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了解過日本這個國家嗎?”
“嗯嗯,畢竟那里可是有著二次元圣地的存在,而且,北海道的櫻花可多了!”
兩個少女并排走在這秋日午后的跑道上,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我也是在她們后面走著,剛吃完午飯,運動一下,有助于消化。
前面兩個女生我并不認(rèn)識,我甚至不知道她們是否與我同級,雖說是一個學(xué)校的,但又有誰閑的沒事干去背學(xué)生的姓氏呢?
“吳悠,干什么呢!”
享受著這秋日午后的微風(fēng),卻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斷,轉(zhuǎn)頭一看,還真是個“不素之客。”
“干嗎?”
**擾到的我當(dāng)然是不開心咯,說話自然也不會有好氣。
“班主任找你!”
那后來的女生如此說道。
“哦?!?p> 我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跑道,朝著班主任辦公室走去。
“喂,你就不問問是什么事嗎?”
我停了下來,再次轉(zhuǎn)過頭去。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唄,能叫班長親自出馬來請我,能有啥好事?!?p> 丟下這么一句話,我便快步朝著辦公室跑去。
留下她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其實,班主任找你還真不一定是壞事。”
……………………………………………………
“報告!”
來到辦公室門前敲了兩下門。
“進!”
一聲女高音傳來,話語中卻不夾雜著一句廢話。
“傅老師,請問你有什么事找我?”
對于傅露,我還是比較尊敬的,因為她那以武力至上管理班級的方式,相信沒有哪個人不怕吧畢竟人家還是跆拳道黑帶6段呢。
“來了?。 ?p> 傅露停下手上的工作,轉(zhuǎn)過頭了,微笑著,看著我。
我嚇得咽了一口唾沫。
因為,她真的真的,很少笑,而且每次一笑,絕對不會有好事發(fā)生。
記得上次她笑,我們?nèi)嗑屠@著200米的跑道,跑了四圈,完事之后,累的虛脫。
“老師您就明說要怎么罰我吧,也別賣關(guān)子了?!?p> 我閉上眼睛,低下了頭。
但書本撞擊腦殼的聲音,卻是遲遲沒有到來。
我緩緩睜開了眼。
“哈哈哈哈哈!”
傅露在那里捂住肚子大笑。
“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如同母老虎一般兇殘嗎?”
“不,不是嗎?像老師您這樣的大齡剩女,而且脾氣還不好,這不正是你沒有男朋友的究極原因嗎?”
不知道是不是梁靜茹給的勇氣,讓我有膽子說出這話。
“噗!”
胸口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下一秒,我便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扶著地面,半跪著。
“沒人告訴過你千萬不要談?wù)撆缘哪挲g嗎,尤其還是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的面!”
傅露握住了拳頭,雙眸發(fā)出了能殺死人的目光。
“老……老師我錯了!”
我強撐著站了起來,還得給這個母老虎,母夜叉道歉。
“行了,說正事吧?!?p> “好?!?p> 我立刻提起了精神。
“是這樣事的,我們市里面有一次微散文征集的比賽,只有全市的小學(xué)生才能參加哦!”
“我已經(jīng)幫你報名了,這次涉及的范圍很廣,就是,只要圍繞著“生命的常數(shù)”來寫,就好了,切記,千萬不要從網(wǎng)上抄哦!”
“yes sir!”
說著我還行了個在我眼里看起來極為標(biāo)準(zhǔn)的少先隊隊禮。
傅露無奈的搖了搖頭。
“去吧?!?p> 走出辦公室,發(fā)現(xiàn)午休已經(jīng)結(jié)束,下午第一節(jié)課已經(jīng)開始。
一邊抱怨著傅露的總總惡行,一邊朝著教室跑去,我可不想遲到太久。
“報告!”
來到教室門口,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講臺上的數(shù)學(xué)老師正在津津樂道地講著課,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我,也并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示意我趕緊進來。
坐到座位上,班長大人則是開始對我拋棄了那所謂的“媚眼?!?p> “那個,吳悠啊,哪里傷到了,說說吧。”
我一臉嫌棄地看著她這向我投來的一臉八卦的表情。
“那可真不好意思呢,班…長…大…人,我活的很好,現(xiàn)在去做兩百個俯臥撐都不是問題!”
