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停下來看,就能發(fā)現(xiàn)柴火堆有什么東西在動,由于黃昏之時,光線已經(jīng)不清晰了,所以判斷不出來。
寒焰最先沖了過去,宵暉和二槐急忙跟上。
到了近處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中年男子,二槐湊近一瞧,驚詫道:“這不是我救的那個人嗎!”
由于對方還清醒,所以也不方便施展法術,二槐便拿出了一些內(nèi)服外敷的藥,給他處理了一下。
而何管家也給他們說明了情況,那個時候他本來是跟著陳善下山,可是陳善卻忽然停下,說什么求愿不成都怪他這個老不中用的拖了后腿,對他連打帶罵,然后丟下幾乎不能動彈了的他,獨自走了。
寒焰氣得想罵人。
何管家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躬身謝道:“多謝這位小姐和兩位公子,你們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老身的地方,一定萬死不辭?!?p> “言重了?!毕鼤熚⑽A身,“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沒錯,不用太放在心上?!焙嬉皇植嫜澳莻€小兔崽子,我定讓他唔……”
二槐一把將寒焰的嘴捂住了,笑呵呵地說:“是啊是啊,這年頭,行走江湖的都講究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p> 何管家再三行禮,“老身住于益都縣陳府,若是有事,在那里就能尋到我?!?p> “哎呀,巧了不是!”寒露拍手,“我們要去的也是那附近,不如就一起吧?!?p> 何管家以為寒露是為了送他故意想的托詞,便連連拒絕。
寒焰給宵暉使了使眼色,宵暉立即附和著說道:“我們確實是要去那邊的,你現(xiàn)在也還有傷,我們一起走,也能照應你一下。”
二槐見狀也跟著說:“沒錯沒錯,江湖上不是還講究一句話嘛——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何管家見三人如此熱情,也不便再推脫,只好連連道謝,心中已經(jīng)是萬分感激了。
幾人繼續(xù)走,寒焰用身子撞了二槐一下,小聲問:“你現(xiàn)在說話怎么一口一個江湖話的?”
二槐得意地揚著頭:“那你看看,我畢竟是常年在外的。按正常來說,可不就算是個江湖人了。”
“不對不對?!焙婀首魉伎嫉哪印?p> “哪里不對了?”二槐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寒焰湊近他說:“因為你頂多也就算是一個江湖妖精!”
二槐聽了這話,伸手就要拍寒焰,結果一直注意著兩人的宵暉立刻就站出來把寒焰擋住了,寒焰在他背后沖著毫無辦法的二槐擺了好幾個鬼臉。
四更時,他們終于到了地方,何管家又道謝許久,才從后門進了府中。
“天色已晚,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住下。”宵暉道。
寒焰想了想:“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尹溪那小子應該在這附近開了一家酒肆,咱們可以去他那里借住一晚,還有酒喝呢?!?p> 宵暉看著寒焰,恐怕喝酒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吧。
“尹溪?”二槐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p> “啊,你絕對熟悉的?!焙嬗悬c心虛地說,“就是有一回咱們在一起喝酒時,喝多以后非讓你變成槐樹的那個,他說他最喜歡在槐樹下尿……”
“靠!那只騷狐貍!”二槐立刻就炸毛了,“我不去,見到他我就想給他狐貍毛全都薅下來!”
“只是借住一晚嘛。”寒焰輕輕拍了拍二槐的肩膀,“而且他那時候也是喝多了,要是平時的話,也不會那么失態(tài),他清醒的時候還是蠻正常的。”
“可拉倒吧。”二槐依舊十分抗拒,“他清醒的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一直都警告你來著,千萬別被他那外表給迷惑了!”
“那怎么辦?”寒焰委屈地看著他。
“什么怎么辦,有的是客棧呢?!倍鞭D(zhuǎn)身就去找客棧了。
“好吧……”寒焰妥協(xié)地跟了上去。
一旁的宵暉倒是有些意外,因為以往大多時候他都是順著寒焰的意思,他怕寒焰受了委屈,急忙問道:“真的不去了?”
“嗯……”
就這樣,沒有一點商量余地的二槐請客,給他們各自安排了兩間屋子,宵暉和二槐住在了一間里,寒焰自己住一間。
雖然已經(jīng)是深夜了,可他們住的客棧正好在鬧市區(qū),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都會熱鬧到天亮的。
寒焰坐在床邊,遲遲沒有熄燈,她想了想還是移到了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象,心里的想法又活絡起來。
她朝身后看了看,確定沒有什么異樣之后,將燈吹滅,麻利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街巷十分熱鬧,攤子的香味能飄出幾里外,寒焰走走看看,卻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沒有帶著錢,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交給宵暉管的。
一時間她有點失落,可是轉(zhuǎn)而一想,她可以去找尹溪呀,這個時辰喝點熱酒,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她興沖沖地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使用法術閃到了尹溪酒肆旁的一個胡同里。
然而一般這個時候都會開門的尹溪,此時卻將店門緊閉,寒焰上前扒了扒門,門也絲毫未動,“奇怪……”
寒焰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她立刻使用法術查探了一下。
果然不妙,這整間酒肆都被一股邪氣包裹住了。
“不好!”寒焰也顧不上別的了,立即施展法術,可沒想到的是,這邪氣怪異至極,她都已經(jīng)使出五成法力了,卻沒能解決絲毫。
師父說過,不到萬不得已時,必須留一成法力護身,可眼下情況緊急,寒焰咬咬牙還是拼盡了全力,最后總算是將那邪氣清散了。
寒焰來不及思考,趕緊沖進屋去,就在屋中央,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尹溪。
由于法力急速消耗,所以她現(xiàn)在連把尹溪扶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端著一盞燈,蹲在一旁拍了拍尹溪的臉。
也許是因為邪氣消去,所以尹溪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了黑金色的眼眸,加上他那俊美非凡的臉龐,簡直讓寒焰心中一顫。
不過一直以來,寒焰雖然覺得尹溪非常好看,卻也不是那種感情上的喜歡,而是一種得意,就好比有外人在時,她心里想的都是:看我朋友帥氣吧!
“寒焰?”尹溪的眸子里顯出一絲驚詫,“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附近辦一些事情的?!焙婊卮鸬?,“你今天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然你還不知道得被困到什么時候呢。”
尹溪站起來,一手接過燈,一手將虛弱的寒焰扶到了桌邊,坐在她身側(cè)將自己的法力渡給她,笑問:“那你想要我怎么感謝你呢?”
寒焰聽了他的話,抓緊思考起來。
結果尹溪忽然接著道:“要不就讓我以身相許吧?”
仙荷葉
尹溪,唯一一個能讓二槐炸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