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個未嫁人的小姑娘,他這般做法,倒像個衣冠禽獸。
他的這些心思,謝寧是絲毫不知道的,她現(xiàn)在整個人身子僵在原地,滿臉漲的通紅。
“問完了,該我問了?!鼻謇涞穆曇簦憦卦谒亩?。
上揚的語調(diào),似是在她耳邊呢喃一般,蠱惑人心。
“阿寧,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要你平安順?biāo)??!?p> 一句話,讓謝寧當(dāng)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原本以為,他會咄咄逼人,問她今晚的事情。
可“平安順?biāo)臁彼膫€字,讓她內(nèi)心柔軟的一塌糊涂。
這么多年,她背負(fù)著身上的責(zé)任,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告訴她,要變的強(qiáng)。
只有變的強(qiáng)大,她才能有機(jī)會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
而在他這里,他卻只要她平安順?biāo)臁?p> 情不自禁的,她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她的衣袖上,暈染開來。
他見不得她落淚,皺著眉頭,替她擦掉眼角的淚花,聲音溫柔的安撫:“阿寧,哭什么?”
“第一次,有人只想我,平安順?biāo)臁!?p> 她說的輕松,他聽的心痛。
他捏了捏她的手,落在她后頸的手指,輕輕的摩擦著她嬌嫩的皮膚:“阿寧,你每次回頭,我都在?!?p> 十個字,徹底讓謝寧潰不成軍。
她知道,他們之間,早已發(fā)生了變化,這莫名的情愫,并非突然,從她把他救回來那天起,他便如同穿堂風(fēng),一點點侵蝕她的內(nèi)心。
只是,她不該利用他,男歡女愛不是她該想的,她的世界,沒有感情,只有責(zé)任。
趁如今還未深陷,她理應(yīng)及時止損。
謝寧掙脫開他的桎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方才,是她失態(tài)了。
輕易的流露了自己的心思,曾有人對她說過,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但凡暴露軟弱和把柄,自己就完了。
她不看他,而是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語氣有些微冷:“走吧,先回去?!?p> 突然之間的變化,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眸子深了深,七郎什么都沒說,勾了勾唇,跟了上去。
鳴山寺是封鎖的,大門緊閉,幾個小僧在門外把守著,他們?nèi)绻麖恼T走,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萬一再引來謝老夫人,可就不好了。
“翻墻你可以嗎?”他問她。
兩人此時站在鳴山寺西南處。
謝寧抬頭,看了眼面前有她兩個人高的圍墻,她不確定。
“下去容易,上去可能會有些麻煩?!?p> 七郎打量了一下圍墻的高度,又環(huán)繞了一圈四周,確定無人后道:“我先上,你等我。”
眼下似乎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謝寧點點頭。
兩個人之間,默契十足。
他往后退了兩步,足靴踩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嘎吱”聲。
不知何時,他手里多了兩個碎石,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碎石,在手心掂了掂,說時遲那時快,他微微抬手,將碎石往圍墻內(nèi)一扔。
下一刻,圍墻內(nèi)響起碎石落地的聲音,又過了半會,墻內(nèi)并未響起任何聲音,七郎才開始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