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個感人的故事（九）

　　“我離開那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長空市?！?p>　　“然后，在奶奶的墓碑前沉默著跪了不知多久?！?p>　　“父親拿著那筆世界蛇給他的錢大筆大筆地?fù)]霍，然后沒過多久，就揮霍了個一干二凈。他去問奶奶要錢，很快就把錢都用完了，于是他去搶，去偷，然后進了監(jiān)獄?！?p>　　“奶奶在得知我被父親賣給世界蛇后就氣得一病不起，沒錢治病，又沒人照顧，很快就去世了，她的一些老朋友合伙出了點錢，給她買了一塊墓地，立了塊碑，而碑前，是幾束早已枯萎的花和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

　　“琪亞娜也學(xué)著我的樣子跪下來，口中念念有詞，她說的是什么我大部分已經(jīng)忘記，但依舊還記得一句：奶奶，我是您的孫女，我要和您的孫子結(jié)婚...”

　　“...在那之后，我和琪亞娜就開始了旅游婚禮...哦不，是開始了...世界旅行。如齊格飛所想，這使得我和琪亞娜的感情越來越好，到了后來，琪亞娜整天要么是坐在肩頭不肯下來，要么是縮在我懷里不肯出來，不過槍斗術(shù)她還是會練，碰到不平也依舊會拔槍上前。我時常想起齊格飛跟我說的讓她遠離為他人而犧牲的宿命，因此我告訴她你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她很聽我的話，雖然每次碰到類似的事情，她都會忍不住眼睛發(fā)光，但總是強迫自己轉(zhuǎn)頭不去看。我原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會逐漸習(xí)慣于漠視這些現(xiàn)象，但沒想到的是，直到最后，她也依舊是一個卡斯蓮娜?！?p>　　“她時常會問我為什么不讓她去管這些事情，我無言以對——如果沒有愛管這些閑事的齊格飛的話，我現(xiàn)在又何去何從呢？——每每只是說出一句最蹩腳的，卻也是我唯一能說出來的借口‘這是為了你好’。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都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那雙水靈靈的眨動的大眼睛，那雙在床沿看著蘇醒的我眨動的大眼睛。她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她明白我有苦衷，也明白我是在為她好...嘶——呼——...真的嗎？——我常常這么問自己，這真的是在為她好嗎？她真的需要這種‘好’嗎？”

　　“而進一步的思索帶來的就是殘酷冰冷的真相。琪亞娜想要保護弱者，而為了順從我的意愿，她放棄了這種想法，轉(zhuǎn)而一心一意地看著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就習(xí)慣于看著我的臉頰出神，有時眼眶中還會流淚出來，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就像那個...我將她護在身下的時候一樣，我看著她一聲不吭，她看著我無聲落淚。我無數(shù)次看著她的眼睛欲言又止，罪惡感出現(xiàn)在我的心中，而另一種想法又悄然而至：琪亞娜是我的，我不愿意她為了別人而付出情感，也不愿意她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生命?！?p>　　“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有時我會突然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失去她一樣，將她緊緊地抱進懷里一動也不動，以至于她都要喘不過氣來，她也會臉紅，而當(dāng)我明白那是在因為我而臉紅的時候，情感的波濤便如同潰堤洪水一般傾瀉而出。我用力地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眼角，吻她變得更紅的臉頰。我感覺自己心終于被填滿了，那無數(shù)次絕望、被剝開、被碾碎的早該冰冷的心終于找到了一個暖爐，我終于明白了齊格飛每每談及塞西莉婭時都會展現(xiàn)出的那種感情是什么，這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稻草都可使其重燃希望，何況麻繩，何況一條有力的手臂，何況一個溫?zé)崦篮玫呐?？奶奶已?jīng)不在了，我在世上留有的唯一的牽掛就只剩下她了。我的心中翻動著喜悅、痛苦、迫切，而淚水早已涌出——我不想失去她，我不想失去琪亞娜，我想要保護她，我想要和她命運與共！”

　　“那晚，我在床上抱著她，我沒有睡著，她也沒有睡著，從很早開始起，我不睡，她也不睡。她側(cè)過身來看我，問我為什么哭，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她哭了，我擦著她的眼淚，問她為什么哭，她說聽著聽著就哭了。我笑了，她也笑了?！?p>　　“自那以后，琪亞娜就開始更加認(rèn)真地練習(xí)起了槍斗術(shù)，甚至整天整天地泡在武館里，也不來膩我了，這倒是讓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我以前就應(yīng)該學(xué)習(xí)的東西，并且為了不至于在將來成為她的累贅，我也開始沒命地鍛煉起齊格飛交給我的那些防身術(shù)，效果很顯著，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弱不禁風(fēng)，甚至能夠在追逐戰(zhàn)中把琪亞娜摟住——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在放水。我們兩人的進步都很明顯，為了測試自己的實力，我們開始彼此對戰(zhàn)...對戰(zhàn)結(jié)果是...0比327?！?p>　　“我讓琪亞娜不要放水，她很認(rèn)真地點頭答應(yīng)了，于是，我們每天比一次，前前后后比了三百二十七次...一直比到我們的命運交錯開來的那一天為止，我都沒有能贏過一次?！?p>　　“那真是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啊...”

　　“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p>　　“那晚，我?guī)е截惣訝柡タ丛铝?。風(fēng)吹著，人很少，細(xì)碎地響著一些聲音。她坐在我肩頭，扭動著屁股?！?p>　　“從之前的一段時間開始，她就常常在我的肩頭上這么做，柔軟而溫?zé)岬挠|感，小小的?！?p>　　“我之前就問過她為什么要扭來扭去的，她眨巴著眼睛說你不喜歡我這樣嗎？我看那本書上就是那樣做的呀?！?p>　　“我問她說的是什么書，她的臉淺淺地泛紅，將一根指頭放在嘴邊，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眨眨眼睛，說，就是...那本有很多大姐姐光著身子的書啊?！?p>　　“我登時懵了。我立刻就明白了她說的那本書是哪本書，就是那本齊格飛的幻想后宮漫，我和她一起看的那本！我一時間有些混亂，我想不會吧，她真的把那些都記下來了？我在心里吐槽說齊格飛你個蠢蛋，為什么要把那么危險的書放在那么顯眼的地方??！”

　　“后來，不止這一個扭屁股的動作，很多時候——無論是我抱著她睡覺，還是她膩在我懷里的時候，她都會去模仿那些動作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滿足我...”

　　“有時我想說這不需要，但是很快我又想，既然我和琪亞娜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那倒不如讓這個過程變得平淡與溫和，讓她不至于會在那一天到來時感到恐慌。我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未來會怎么發(fā)展——我不會去主動要求琪亞娜做什么，她還太小，我也太小，但是她會一步步地大膽探索，將這些成果融入平和美妙的生活中，她很聰明，很快就能摸索到最終的盡頭，但到了那時，我就會告訴她現(xiàn)在還不行，她會眨動著大眼睛問我為什么，我就會告訴她前因后果，她很聽話，我不必?fù)?dān)心她會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嘗試，她還會問我什么時候可以，我就會告訴她至少得等你長到十八歲才行?！?p>　　“當(dāng)時我正想著要是她越來越誘人導(dǎo)致我忍不住了該怎么辦，就聽得呼的一聲，眼前一片水花揚起，然后，一個巨大的黑影就從水面下直躥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