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小寶和小滿的密道逃生計劃還沒執(zhí)行就胎死腹中了,就連涂山候自己都沒想到侍奉自己幾千年的老嫗竟然背叛了自己,涂山泫也沒想到自己的四個手下竟然全是冢宰和宗伯的人。于是涂山候的兩個女兒帶人闖進暖閣將他們?nèi)齻€一起全都給綁了起來。
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跪在病床前說:“母親請放心,女兒們一定取出啟血為母親解除災(zāi)厄!”
涂山候指著他們兩個罵道:“涂山湟,涂山汾,你們這兩個逆子,那可是洛兒的兒子,你們的親侄兒!”
小的那個涂山汾也說:“母親,人類尚且埋兒奉母,三妹在下面若是知道她的兒子可以救母親,想必也會感到欣慰的?!?p> 涂山候氣得不理她們,轉(zhuǎn)而對老嫗說:“蘭嬤嬤,這幾千年來你我雖名為主仆但我卻待你如親妹,我究竟哪里對不起你,竟然連你也背叛我?”
蘭嬤嬤噗通一聲也跪在了床前說:“老奴請主子保重身體啊,老奴這么做全都是為了主子著想,主子若是覺得老奴做的不好老奴愿以死謝罪!”
“你們……我就是死也不會將青丘傳給你們的!”
“蘭嬤嬤別說什么死不死的,我們都是為母親著想,母親一定不會記恨我們的。”
涂山汾拉起蘭嬤嬤,轉(zhuǎn)頭對涂山候說:“母親身系青丘,母親的安危便是青丘的安危,還請母親以大局為重,不要惑于母女之情,輕言生死!”
這時候有衛(wèi)士來報,說是司徒領(lǐng)著司馬、司寇和司空在殿外求見。
“母親請保重身體,我與姐姐這就去為母親取血解厄!”
涂山汾說著和涂山湟?guī)еl(wèi)士離開了暖閣,只留下蘭嬤嬤獨自看著涂山候。
殿外,司徒看著涂山湟涂山汾壓著涂山泫出來,驚訝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涂山泫犯什么錯了,為什么綁著他?”
“司徒大人,你也知道涂山泫是我三妹撿回來并賜名的一只野狐貍。雖然母親在三妹逃婚后便收他做了近侍,可他依然認三妹為主。這忠誠雖然是好事,可要是搞錯了目標(biāo)那可就是有罪了?!?p> 雖然涂山泫嗚嗚亂叫,可是司徒卻一點也不想聽他辯解。
“那這三個哪個才是?就算三個都是三公主生的,可啟血總不能分成三份吧?!?p> “還不都是因為涂山泫這個笨蛋辦事不力,管他們誰是呢,三個都剖開總有一個!”
涂山湟聽完皺了皺眉說:“可他們畢竟是三妹的血脈,全殺了未免太無情了!”
“大姐,母親重要還是三妹重要?別說是這三個賠錢貨了,就算是三妹在這里,為了母親,她也得做出犧牲!司徒大人,您說是么?”
見涂山湟猶豫不決,涂山汾便要拉司徒下水,可是司徒這老狐貍也不是吃素的。
“宗伯掌邦禮,二公主做主便是!”
“大姐你聽,司徒都這么說了,救命如救火,不能再拖了?!?p> 涂山湟也不知道是沒個主意的還是順?biāo)浦?,她點了點頭說:“傳令,備好祭壇,即刻剖丹取血!”
紅袍衛(wèi)士們立刻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祭壇部件,經(jīng)過簡單的組裝后便搭建好了祭壇,再將早已準備好的祭臺搬上祭壇。不過原本的計劃是只有一人剖丹,所以算上備用的祭臺也就只有兩個,沒辦法,只好把小澤綁在了一個大車輪上,用兩條板凳給支在了祭壇上。
“喂,你們好歹給我搬張床啊,沒有床用桌子也可以,沒有桌子直接用板凳也行,為什么要用輪子??!大家好歹算是親戚一場,這就是你們青丘的待客之道嗎?”
小澤被輪子上凸起的輪彀硌的腰疼,于是喋喋不休地吐槽青丘的各種不好,所有人都被他吵得頭疼,最后多虧了涂山汾命人扯下白幡上的布條將他的嘴給綁了起來,這才還了青丘一片安寧。
“為什么還不動手?”涂山汾問劊子手道。
“稟宗伯大人,按照規(guī)矩午時三刻方可行刑,現(xiàn)在時刻未到!”
“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等時刻,母親大人等得起嗎,立刻剖丹!”
然而涂山汾發(fā)現(xiàn)劊子手劊子手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看向她的身后。
“大姐,母親大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你身為臣子,難道不知道事急從權(quán)的道理嗎?”
涂山洮微微頷首,三名身穿黑衣的劊子手手持黑曜石匕首站在三座祭臺前面,伸手扯下三人的衣服露出肚皮。然而就在其中一個劊子手割破小滿的大紅色羽絨服時,一道火柱直沖天際,將那個劊子手更是直接在火柱中化為了灰燼,然而離得最近的小滿卻毫發(fā)無傷。
衛(wèi)士們慌忙護住六位大人,就聽天空中一聲鳳鳴,一只赤紅的火鳥從天而降。衛(wèi)士們紛紛射出青色的狐火,然而狐火射在火鳥身上就如同火上澆油,反而讓火鳥身上的火焰更旺了。眼見著火鳥就要撲倒頭頂上了,司馬一把奪過身邊衛(wèi)士的長戟,大喝一聲奮力將長戟擲向火鳥。
長戟從火鳥的頭頂直穿而入,火鳥發(fā)出一聲悲鳴,嘭的一聲炸開,化作一片火海將廣場上的旗幡燒了個干凈。
涂山汾推開一臉燎泡的衛(wèi)士,指著小滿說:“竟然有鳳羽護身,啟血一定在他身上!”
