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夜晚,顧晨靜躺在床上。
他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一層卷帛,神情極其專注,兩頰卻微微有些泛紅,呼吸聲也微微有些急促。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顧晨竟然能夠接觸這種東西?!?p> 顧晨閉上雙眸,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他將絹帛放在枕邊,雙手朝著身體下方摸索而去。
很快,他的雙手便停留在了小腹之上。
與此同時,顧晨睜開雙眸,雙手以極快的速度結(jié)成一個又一個奧秘晦澀的指術(shù)。
層層神秘漣漪隨著指術(shù)的結(jié)成而激蕩在空中,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漩渦。
只見顧晨的周身突然凝起了一層淡藍色的煙霧,籠罩在他的四周,但卻完全沒有半點要擴散的意思。
“還是差一點?。 ?p> 顧晨眉頭緊蹙,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閃爍起了晶瑩的汗珠。
“媽的,老子就不信邪了,我竟然不能夠修仙???。?!”
感受著體內(nèi)絲毫沒有真氣凝結(jié)的氣息,顧晨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低聲嘶吼著,原本清秀俊朗的面龐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給我凝!”
顧晨低聲嘶吼,眉頭緊蹙著,清秀白皙的面龐上盡是冷汗。
“噗!”
突然,只見他吐出一口鮮血,胸前白色衣衫被血浸透染濕。
“姑爺!你怎么了?”
隔壁床上,二偉早已聽到了動靜,擔(dān)憂詢問,傳來下床的聲音。
“無事,不用過來?!?p> 顧晨說道,直起了腰來,他拿起枕邊那卷卷帛,再次仔細讀了一遍。
“‘精’‘氣’‘神’是人族修行的基本法則,煉精養(yǎng)氣、以氣化神,以神返虛..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
“可在我顧晨看來,修行的真正意義,就是為了求得長生,享壽命無憂?!?p> 顧晨幽幽的嘆了口一口氣,抬手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胸腔上那道已經(jīng)結(jié)成痂的疤痕。
這傷疤看起來有些猙獰,是毒夫顧天充當日所為,與那灌自己喝下的液體有很大關(guān)系。
“不過......”
他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算我一時半會兒無法修行,但等到沈曦和回來了.....
老婆在身側(cè),誰敢欺負我?”
自我安慰到了這里,顧晨的心里隱隱舒服了些,索性倒頭就睡,懶得多想,畢竟多想無益。
...
次日午時后一時辰。
“借五百兩銀子,將軍府顧晨。”
不出意外的,顧晨又來到了昨日那個賭莊。
不過今天他的身邊只跟著二偉和王皓煒兩人,東施和小容并未跟著。
負責(zé)接待的小廝點點腦袋,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轉(zhuǎn)身去登記寫借據(jù)去了。
“姑爺,昨日?”
二偉低聲詢問道,他的心頭隱隱有一些不安。
畢竟昨日顧晨不僅在這里贏了一千兩銀子不說,還公開公然的反對賭博。
他就只差明面上讓大家不要來第一賭莊了!
今日顧晨卻又來這里賭博,真是得罪姚展鵬政黨的一大把人。
“無事,姚莊主肚量多大?
他會在意這些嗎?”
顧晨挑眉,毫不在意的說道,眼中冷色卻一閃而過。
他剛才的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二偉聽的,更是說道這分莊里的人聽的。
如若不出顧晨所料,昨日他在將軍府門外設(shè)帳施粥的事情肯定早已經(jīng)傳到了姚展鵬的耳朵里。
按照姚展鵬的脾氣,絕對把他氣了個半死,想要出手對付自己。
而姚展鵬又沒有什么正當?shù)睦碛蓪Ω蹲约骸?p> 故今日顧晨猜測,姚展鵬極有可能來到了這里。
只是他應(yīng)該就隱藏在暗處,就如同一條吐著蛇信子俘敵的毒蛇一般,觀察著自己一行人。
顧晨的猜測是對的。
此時此刻,就在賭莊的第二層閣樓上的包間里。
姚展鵬通過窗戶已經(jīng)看到了顧晨的身影,更是聽到了顧晨的話。
只見他“咔擦”一聲便把手中茶杯給捏碎了。
茶杯的碎片嵌在了他的手掌之中,鮮血緩緩流淌而下。
“好你個顧晨啊。”
姚展鵬哪能聽不出來,顧晨剛才的話就是用來嘲諷他的。
只是顧晨不知道,自己正在觀察他而已。
與此同時。
“客官,您想玩些什么?還是大小嗎?”
對于這個將軍府借了一百兩贏了上千兩的贅婿,小廝早就記憶深刻,開口詢問道。
“賭大小吧?!?p> 顧晨點頭,本來他也想玩玩別的,但是有什么辦法,他只玩的來賭大小??!
“得咧!”
聞言,伙計立馬招呼著專門為顧晨新開了一桌,上了壺?zé)岵琛?p> 此時此刻,賭莊二樓的包間中。
“趙義,你去陪他玩兩手?!?p> 姚展鵬玩弄著手里的扳指,他看向樓下顧晨的眼里盡是不屑之色。
他姚展鵬從小被汾陽王收養(yǎng),從小就是玩賭大小、牌九等長大,雖然技術(shù)可能不大過關(guān),但也遠超常人。
這是在他的賭莊里,顧晨若是想要舒舒服服的出去,這絕對不可能!
姚展鵬已經(jīng)想好了,他今日如若不能讓顧晨輸個幾萬兩白銀,那他就干脆不用開這賭莊了。
而在姚展鵬的面前,那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子聞言露出一大口黃牙,嘿嘿笑了聲,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沈曦和啊沈曦和,這可不能怪我不留情面,是顧晨非要跳上來作死的,怪得了誰呢?”
姚展鵬冷笑著,對著空氣自語。
“五百兩全押?!?p> 顧晨淡聲說道,眉頭都沒有挑一下。
“姑爺,您確定?”二偉皺眉。
王皓煒本來面無表情,但在聽到顧晨的話后瞬間眼瞳一縮,心頭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畢竟,今天顧晨是要根據(jù)王皓煒的判斷來下注的。
第一把就全押,這讓王皓煒的壓力陡然變大!
“大還是小?”
顧晨沒有理會二偉,他瞅了眼王皓煒的腦袋,看到依舊是沒有變化的橙黃色環(huán)環(huán)后十分踏實。
環(huán)顧四周,基本上都是淺綠色光環(huán),這怎么玩的過王皓煒呢?
換句話說,只要王皓煒頭上這橙黃色光環(huán)一直在,那他不論干什么都有老天爺賞飯吃。
這是羨慕不來的。
顧晨只希望自己頭上那黑的發(fā)亮的環(huán)環(huán)能夠變淺一些,那他就阿彌陀佛了。
“....大吧?!?p> 王皓煒在仔細閉目聆聽杯中骰子晃動后,睜開雙眸,極其不確定的說道,心臟撲通直跳。
“大!”
聞言顧晨直接喝道,沒有半點扭捏。
王皓煒見狀微微側(cè)目,似乎是沒有想到,顧晨竟然愿意如此相信自己。
而同時,在顧晨左邊對面的桌角那里,肥頭大耳的趙義聽見顧晨的話后眉毛微微一挑。
他玩賭博多年,技術(shù)高超,如若他當搖骰子的師傅,就算是大也能扣桌后給你變小
沒想到,顧晨這全押的第一把,竟然就對了。
趙義冷笑一聲,跟著下注押大。
這才剛開始熱熱身呢,顧晨等會兒就會知道什么叫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