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當(dāng)招工返鄉(xiāng)回城接近尾聲的時候,神州大地新社會的景象如同雨后的春筍,悄悄的破土而出。
在這個大環(huán)境的趨勢下,人們正在一步一步的向新生活邁進(jìn)。
而我們的主人翁卻背著破棉被,手提洗臉盆,里面還裝著生活用品,來到了四九城。
周安,出生在1961年,父親在他十三歲就去世,經(jīng)歷這悲傷的痛苦,他又被下鄉(xiāng)了。
而同年那些知青們大都因?yàn)樗木懦怯泄S招工回鄉(xiāng)了。
沒辦法,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在四九城總是受人欺凌,而且每天都是饑腸轆轆。
本以為到了農(nóng)村就有的吃,現(xiàn)實(shí)卻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就憑他十三歲還不夠成人這一項(xiàng),就被生產(chǎn)隊克扣了一半的口糧。
就這樣,周安只能不停的下地掙工分,結(jié)果顯然,工分連別人的一半都不到,誰叫他沒干過農(nóng)活呢。
這樣堅持了一年,周安終于不堪負(fù)重,在干農(nóng)活的時候,一頭倒在地里。
等他醒來,已經(jīng)是三天以后了,而醒來的周安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周安了。
此時周安一臉的懵逼,他記得自己在泰山旅游呢,當(dāng)時到了泰山頂上,突然天空打雷下雨了。
他和其他人一樣,都躲在屋檐下避雨,他看天空電閃雷鳴,覺得非常好看,于是拿起相機(jī)拍照,就在他按快門的時候,一道閃電,穿過相機(jī)的鏡頭把他劈到了這里。
周安摸摸自己沒有一點(diǎn)肉的肋骨,再看看胳膊就像竹竿一樣,和自己前世比那就差遠(yuǎn)了。
他前世文化不高,因?yàn)樾r候看了少林寺,受其影響,到了高中畢業(yè)后就去了少林寺學(xué)武。
后來被家人知道了,又把他從少林寺揪了回來。
九十年代,周安就出去城里打工,正好自己租房子的地方有一家小武館,正好下班的時候可以去學(xué)習(xí),于是他就拜了這個武館的館主做老師。
說是武館,其實(shí)也就十幾個人在里面學(xué)武,這個武館也是館主用自己家的房子改建的。
這一練就是三年,自己三年的打工錢全部搭進(jìn)去了。
因?yàn)橹馨蔡貏e勤奮,所以館主也愿意多教他點(diǎn)東西,后來館主生病就沒在教武了,周安也就離開了這家小武館。
后來周安也去了很多地方打工,擺過攤,燒過菜,KTV里耍過壞,泡過妞,斗過毆,人民橋上睡幾周。
各行各業(yè)都干過,就在臨死前他剛當(dāng)上了保安隊長,高興之余就請假來到泰山旅游了,沒有想到發(fā)生這樣的事。
周安感覺可能是閃電把自己的靈魂,或者說是腦電波傳送到了這個時代。
自己的靈魂和這位周安相融合,成為了共同體。
由于這個周安的靈魂虛弱,一下就被后世的靈魂所吞噬,占有了他的身體和記憶。
“周安,你醒了,哥們還以為你就這么沒了?!?p> “哦,我沒事,就是有點(diǎn)累有點(diǎn)餓?!敝馨灿袣鉀]力的說著。
和他說話的人周安認(rèn)識,外號毛地圖,他住一起的知青,比他大幾歲,平時也算照顧他吧。
“沒事就好,哥們兒明天可就要走了,城里都招工,我已經(jīng)被招聘了。
哥們總算是熬出頭了,六年啊,哥們兒六年的青春就這么白白扔在這里了。嗚嗚嗚……”
周安也沒有勸他,就讓他臨行前放肆的哭一會吧,人生有多少個六年??!
在這個夢想的年紀(jì),他們來到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地方,這里離他們的夢想太遠(yuǎn),太遠(yuǎn)。
送走了毛地圖,周安也去打聽過,自己能不能招工回城,招工是有的,可惜啊,他年齡不夠沒要他。
周安想著,現(xiàn)在這里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他一個知青了,我也不能就這么荒廢了。
所以他每日除了出工以外都是在練武,把自己身體的素質(zhì)提升上來。
為了營養(yǎng)跟得上,周安沒少在河里抓魚抓蝦,好不容易熬了三年,周安終于招工回城了。
人世間總有你想不到的事發(fā)生。
這不,周安就是這少數(shù)人中一個,而且是特離譜兒的特例。
自己家的房子被人霸占了,這可不是胡說八道,現(xiàn)實(shí)生活里,真有這樣的事兒。
這不,周安來到煤市小齊家胡同三號院,自己家住的大雜院,再看自己家里有燈火,這肯定是他媽在家里了。
等他推門進(jìn)去,里面坐著吃飯的人都詫異的望著他,一位五十多的老婦人問道“同志,你找誰???”
周安不明白家里坐的竟然不是他媽媽,這人還問他找誰?
周安就搞不清楚,自己家怎么會有別人住在里面,自己媽媽哪里去了?
