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被封?
連往來的商賈都未曾看到?
車內(nèi),秦幻眉頭緊皺,他感覺城內(nèi)必定出了大事。
但退一步來講,我的行蹤有沒有暴露?
秦幻思索間,翻手抖出鑒心鏡,隱晦神光揮灑,這時他才放下心來。
沒有頂級強者跟蹤窺伺,或者近距離接觸,他的天機隨時都會被鑒心鏡切斷。
位置行蹤不必擔憂,更應該考慮的應該是那部功法的下落。
云鹿締火神訣!
就沖這名字,秦幻再傻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天賦神通,乃至血脈傳承。
得到之后還不原地起飛?
所以,自己體內(nèi)的那頭黑暗鹿靈是誰?它為什么要幫我?它有什么目的?
秦幻不傻,天上哪有白來的好處,可任憑他自檢己身,也找不到那頭鹿靈的任何下落,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還有一點,陰陽倆儀眼,會是冰火倆儀眼嗎?
如果是,那就麻煩大了……
秦幻看著裝滿小花的袋子,一陣頭疼,看樣子毒斗羅都涼了,他現(xiàn)在過去跟找死無異,面對的敵人少說也是魂斗羅級別的強者。
如今也只能先進城,從長計議了。
秦幻收回心思,突然看見一臉認真端詳著自己的藍悠悠。
這妮子看見秦幻回過神來,慌忙撇過頭去。
“你怎么了?”
“沒……沒事?!?p> “莫名其妙?!鼻鼗猛蝗幌肫鹆耸裁?,一把抓住藍悠悠的小手。
她明顯的顫了一下,但還是任由秦幻抓著。
小手柔若無骨,抓起來軟軟的,膩膩的。
“你的武魂是什么?”秦幻問道。
“啊……”心麻意亂的藍悠悠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器武魂,彼岸鉤鐮。”
“……”秦幻。
好暴力!
這武魂一看就是代練用的。
“是不是女孩子用這個不好?!”
看見秦幻沉默不語,藍悠悠嘟起嘴來,氣呼呼的看著秦幻。
“沒,沒,你高興就好!”
“切?!?p>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習慣在秦幻面前撒嬌耍小脾氣了。
藍悠悠思慮起來,這種悠閑的旅行,和他一起的旅行,是否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悠閑生活呢。
她不知道,但她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倆個人在一起的感覺,不會孤單,又很平淡。
希望這場旅途,可以一直延續(xù)下去……
秦幻將一朵流光溢彩的鮮花,放在藍悠悠的掌心。
天空般的湛藍是它的顏色,映襯著藍悠悠蔚藍的裙擺,顯得相得益彰。
藍悠悠愣住了,看著手中的鮮花,還有對著她一臉微笑的秦幻。
鼓動的心房,像是要蹦出來一樣。
小鹿亂撞……呸,秦幻亂撞!
藍悠悠呼吸急迫起來,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語無倫次。
“我……我答應你……”
她用盡最大的力氣,終于說出了細如蚊聲的膩音。
小臉通紅,迷情意亂。
“???”秦幻。
她在干嘛?!
秦幻一臉懵逼的收回手,他已經(jīng)預想到藍悠悠以后的社死畫面了。
“咳……這是鐵棘藍菊,能增強器武魂的韌性和硬度,服用之后,不僅魂力等級會提升,武魂也可能得到進化?!鼻鼗媒o她解釋,試圖緩解尷尬:“主要還是這朵花很漂亮,跟你很般配。”
補救的說了句情話……
秦幻剛松下一口氣。
誰知她不依,倔犟的眼神依舊死死的盯住秦幻。
幽幽怨怨,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咪……
“真拿你沒辦法,傻子?!?p> 秦幻罵了一句,藍悠悠瞳孔震顫,秦幻將她攬入懷里。
社死就社死把,干脆就一起,誰也不怕誰!
秦幻摟的更緊了,全身被溫軟充斥,女孩子抱起來果然很舒服。
“小幻……”
藍悠悠慵懶的嚶呢一聲,緋唇溢漫出淺笑,勾人的眼睛瞇起彎折成月痕。
很開心,很愜意……
不算厚實的胸口,卻感到十足的安全感和溫暖,帶著自然甘草味的氣息,藍悠悠著迷的輕嗅,就像是大自然的味道。
她要記下來,他的味道。
“以后也會這樣嗎……”
“怎么?”
“旅行,倆個人一起?!?p> “不要停下來。”
“好。”
顛簸的馬車中旖旎風光,秦幻輕笑著撫摸懷中人的香肩脊背,溫柔的迎合著她的夢囈。
直到她安靜的睡去,甜甜的睡去……小嘴上咧開笑意。
“會一直這樣的……”
秦幻失神嘀喃。
他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堅持了幾個時辰。
終于,車外的小母馬長長的嘶鳴一聲。
曉暮城,到了!
昏黃的夕陽幾如薄霧傾撒,橘黃色的光斑透過不算密閉的簾布,勻散的照了進來。
光照一如夢幻涌蕩的漣漪,輕拂在車內(nèi)的一男一女身上,他們?nèi)缤昝罒o瑕的雕塑一般,靜謐美好。
輕輕的,秦幻推了推藍悠悠。
她嘴中軟軟的“嚶”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沒有起床氣,沒有不情愿……她仰起頭,親在秦幻嘴上。
“真好,醒來第一眼就是你?!?p> 果然剛湊一塊的情侶就是膩歪,秦幻深深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在藍悠悠的軟拗廝磨的攻勢下,他好不容易才擺脫片刻,出門看看情況。
秦幻拉起簾布,此時夕陽已是落幕西山,天際泛起黑芒。
寂夜即臨,秦幻不覺也打了一個寒顫。
前方是一座高約數(shù)十丈的城門,里面鱗次櫛比的排滿了各種隱沒于黑暗的峭楞楞的建筑,只能看到聳起的尖角,不過卻像是一個個冷漠佇立的巨人。
由于曉暮城臨近落日森林的緣故,為了預防獸潮的隱患,城中的防備力量極為強大,曉暮城的城門不僅比普通的城門高上一倆倍,而且通體由鋼鐵煉鑄!
秦幻震撼的望著眼前堵住自己的城門,一眼望不到邊際,鋪滿十里,宛若與天幕齊肩。
只是,當夜空的幽光籠罩而下,秦幻看著這座龐大的鋼鐵巨獸,不免有些心悸。
很不舒服的感覺……
秦幻跨上小母馬的背脊,“吁”了一聲,小母馬不情愿的跑動起來。
即使有了新歡,秦幻也不能忘了他的小母馬。
不高興了,當然要多騎一騎,溜達一圈,也就不鬧脾氣了。
剛剛進入甬道,秦幻感到一陣寒意,胸口沉悶壓抑起來。
車內(nèi),藍悠悠也皺起了眉頭。
四周空蕩異常,一倆馬匹行人都不曾看見。
宵禁?秦幻不解。
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不過他疑惑的是,這個時候,白鷺城還是燈火通明,為什么曉暮城都已經(jīng)萬籟俱寂了。
甬道的盡頭,矗立著倆尊宛如瓷偶的倆人。
其他的岔口,沒有官兵設(shè)防,空空的側(cè)門大開。
一陣陰風吹過……
那倆個滿臉慘白的甲士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睜開的瞳仁如同豎立,在這種昏黃的傍晚,看起來慎人無比。
“哪里來……哪里去……”
“哪里來……哪里去……”
他們咧起像是練過無數(shù)遍,標準到滋起牙“咯噔”響的笑容,木訥重復的嘀喃。
“……”秦幻。
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