我沒有!
不在我身上!
我只是被殃及的池魚!
小滿想哭,在船上他把自己的羽絨服給了小寶,自己穿了小寶的鳳凰羽絨服,暖是暖了,可早知道是這種暖發(fā)他還不如直接冬眠算了。兩個劊子手一左一右圍著他,其中一個朝他的肚子噴了一口烈酒,另一個舉起黑曜石匕首就朝他刺去。
只聽叮的一聲,黑曜石匕首刺在厚重的蝸牛殼上,碎片掉了一地。原本被幫在祭臺上的小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縮在殼里的大蝸牛。
“好你個涂山泫,拿只蝸牛跟我玩李代桃僵!把那兩個也給我剖了,我就不信三個全是假的!”
這一次輪到小寶光榮中獎,劊子手一口烈酒噴過來,肚皮上立刻涼颼颼的。旁邊的小澤聞到酒香,口水浸透布條流了出來。
小寶忍不住喊道:“臭爸爸,你要是再不來就沒有我這么聰明伶俐的好兒子了!”
劊子手舉起匕首對準小寶的肚子,就在此時狂風(fēng)裹挾著一柄長矛從遠處飛來,一下就將劊子手扎了個對穿,尸體還沒倒下就被長矛上的高溫?zé)闪嘶覡a。
狂風(fēng)散去,長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廣場東邊突然亮起了強光,仿佛一個小太陽一般的照亮了青丘的山頂。
“放開我兒子!”聞仲棋騎著白獅子從東方飛來,手里的長矛放出太陽般的光芒。
“放開我爺爺!”一頭白色的螭龍也飛了過來。
“放開我漢子……的漢子的兒子!”一只鳳凰也飛了過來。
“臭爸爸你怎么才來,我好害怕,嗚嗚~”
小寶現(xiàn)出九尾狐原形,跳到聞仲棋頭上又是抓又是咬,連蝸牛小滿也慢吞吞的爬上了聞仲棋的大腿。
“嗚嗚~聞叔叔你總算來了!”
涂山洮現(xiàn)出原形,站在廣場中央喊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擅闖我青丘?”
“我是你爸爸!”
一頭黑熊從御風(fēng)飛來,爪子一揮,一道風(fēng)刃朝涂山洮斬去。
荀雄和涂山洮戰(zhàn)在一起,大白和鳳濯羽則沖向了廣場上的衛(wèi)士們。仗著螭龍克火,鳳凰也不怕狐火,在衛(wèi)士們中間殺了個七進七出,好不威風(fēng)。而九尾狐雖然也位列神獸之中,但跟位于神獸頂端的龍鳳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再加上九尾狐本身不善肉搏,法術(shù)能力又被克制,青丘衛(wèi)士們起初還能保持陣型,后來在冰火兩重天的打打擊下狼狽逃竄。
涂山湟和涂山汾看不下去了,雙雙現(xiàn)出原形加入了戰(zhàn)團。大白和鳳濯羽在力量收到限制的人界也算得上是頂級戰(zhàn)力了,可到了妖界卻只能勉強處于中等偏上的位置,被她們兩個帶領(lǐng)衛(wèi)士殺得再無還手之力,這還是在司徒、司寇和司空三個大九尾狐作壁上觀的前提下。
反倒是歲數(shù)最小的荀雄,取得了不錯的戰(zhàn)績,憑一己之力拉平了戰(zhàn)局。雖然說修道百年的實力約等于千年妖怪不等于說四百年道行就等于四千年的妖怪,但荀雄的實力顯然超出了他自己的預(yù)期。他原本的是打算召出三道旋風(fēng)阻擋圍上來企圖幫助涂山洮的衛(wèi)士,結(jié)果卻是三十六道龍卷風(fēng)流風(fēng)回雪般地出現(xiàn)在廣場上,無數(shù)的風(fēng)刃從龍卷風(fēng)中飛射而出,就連涂山湟和涂山汾也不得不躲避戰(zhàn)場上到處亂飛的風(fēng)刃。所有倒霉被吸入龍卷風(fēng)的衛(wèi)士都要面臨龍卷風(fēng)內(nèi)部成千上萬道風(fēng)刃的切割,運氣好的渾身是血的逃了出去,運氣差的則直接連狐帶盔甲被絞成了肉餡甩得滿廣場都是。
“司徒大人,強敵來襲,你們就這么看著么?”
涂山汾邊打邊喊,司寇和司空看起來沒有司徒那么老奸巨猾,被她這么一喊熱血上頭還真就跳下來加入了戰(zhàn)團。
八顆閃電球從祭壇上飛下來在他們跟前炸開,雖然沒能傷到他們卻也將他們兩個炸得灰頭土臉渾身炸毛。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干預(yù)我青丘的內(nèi)政!”司空朝祭壇邊上探出頭來的矮小身影喊道。
小澤罵道:“我呸,你們要殺我小重孫兒,那就是我的家事!”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蘭嬤嬤捧著一條軟綿綿的九尾白狐出現(xiàn)在廣場西邊的大殿門口。
“國主駕崩了!”
……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啊……涂山汾,你……”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蘭嬤嬤身上,涂山汾召出一柄短劍悄悄溜到涂山湟身后就是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