我并沒有想要隱瞞她的意思,只是習(xí)慣性地跟她開個玩笑罷了,說起我們班的大班長何巳月,也真是離譜,從一年級開始,就一直是跟我同桌,而且也是從一年級開始,她就是班長,直到現(xiàn)在都六年級了,班里的投票選班長,她的票數(shù)依舊是最多的。
于是乎,近六年的同桌也使得我們的關(guān)系很好,有時候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也并不是不可以。
“喲,吳悠,你皮癢了?。】磥砦业您椬?,是否有進步,又得再你身上試試了呢!”
說著,她便雙手成爪,一副要跟我拼命的亞子。
“切,區(qū)區(qū)雞腳,也配稱鷹爪?不知羞恥!”
“哼!別后悔!”
說著,她的嘴巴還歪了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然后,我的右胳膊便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
“??!”
我沒忍住叫了出來。
“咳咳,那邊的兩個,有什么事下課再處理,別影響別人上課?!?p> 講臺上的老王也是提醒了我們一下。
她紅了臉,連忙把手收了回去,轉(zhuǎn)過頭去,不理我了。
不是,明明受害的人是我好嗎?
為什么感覺像是我欺負(fù)她了一樣!
唉,女人,真是奇怪。
終于,聽著這猶如幼兒園般的知識已經(jīng)快要睡著的我,終于迎來了下課,好在老王并沒有拖堂,不然真的要氣死人誒。
腦袋朝右一看,果然,這個家伙還是扭著頭不往我這里看,仿佛脖子受傷動不了了一樣。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今天傅老師找我是讓我去寫什么微散文?!?p> 她瞬間來了興致,立馬把頭轉(zhuǎn)了過來。
“什么題目?”
“好像是生命的常數(shù)吧?!?p> “哦,這個啊,這個我懂,明天周六,我早上去你家,指導(dǎo)指導(dǎo)你,記得給我開門!”
“額,這個,指導(dǎo)就,不必了吧?!?p> 畢竟我三年級和五年級寫的參賽作文都是在市里拿過一等獎的誒,所以文筆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你說啥?我沒聽清?”
她又揚起了雙手。
“到時候我一定給你開門!”
無奈之下,我只好妥協(xié),因為我真的胳膊正在對我發(fā)出抗議,我也不想讓傷加重。
下午第二節(jié)課是班會課,所以,來的人自然時班主任咯,而我則是把眼保健操一做完就爬在了桌子上,再沒有抬起頭來過。
“大家都跟我認(rèn)識兩年了吧,相信我是什么樣一個人,你們也都該了解了吧,以后,上任何課都不準(zhǔn)睡覺因為教師里要裝監(jiān)控了,換句話來說就是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是會看在眼里的,要是被我逮到睡覺的,下場是什么我想你們都清楚。”說著,她便把講臺上那根已經(jīng)彎曲的鐵棍硬生生給掰直了。
嚇得班里的學(xué)生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當(dāng)然,除非你們都能像吳悠那樣,每門課都能拿滿分,那你睡好了,不行的話可以來我辦公室睡?!?p> “那個,吳悠,吳悠呢,起來表個態(tài)!”
班主任在喊我的名字。
“報告,吳悠睡著了?!?p> 何巳月毫不猶豫地將我賣了。
班主任示意何巳月把我叫醒。
“嘿,放學(xué)了!”
她在我耳邊大喊一聲。
我眼睛都沒有睜,便站了起來。
“老師再見!”
還鞠了個躬。
班里的同學(xué)總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何巳月則是一把捂住臉,感覺坐在我的旁邊是一種恥辱似的。
“咳咳!”傅露咳嗽了兩聲。
原本鬧翻天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感覺這個班主任威嚴(yán)十足??!
“吳悠,你膽子又肥了是嗎?上我的課都敢睡覺了?”
