朧朧的月光,倆人很快便來到了那土地公所說位置。
眼前是一座荒山,山上怪石林立,沒什么植被,光禿禿一片。
在那半山腰處,有一座殘破的莊園,占地不小,只是年久失修,四處漏風(fēng),到處都掛滿了灰塵和蛛網(wǎng)。
倆人翻身下馬,將馬收回之后,細(xì)細(xì)打量著面前這座莊園。
這里從外表上看,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就是一處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的荒宅。
不過左校尉打量片刻,忽的躬身從地面抓了把土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隨后示意胡憂跟著照做道:
“你來聞聞,這泥土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胡憂依言照做,只感覺有一股仿佛海鮮腐爛了一般的淡淡腥臭味;他疑惑問道:
“左大人,這泥土有什么特殊之處么?”
左校尉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看向了遠(yuǎn)方;喃喃道:
“你看這片山頭;以這片莊園為中心,后方是什么?”
天色雖晚,但是以胡憂鍛骨境的修為,目力自然勝于常人,在他眼中,后面影影綽綽,似乎有著三座高山般的黑影。
“左大人,以我的目力,只能看清后方好像有三座山!”
左校尉頷首,伸手點(diǎn)指那片黑影,解釋道:
“氣乘風(fēng)而散,界水而止!這三座山也名后玄武;從低到高,分別名為父母山、少祖山、太祖山、而咱們現(xiàn)在的方位,則叫做龍穴”
左校尉說完又用手點(diǎn)指左方,胡憂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有一道彎彎曲曲的低矮岡阜,呈環(huán)形隱隱圍繞這里。
“左邊這處比第一座山頭低矮的便為左青龍;右邊比之更低矮向這邊延伸的山峰,則稱之為右白虎”
“而咱們來時,還記得曾經(jīng)路過一處蜿蜒的細(xì)長的小溪么?”
胡憂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左校尉在說什么,當(dāng)下喃喃道:
“啊,記得!”
“這處平坦的地勢,以及經(jīng)過的小溪,便是前朱雀,也稱明堂!”
左校尉說道這里,面色越發(fā)凝重道:
“若我所料不差,此地朱雀在前,玄武在后,左右青龍白虎拱衛(wèi);必有大墓!”
胡憂縱然自詡智商超群,也被左校尉一番話搞的糊涂了,不由得問道:“大人,為什么這里一定會有大墓,這是什么原理?”
“葬者,承生氣也;此是古來入土之法,倘若此地山清水秀,那葬在此地之人,一定福澤子孫,說不得子孫之中便會出現(xiàn)人中龍鳳;”
“不過現(xiàn)在嗎!此處山巒皆為怪石,不生植被,又何來生氣;此地!不僅沒有生氣;還盡是死氣,乃是大兇之地!”
“再加上土地之中濕潤,且有魚腥穢味;可見陰氣極重,最容易催生出僵尸來?!?p> “而且你觀這荒宅,雖破舊掛有灰塵,但是地面的薄灰卻有一些不仔細(xì)看很容易忽略的雜亂腳印留存,這些腳印你仔細(xì)看痕跡軌跡,完全不應(yīng)是正常人類踩踏出來的”
“若我所料不差,此地必有大僵!而且還曾經(jīng)來過這處荒宅!”
說到這里,左校尉不由得長嘆一聲道:
“本官已經(jīng)差不多知道事情始末了,想必那村婦,便是被這大墓之中的存在,咬死化成僵尸,而能轉(zhuǎn)化之后讓其留有神志的話;此地僵尸,最起碼都是毛僵的存在!”
“我左中堂,雖是先天境巔峰;但是此番,沒有把握護(hù)你周全!”
“你!還是速回河?xùn)|郡吧!”
我屮!見左校尉說的頭頭是道,恐怕多半是真的,他讓我先走,一定是此地妖魔他也沒有把握對付。
怎么辦?我是丟下他一個人走,還是留下?
胡憂思維電轉(zhuǎn),他倒是沒有想過勸說左校尉跟他一起溜;回去召集人馬,再來踏平這山頭。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早就對左校尉的性格有些把握。
想當(dāng)初大西山群妖環(huán)伺,左校尉也敢沖進(jìn)妖群,搭救眾人,現(xiàn)如今僵尸影子都沒見著呢,他又怎么可能同意撤退。
其實眼下對胡憂來說最好的選擇,無疑是聽從左校尉的意思,自己先溜。
不過這么辦的話,實在有些丟份啊,而且丟下左校尉,豈不是貪生怕死,以后再想抱這個大腿多半是沒戲了。
奶奶的,賭了!這左校尉總不能明知必死,還非要硬鋼!
想到此,胡憂一揖到底,一臉義正言辭道:
“大人不必多言!下官本領(lǐng)雖然低微,卻好歹也是大安應(yīng)天監(jiān)八品校尉;豈能丟下您獨(dú)自逃生!”
“何況晚輩與妖魔勢不兩立,倘若遇事便畏首畏尾,知難便退,豈不是妄稱男兒!”
眼前胡憂的此番話語,倒是連左校尉都有些刮目相看;望著眼前的青年,他眼神飄忽,似乎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少頃,才回過神來,盯著胡憂一臉欣賞笑道:
“哈哈哈!好!想不到你區(qū)區(qū)鍛骨境,居然也可以無畏生死!”
“既如此!那你便緊跟著我!讓我們來會一會這大墓主人!”
見到左校尉露出了笑容,胡憂哪里還不知道抓住機(jī)會,當(dāng)下他細(xì)聲糯語道:
“大人!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那什么,晚輩想學(xué)你的槍術(shù),自那日見您在大西山殺了個七進(jìn)七出,視殘忍的妖鬼如無物;”
“晚輩便一直試您為指路明燈,于是也挑選了長槍做武器,想著有朝一日能達(dá)到大人十之一二;也不枉為男兒一回!”
胡憂又拿出了制勝法寶,忽悠神功。先是一頓高帽扔了上去,不過他也沒信心,古板的左校尉,到底會不會答應(yīng)他。
左校尉聞聽,先是一愣;隨后愕然道:
“好小子,別跟我說虛的!你一直不就想學(xué)我的槍法么!恐怕你這次死活非要跟我出來,也是抱著這個目的居多吧!”
道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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