看著在座的一家四口,夫妻倆帶著個小孩,問他話的應(yīng)該是他們媽媽吧。
“這是我的家??!問我找誰?我還沒問你們打哪來的呢。”
聽周安這么說,正往自己碗里夾菜的男子就不對付了,什么人跑上門來鬧事了,瞎了你的狗眼。
“你是哪來的畜牲,怎么跟我媽說話呢!是不是身上皮癢癢了,找抽了吧?!?p> 說著這男子就要上前和周安動手,被旁邊的女子給攔住了“好好說話,你沒看見孩子在面前呢,別把孩子嚇著?!?p> “怎么著,占著我的家,你們倒有理了是吧。我給你們?nèi)昼?,要是三分鐘你們再不離開這,可別怪我不客氣了?!?p> “哎吆,我倒是看看你是怎么不客氣的,來啊,來啊,你動手打我試試?!?p> 男子把自己的頭放在周安的胸前,還把手背在身后,一副量你也不敢打的樣子。
“啪!??!”
周安哪管你這些,一個巴掌過去,再用胳膊向外一甩,男子就飛出去摔在地上。
“來人啊,殺~人?。】靵砣税。【让?!”
老太婆見自己兒子被打,連忙號啕大哭起來,她這是想把一個院子的鄰居吸引過來。
自己一邊喊著一邊過去把自己兒子扶起來。
一個院子的聽到聲音,眨眼間,就到了老太太家里,不明白她家發(fā)生了什么事。
“嬸,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俊?p> 問這話的,周安還是認(rèn)識,是西屋的朱愛軍,在農(nóng)機(jī)廠上班,跟在他身后的是他弟弟朱愛民,手里還拿著一根搟面杖。
“哪個王八蛋到咱們院耍橫來了?!?p> 這是朱愛民說的話,他是故意說給周安聽的,因?yàn)檫@里就他周安是陌生人,再看孫家大哥躺在地上,不是他打人的,還能是誰?!
因?yàn)橹馨苍仍诖箅s院的時候,人又矮又小,連身上的衣服加在一塊攏共就七十來斤。
現(xiàn)在周安個子長高了,有一米七三的樣子,雖然人還是有點(diǎn)瘦,但肩膀很寬,這是他重生后兩年勤練武功的原因。
再加上他經(jīng)常下河捕魚撈蝦捉黃鱔補(bǔ)充營養(yǎng),整個人的個子和力氣與以前是天地之別,面部也脫了幼稚,變成一副五官硬朗的青年。
所以朱愛民沒有認(rèn)出周安來。
“怎么?朱老二什么時候又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了,難道你右腿的傷疤都好了?!”
之所以周安這么說,那是因?yàn)橛幸淮?,朱愛民看見有人偷東西。
十幾歲的小孩哪里懂得江湖的上道道,就上前阻止,要不是他老子手快把他拉回來,差一點(diǎn)就被小偷捅死了。
回到家朱愛民就被老子用皮帶抽個半死,三天沒下床,右腿的疤就是那會落下的。
“哎?你怎么知道這是事的?怎么有點(diǎn)眼熟,你是……”
“二哥,我是小安子!”
“你,你是小安子,周安!”
朱愛民經(jīng)周安一提醒,終于在周安的臉上找到了熟悉的樣子。
“嗯是啊,大哥,好久不見啊?!敝馨蚕蚺赃叺闹鞇圮姶蛄寺曊泻?。
“哎呀,真是你啊小安子,沒想到啊,你可算回來了,在鄉(xiāng)下吃了不少苦吧。走,家里說話去。”
周安跟著朱愛國去了老朱家,臨走了還丟了一句話。
“這事還沒完!”
進(jìn)了老朱家,周安連忙向朱大爺朱大媽問好“朱大爺、朱大媽,大嫂,你們好。”
“愛軍,這是……”
“媽,連你也認(rèn)不出來了,這是周安小安子啊?!敝鞇勖駬屧谒蟾缜懊娼o他媽媽回話。
“小安子?里屋周家的小安子?”
朱大媽一點(diǎn)都不相信兒子說的話,周家小安子那么矮那么瘦,怎么可能和自己兒子朱愛民一般高了。
“千真萬確,甭說您了,剛才我也沒認(rèn)出來?!?p> “媽,小安子雖然變了,不過你看他眉毛,你看他眼睛,還是有點(diǎn)以前的樣子的。”老大終于說上話了。
“孩他爸,還真是周家小安子哎,孩子,來,趕緊坐,還沒吃飯了吧?愛民去盛碗棒子面來?!?p> 朱大媽仔細(xì)看了看,終于認(rèn)出周安來,趕緊讓周安坐下,不過看了周安身上的鋪蓋卷,又說道“今晚就和你二哥擠擠,明天再去居委會問問房子的事?!?p> 周安端著熱騰騰的粗面棒子面粥,看著老朱家向他問寒問暖,就像父母過來的時候一樣溫暖。
等大家聊開了,周安才問道“朱大媽,我們家什么時候給別人住了?我媽呢?”
朱大媽有點(diǎn)憤憤不平的說道“說起這話啊,你當(dāng)時走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自從你走后,聽說你媽投奔什么親戚去了,也不知道真假。
后來你媽就再也沒回來,為這我們還報案了也一直沒找到你媽,后來居委會見你家房子一直空著,楊主任就安排這家住過來了?!?p> 朱愛民一口粥沒吃完,就搶話說道“小安子,為這事,我媽還和楊主任拌了幾句嘴。
我媽當(dāng)時說啊:你們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就算你媽人不在家,你還不是在鄉(xiāng)下嗎,要是你們回家了沒房子住怎么辦?
后來?xiàng)钪魅握f就暫時住住,等你或者你媽回來了再還給你們。我們也不好說什么,沒想到這一住啊就是四年,本以為你不回來了,沒有想你小子這么多年才回來?!?p> 周安這下算是明白了,居委會幫人安排房子,竟然安排到自己家了。
這事沒完,自己回來了就要和你們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