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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靈鑰匙

第九十三章逃亡

圣靈鑰匙 江上寒雨 3876 2024-01-21 18:07:32

  慕凌均等了半日,連行才回來,他拿了一個包裹,交給慕凌均道:“這里面是幾件軍服,現(xiàn)在風聲太緊,要委屈公子了!”

  慕凌均道:“需要怎么做,你說就是!”

  連行道:“每天傍晚,換防的兵士會例行出城檢查城外吊橋。那時你們扮作士兵出城。等檢查完畢。你們就躲在城門外,一直待到夜深之時,順著城墻根繞道北門去。我會安排以火把為號,那時士兵換防,我會盡力拖住他們,時間足夠你們跨過城外大橋,到了護城河的對岸,就安全了。”

  慕凌均道:“受點兒委屈倒是沒什么,只是此事一定周密?!?p>  連行點點頭。

  此時對于南安王來說,在沒有找到太子之前,他的計劃還不能說是成功。

  經(jīng)過地毯式的全城搜索,太子依然蹤跡全無,他愁眉不展的站在乾元殿中,看著眼前的墨玉王座,那里曾經(jīng)是每一位先王登上人生巔峰,開始自己豐功偉業(yè)的起點,可是如今他離這個起點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遠。

  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心思,認真的思考眼下自己一手早就的危局,會有怎樣的結(jié)果。

  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一定要盡快找到太子,斬草除根。

  突然,大殿的門打開了,一束光線射進來。南安王沒有回頭,他呆呆的背對著大門站立著?!巴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南安王輕輕的問:“什么事?”

  “一名希晟軒的親隨主動來投,要求覲見主公?!?p>  南安王的眉毛上揚,眼睛睜大,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一直在苦苦等待的消息,來了。

  他猜的沒錯,太子的親隨出賣了太子,他說出了‘陋巷’這兩這個字。

  南安王不由得想:怪不得如此興師動眾,依然沒有絲毫進展。這位平日里趾高氣揚的王兄竟然沒有躲到黨羽的深宅大院中,卻藏在這么個低賤之人群居的破敗、不起眼的地方。這同他高傲的性格差的太遠了,看來人為了活命,是可以撕掉任何道貌岸然的面具,拋棄所有虛妄的尊嚴的。

  南安王一邊想,嘴角揚起了他人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看到,就連希晟軒平日最信任的親隨此刻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他的王兄恐怕已經(jīng)不必再在陋巷里委屈太久了。

  當南安王親率親兵,趕到陋巷之時,已經(jīng)是深夜,親隨指出了無求的房子,親兵一擁而入。

  他們里外找尋了幾遍,發(fā)現(xiàn)內(nèi)外空無一人。南安王在內(nèi)堂的地板上,端起一只杯子,里面的水還是溫熱的。

  親兵在內(nèi)堂和外堂的院子里,找到了一把短劍的劍鞘,上面鐫刻著太子府邸的徽印。

  “把這里用火燒掉!”南安王陰狠的眼神里,寫著滿滿的絕情。

  頃刻間,整個陋巷區(qū)燃起熊熊烈火,在火光中響起一片凄慘嚎叫之聲,聽得令人毛骨悚然。房中的人們紛紛涌向街巷,親兵立刻前去圍捕,把一眾人都押到南安王面前由他辨認。

  此時,陋巷外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名親兵匆匆來報,說發(fā)現(xiàn)了幾個可疑的人,其中一人很像太子,正向著城門逃竄。

  南安王用手緊緊的攥住劍柄,他冷冷的道:“盯緊他們,我要看看,他們這是要去哪里!”

  那幾個可疑的身影,來到了帝都的南門下。南安王清楚的看到,那幾個人就是太子親隨,而他們護衛(wèi)的,就是自己的王兄,希晟軒。

  南安王立刻命令親兵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希晟軒的親隨發(fā)現(xiàn)了異樣,紛紛拿出長劍和彎刀,把希晟軒護在當中。

  南安王沒有給他們?nèi)魏翁由臋C會,命令眾人亂箭射擊,然后一擁而上,希晟軒的親隨拼死抵抗,但是寡不敵眾,全部戰(zhàn)死。

  希晟軒表情木訥的看著一地的尸體,抽出太子劍,指向了南安王,眾人不敢上前,他仰天大笑三聲,揮劍自刎,尸體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幾顆流星墜向遠方,緊隨其后,漫天烏云襲來,城頭上的飛龍王旗被狂風舒展,發(fā)出陣陣如同裂帛之聲。

