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沖進了宋司卓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都怪你讓我愛錯了人!”
宋司卓僵硬著身子,雙手懸在半空中,臉上全是錯愕神情,旋即大喜用力抱住葉嬉,輕聲呢喃著,“阿嬉,阿嬉......”
不等葉嬉和宋司卓再說什么,辰時過,葉嬉身體開始虛幻,瞬間消失。
宋司卓的懷中一下子失去了溫度和真實感,懷抱的動作僵住了,“阿嬉,你在哪兒?”
葉嬉伸出手摸向宋司卓的臉,果不其然,她又回到魂魄的狀態(tài)了。
無奈苦笑。
“阿嬉,你等我?!彼嗡咀磕缶o了拳頭,走到外室,“來人?!?p> “主子?!卑敌l(wèi)長章紹躬身抱拳。
“去把瘋顛和尚給本王抓來?!?p> “是?!?p> 宋司卓側(cè)過臉看向方才葉嬉站的位置,伸出手,“阿嬉,你在這兒嗎?”
“放心,等瘋顛和尚來了,你就有救了?!彼嗡咀繚M臉的堅定。
這一夜和衣躺在床上的宋司卓睡不著,撐著下巴坐在書桌旁的葉嬉也睡不著,看著床上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宋司卓,突然她覺得好像皇叔這個人蠻有意思的,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放佛感受到了葉嬉的注視,宋司卓翻身過來看向葉嬉的方向。
葉嬉一個機靈,收起笑容,有種被抓包的無措感。
相比起葉嬉來,宋司卓更不自在一些,本來以為表明了心跡,讓心上人知道真相,眼看著就能獲得回應(yīng)了,結(jié)果......
這人說消失就消失了。
擱誰心里都郁結(jié)于心不是?
“阿嬉,你想不想見一見宋忪?”宋司卓目光灼灼地盯書桌的方向,雖然他也不確定葉嬉是否在那個方向。
宋忪?
葉嬉坐直了身子,想著這個問題。
“是我想多了,你如今怎么還能和他面對面對質(zhì)呢?”宋司卓嘲笑自己,“更何況,我不想你們再見面了?!?p> 葉嬉怔愣。
這皇叔還是這樣多變的性格嗎?
在她的記憶中,他應(yīng)該是沉默寡言,一語千金,冷漠孤傲的性子,這也是許多閨秀雖然心儀他,卻望而卻步的原因。
可現(xiàn)在,她竟然看到了這么多面的皇叔,葉嬉感覺都能夠她吹噓一輩子了。
不過。
她這輩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來世,一定讓她先遇到皇叔,不再認錯人,這樣......她,他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
“你會不會冷???要不要我讓人把屋子弄的暖和一點?”
“沒人陪你說話,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你說,若是你還活著,也知道我就是那人了,你會不會來我的身邊?葉如媚和宋忪我都讓人把他們抓進府里的地牢了,待時機成熟了,我再替你報仇,好不好?”
“你想讓他們怎么死?”
“對了,葉府......我已經(jīng)給新帝傳話了,給你父親他們平反,至于大房......我想了想,還是用他們的血,才能祭奠和慰藉已世的他們。”
“你覺得呢?”
“你睡著了嗎?”
“......”
葉嬉真的在宋司卓的碎碎念中,趴在桌子山睡著了。
宋司卓看著搖曳的燭火,久久無法入睡,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會說這樣多的話,哪怕得不到對方的回應(yīng),也甘之如飴。
......
第二日。
陽光初升時葉嬉就醒了,幾日過去,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白日和夜晚。
等意識清醒看向床榻位置,早就空蕩蕩了,站起身走出臥房,外室桌上擺滿了早膳,葉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這也太有誘惑力了。
“來人,將這些東西撤下去?!?p> 不等葉嬉欣喜,一道冷冽地聲音傳來,是皇叔。
王府下人見主子生氣,手腳麻利地撤下桌子上熱氣騰騰地沒事,葉嬉一臉急切地小跑上前,“等等啊,別撤下去啊,我還沒吃呢......”
湊近了才聽到坐在主位上的宋司卓呢喃,“阿嬉這些東西都吃不到,準(zhǔn)備這些玩意兒有何用?”
葉嬉,“......”
是啊,她怎么忘記了?
這些東西都是看得著,摸不著,更加吃不到。
不是給她的貢品,怎么吃?
思及此,葉嬉都快哭了,那些一盤盤撤下去的早膳,真的很香也很可口的樣子,它們都在朝她招手,等著她去一口一口吃掉它們......
“主子,瘋癲和尚已經(jīng)在正廳內(nèi)了,主子可要現(xiàn)在過去見見?”章紹從屋外進來稟報。
宋司卓看了過去,臉色稍霽,“走。”
隨手拿起那把深紫色油紙傘,葉嬉明白這是讓她跟著一起,她很自覺地走到傘下,宋司卓感受到一股微風(fēng)襲來,笑笑。
他知道,一定是葉嬉來了。
......
王府正廳內(nèi),一身破舊和尚服,手里正拿著果子酒輕輕抿了一口,發(fā)出了一聲感慨。
“早就知道你要找我來,吶......我自己送上門來了?!悲傤嵑蜕蟹畔戮票?,熟稔地和宋司卓打招呼,轉(zhuǎn)頭的瞬間眼神一暗,“喲,德妃也在?”
葉嬉,“......”
“你看得到?”宋司卓臉色變換,四下看了看,想要找到葉嬉的影子。
“我看的到很稀奇嗎?”瘋顛和尚說的云淡風(fēng)輕,可宋司卓卻變得有些緊張,“你......”
葉嬉從瘋顛和尚看過來的眼神確定了,這和尚是能看到她了。
“還記得我當(dāng)初對你說的話嗎?”瘋顛和尚又端起酒抿了抿。
“記得。”宋司卓回答地很輕,好似深怕嚇到身旁的人兒,“你說若是某天她不在了,我卻能感受到她存在的時候,就一定要撐著這把傘?!?p> “還算不錯?!悲傤嵑蜕悬c頭。
“這傘本是屬于她的,用了心思做出來的東西,帶著靈性,你房間內(nèi)的陰氣重,雖然現(xiàn)在能讓你們短暫面對面,但是人鬼殊途,時日一長你的陽氣會被她的陰氣所累。”
“況且,她一魂魄在陽界逗留太久,只會讓她無法投胎轉(zhuǎn)世,成為孤魂野鬼?!?p> 瘋顛和尚淡定地說完,又滿足地喝了一大口果子酒。
宋司卓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
葉嬉更甚。
“你有辦法的吧?!”宋司卓收起油紙傘,直勾勾地看著瘋顛和尚。
方才他的所作所為,他已經(jīng)確定過他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