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秦慕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神識之海中獵魔之環(huán)的光芒又稍微濃郁了些。
他輕輕推開房門,一開門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佬檀,秦慕走到佬檀身邊的時候,正好有一名弟子過來報告昨天夜里廚房里被小偷光顧了。
秦慕馬上明白是什么事情,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雖然已經(jīng)不痛了,但是一提起來昨天的事情,秦慕還是覺得小腸大腸攪在一起。
他牢騷一堆,抱怨一堆,卻是敢怒不敢言,他可不敢承認這事兒是自己做的。
“佬師伯,這偷東西的人,應該是咱們門內(nèi)的弟子,外人進不來,可奇怪的是,這家伙居然把逍遙散也給加進去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那名弟子一五一十地匯報著,佬檀擺了擺手,示意弟子不用再說了,然后又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慕搭在肚子上面的手以及有些厚重的眼袋,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等到那名弟子走后,佬檀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在平時的時候,佬檀的眼睛總是半閉著,顯得目光游移,形容猥瑣。
這一回他睜開了眼,一時間竟顯出幾分黑白分明的清澈來,目色微沉,對著秦慕的神色近乎是嚴厲的。
秦慕?jīng)]想到,這平日里恍恍惚惚的佬檀會變成這般周吳鄭王的模樣,那抹眼角折疊出來的寒光讓他的背脊有些微微發(fā)寒。
“昨天晚上,去廚房偷吃的人,是你吧?”佬檀神色肅然,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秦慕被佬檀這么一瞪,反倒是有些拘謹了,他摸了摸腦袋,不敢否認,輕聲解釋道:“這,好多天沒吃東西,有點餓。”
“天毒門里面,所有東西幾乎都有毒,只是,有毒和用毒是兩碼事,毒用的好,可以殺人,可以救人,也可以對身體大有裨益,但像你這樣,盲目地胡亂地用毒,只會適得其反,廚房里面很多食材都是一味毒藥,不能隨便添加,等你熟悉之后,才能單獨進入廚房。”秦慕聽到佬檀的訓斥,瞪大了有些渾濁,夾著褐色余毒的雙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今天我?guī)闳ツ毛C魔之環(huán),不過,獵魔之環(huán)在遲行峰的最高處,你要自己去拿,我不能跟隨你一起。”佬檀瞇了瞇眼,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著一旁精神有些萎靡的秦慕說著。
“為何?”秦慕本能地發(fā)出了一聲疑問。
佬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獵魔之環(huán)是認主的,所以獵魔之環(huán)都是自己去選擇適合自己的。
朝廷準許我們天毒門擁有獵魔之環(huán),但我們都是一視同仁,品相越好的獵魔之環(huán),所處的位置就越高,在遲行峰的最高處拿到了獵魔之環(huán)自然是最好的,我不幫你,不是不能幫,而是不想幫,天毒門所有弟子都是自己一個人上山的,能拿到什么品質(zhì)的獵魔之環(huán),各憑本事,好了,我就說這些,祝你好運,對了,你有想好要把獵魔之環(huán)佩戴在什么部位嗎?”
對于這個問題,秦慕其實真的無所謂,按照曾祖的意思,自己這位光明獵魔者,已經(jīng)有了一個幾乎無敵的殞魔九天。
剩下的一個獵魔之環(huán)隨便湊合湊合就可以了,品性,秦慕已經(jīng)不在意了;至于帶什么位置,秦慕前世玩的電子游戲告訴自己,所謂的近戰(zhàn)強攻,那都是憨憨行為,包括他的二哥,也是個憨憨。
“風箏”這個詞,他非常熟悉,也非常喜歡,比起肉搏,他更喜歡操作,更喜歡“拉扯”,所以,他已經(jīng)決定要選擇元素行刑者作為自己的發(fā)展方向,也就是將獵魔之環(huán)佩戴在頭上,非常經(jīng)典地“長手打短手”。
“我要當元素行刑者。”秦慕心頭想著,面上喜著,如是說著。
他微微挑眉,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想著之前自己一個人在雨中那些人不解甚至鄙夷的目光,那些人的行為,霸道而且凌厲,毫不講理而且居高臨下。
秦慕前世已經(jīng)很慫了,這一世,他都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光頭,可不愿意再這樣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了。
他對于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些不喜。在這片大陸,遇著這種事情,生出不喜,自己應該如何做?
秦慕靜靜地回想著秦俠曾經(jīng)說過的話,“如果不喜,自然一劍殺了。一劍不夠,那就兩劍?!?p> 當然,秦慕不是個好殺之人。更關鍵的是,要把對方殺了,自己也得有些真本事才可以。
他現(xiàn)在雖然身體內(nèi)有一個殞魔九天,但按照曾祖的意思,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能使用,那自己,就必須要盡快弄到一個獵魔之環(huán),有了獵魔之環(huán),才算是正式步入修道之途。
秦慕緩緩邁步,朝著遲行峰的峰頂走去。
峰底無人,峰上一片云霧繚繞,佬檀看著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步一步朝著峰頂走去的秦慕,苦笑著嘆了口氣,“想當年,老夫走這段路,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不愧是混沌龍脈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山頂了?!?p> 秦慕走得不快,幾只猿猴在洞外的崖壁間不停飛來跳去,猿猴身上沒有魔性,想來是這片地方的原住民。
秦慕可以感知到,這遲行峰上面有一股詭異的氣息,這上面沒有樹,崖壁間的石頭上到處都是森然的寒意與如潮水般的壓力,除了野草,很難有別的植物能在這里生存。
至于野獸,除了在山底下可以看到幾只猿猴外,到了山頂一只都看不到,放眼望去,一片荒寂,死氣沉沉。
對天毒門的那些個年輕弟子來說,在遲行峰里行走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里面有著一個獨特的陣法,隨著山脈的走向,走勢的升高,壓力會不斷變大,擠壓血管,體內(nèi)的氣息流動也會慢慢閉塞。
哪怕是那些已經(jīng)從遲行峰上取回了獵魔之環(huán)的弟子,每每想到在遲行峰上的感受,也還是心有余悸,不愿意再次上去,但對擁有混沌龍脈的秦慕來說,這地方與別處一樣,沒有任何特殊的區(qū)別。
一位年輕人,在山峰間行走,如履平地,談不上健步如飛,但速度卻極快。
他的唇角泛著淡淡的笑容,有些為了不刻意而展現(xiàn)出的刻意,就像是一種尋常本身不應該帶著的微羞味道。
很快,他便來到了遲行峰的中段,來到了云層的邊緣。如果這時候有人從峰底向上望,只會把他看成亂石里的一個黑點。
佬檀慢慢收回了目光,峰頂云霧繚繞,再往上走,即便是以佬檀的修為,也看不分明了。
吹笛子的貓
加了些“前世”最喜歡的游戲,如果沒玩過游戲的朋友我就抱拳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