  南安王命令將所有的尸體好生收斂起來,然后頹然長嘆,轉(zhuǎn)回身,迎著呼嘯而來的清冷夜風,獨自走回了皇宮,此夜再未發(fā)一言。

  此時希明辰等人扮作士兵在東門守將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城墻下,此時大門打開,他們隨著一隊士兵緩緩走出了城門。

  很快,士兵們例行的對門外吊橋進行了巡查,然后返回城內(nèi)。

  希明辰等人則走在隊伍的最后面,順勢躲到城門下的角落里,大門關(guān)閉,他們靜靜的等待著夜色降臨。

  整個帝都慢慢的被黑夜籠罩,除了城墻上禁衛(wèi)軍來回巡邏時的腳步聲和口令聲,以及偶爾頭頂夜空里飛鷹的凄厲長鳴,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慕凌均帶著幾個人開始沿著城墻向北門走去。

  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他們很快來到了北門附近的護城河的橋下,因為戒嚴,這里的碼頭上空無一人,船只都被拖上岸,鎖在地樁上。

  北門城樓上,亮起了火把,幕凌均向著眾人點了一下頭,他們悄悄的通過了護城河橋。

  終于出城了,太子希晟軒摘下士兵的頭盔,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高大的北城門。

  他不知道,扮作自己,掩護他出城的無求先生和幾個親隨現(xiàn)在何處。

  此時幾顆流星劃過黑幕般的天際,然后一片片烏云從南方慢慢的壓向帝都。

  他想,也許從今日起,這座門將會把他永遠的阻擋在帝都之外,此別就是永別。

  希明辰站在他身后輕聲道:“殿下,此處不可久留?!?p>  希晟軒回過神來,輕輕的點點頭。幾個人轉(zhuǎn)身,消失在北方茫茫夜色中。

  幾個人走了半日,來到了帝都外的小鎮(zhèn)上,前幾日為了慶典,搭起的長棚上還掛著各色彩旗,呼啦啦作響。只是不知為何,這里門戶緊閉,街道上空無一人,幕凌均奇怪的問:“城里戒嚴,城外也戒嚴了?”

  話音未落,靈夢寒突然感到了四周的殺氣升騰,她一把拉住了希明辰,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和角獸燈。幾百號人從房后的小巷中涌出,手持利刃,把他們圍在了正中間。

  在燈光的照耀下,希明辰看到包圍他們的人都身著圣教樞直屬衛(wèi)教軍的長袍,金線刺繡的太陽教徽在火光中若隱若現(xiàn)。他們表情肅穆,隊伍整齊,手中的長劍反射出寒光。

  衛(wèi)教軍直屬圣教樞指揮,不受朝廷制約。每個士兵都是自幼入教,經(jīng)過層層選拔,是最忠實的教徒,對圣教樞更是無比忠誠。他們手中獨有的衛(wèi)教寬刃劍,上面有刻有教徽和自己的名字,面對褻瀆圣教樞的異教徒,有先斬后奏的權(quán)利。

  希明辰知道,衛(wèi)教軍輕易不會出動,這背后一定有秘密。

  此時一個人緩緩的從隊伍的后面走了出來,他背后的光線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來者走向前開口道:“殿下安好?”,希晟軒的眉梢不由一動,他聽得出,這個聲音并不陌生。

  希晟軒問:“護教大教司為何而來?”眾人此時才看清,眼前來者不是南安王,而是圣教樞大教司恒羅迦。

  恒羅迦道:“殿下身份高貴,身系國運,為何要同這些逃犯和異教徒走在一起,難道您忘記了教規(guī)了嗎?”

  希明辰冷笑道:“大教司倒是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才能曲解教義,用它來橫征暴斂,魚肉天下。大教司用卑鄙無恥的伎倆排除異己,以極度殘忍的手段殘害人命,不知道晚上能睡得安穩(wěn)嗎?”

  恒羅迦道:“說的好,看來你父親的愚蠢,毫無保留的遺傳給了你,希玄和蠢就蠢在,自己身敗名裂,同時連累了子孫后代。你們?yōu)槭裁淳筒幻靼祝瑒側(cè)岵牡览??這個時候還這么逞強,到頭來有什么好處?太子殿下難道就要把自己的命運和國家的前途,寄托在這些輕狂之人身上?你說什么都沒關(guān)系,因為你很快就會見到你父親了,到時候別忘了送去我的問候。”

  希晟軒用手按住希明辰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他高聲道:“大教司深夜前來,想必是有什么要教導我的嗎?”

  恒羅迦道:“殿下言重了,我只是好奇這些逃犯和異教徒,是怎么同耀流天勾搭在一起的?他們一起在帝都中一唱一和,攪動風云。而讓我更加好奇的是,現(xiàn)在又怎么跟太子殿下扯在一塊兒了?”

  靈夢寒道:“這個老頭兒真沒意思,要打就打,這么多廢話!”

  恒羅迦沒有生氣,他哈哈笑道:“好個異端賤奴,從你們一進帝都,我就已經(jīng)感覺到有些奇怪了。希明辰越獄逃出來,想必也是你們一手策劃的,我還是太過仁慈,沒有第一時間除掉這個希玄和的小尾巴。你們以為自己每件事都做的天衣無縫?你們送給公主的幾個賤奴都已經(jīng)招了?!?p>  靈夢寒大驚,她焦急的說:“你把她們怎么了?”

  恒羅迦的目光狠毒,厲聲喝道:“身為奴隸,是神之所棄,你們這些異教徒鼓動他們對抗圣教樞,將來都會一樣下場!”

  恒羅迦突然苦笑了一聲,自嘲道:“哎……真是老了,跟你們這些將死之人,說這些做什么呢?殿下,這里清冷,不是講話的好地方,請您委屈一下,跟我走吧?”

  希晟軒昂起頭道:“不必,今日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完吧?!?p>  恒羅迦道:“也好,今天我趁著夜色而來,就是不想驚動任何人?!?p>  他指了指身邊的衛(wèi)教兵道:“這些都是圣教樞的教兵,殿下放心,沒有一個是南安王的人。只要我們之間達成一致,他們立刻就會成為您最忠實的親隨衛(wèi)隊。”

  希晟軒淡淡的道:“大教司平日同我并無深交,星夜前來,一定有所圖謀,不妨直說吧。”

  恒羅迦道:“殿下說的好,言歸正傳,此次宮中之事,雖然南安王計劃周密,行動突然,但是前后并非沒有破綻。我之所以作壁上觀,你可知道為什么?”

  希晟軒冷冷的道:“莫非是父王昔日支持希玄和的圣教樞改革,威脅到大教司的位置和權(quán)勢,至今仍讓大教司耿耿于懷?”

  恒羅迦道:“殿下錯了,反對希玄和的,絕非我一人。希玄和妖言惑眾,舉措失當,他造成的危害至今遺患無窮,圣教樞上下無人不痛心疾首。異教猖獗,受他們的蠱惑的奴隸和平民屢次起兵侵擾四方,竟然有力量攻破河底監(jiān)獄。這都是因為圣皇聽信了希玄和的妖言,圣皇任憑他胡作非為,不顧先王祖制和圣教樞教義。要不是圣教樞上下及時出手,除掉希玄和,終止了這個天大的錯誤,恐怕今日不但宮墻內(nèi)會亂,千年圣教樞也會毀于一旦。圣皇之死,不是人禍,而是天誅!”

  希明辰聞聽,悲憤異常,他揮動手中長劍,想要立刻上前。被靈夢寒拉住,希晟軒也攔住他,轉(zhuǎn)身向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希晟軒回過頭對恒羅迦道:“圣教樞既然不顧千年國運,天下蒼生,靜觀朝廷內(nèi)亂,任由反賊叛亂,盡可隔岸觀火就是了,今日大教司率軍前來又是為何?”

  恒羅迦聽罷笑道:“殿下所言極是,只是此次南安王成功,皆因南安王有駐扎在城外的苦族軍策應,他不應該是唯一的贏家,否則手中握有王權(quán),背后又有苦族人支持,最后將至圣教樞于何地?不過既然事態(tài)已經(jīng)如此,我還是想給殿下一個翻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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