“哦,傅老師,我有錯,我認(rèn)罪,我下次不敢了!”
不想多費口舌,所以便直接承認(rèn)我自己有罪,因為,這便是逃離麻煩的最好方式。
“坐下吧!”
我坐了下來,便開始發(fā)呆,一會兒看看窗外的風(fēng)景,一會又看看旁邊的班長大大,一會兒往往講臺,打個哈欠。
就這樣,幾十分鐘,終于還是被我拖了過去。
終于,等到放學(xué),我那是叫一個快,背起書包便朝著校門外的公交車站跑去,我只有擠上第一班車,早點回家,才能不打掃衛(wèi)生。
因為父母工作都很忙,都沒時間做家務(wù)啥的,所以我和姐姐就約定過了,誰每天放學(xué)回家晚,那無論是晚飯,還是家務(wù),都由他包了,而早回來的,只需要等著吃飯就行。
而我的姐姐吳萱,上初二,跟我是一個學(xué)校的,因為我們的這個學(xué)校,不,應(yīng)該說是高中之前我是不會有機會走出學(xué)校的,所以無論是小學(xué)還是初中,都是在一起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傅露很可能要帶到我們初中畢業(yè),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公交緩緩地前進,十幾分鐘后,到家了,下了車,把門打開,我便沖進了書房,開始迅速寫這周的作業(yè),隨便等著姐姐回來。
等了半小時左右,我在從窗戶看到了正在急匆匆往家趕的姐姐。
我準(zhǔn)備惡心她一下,便走到門口,抓準(zhǔn)時機,給她打開了門。
“歡迎回家姐姐,今晚吃什么?”
她沒有說話,先是在玄關(guān)換好了拖鞋,走了進來。
“今晚我們吃紅燒吳悠!”
說著,她還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我呵呵一笑,便回書房繼續(xù)寫作業(yè)去了。
半小時后,吳萱叫我出去吃飯,看到餐桌上猶如滿漢全席般的食物,我有點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點外賣了。
“姐,你從迪拜的帆船酒店實習(xí)回來了?”
因為父母工作忙,家里大部分時間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所以她做了一桌子菜,在我看來,屬實有點奢侈了。
“哈?”
吳萱被我這么一問,也是愣住了。
“還是說你中彩票了?”
“去你的,學(xué)習(xí)這么累,犒勞一下怎么了?”
“哦,那謝謝了?!?p> 說著,我便把一塊雞肉填到嘴里。
“想什么呢,我是說我自己,別一天天往自個臉上貼金?!?p> 然后,她也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咀嚼的,看她那表情,好像是在,享受?
我覺得有點瘆人,連忙抱著碗,坐到了離她最遠(yuǎn)的座位上。
“你那句話又沒有主語,明顯是個病句,所以無論我用什么做主語,都是將這個病句都改成正確的句子吧?!?p> “哦吼,是嗎?那正確答案可不止一個哦,而且按照邏輯學(xué)的角度來想,晚飯是我做的,所以我說的“犒勞一下”也絕對不可能是你吧?”
“那既然沒有正確標(biāo)準(zhǔn)答案,而且現(xiàn)在家里也就我們兩個人,無論選擇誰,答案都不是錯的,但我當(dāng)然會把我自己考慮在優(yōu)先級咯?!?p> “但,晚飯是…我…做…的!”
她急眼了。
“行行行,你做的,你做的,我親愛的姐姐,你最棒行了吧!”
“哼!”
她把頭扭了過去,扒起了米飯。
“唉。”
我搖了搖頭。
有時候真的感覺我這所謂的姐姐,怎么像個妹妹一樣呢,不是都說女孩子成熟早的嗎?
無奈之下,我只好答應(yīng)她我來洗碗,而且把明后天的飯全包了,這才勉強得到她的“原諒?!?p> 夜里,躺在床上,開始在腦海里構(gòu)思著那所謂的“微散文?!?p> “嗯,生命的常數(shù)啊,好廣泛的題目啊,能寫的太多了,一朵花,一棵樹,一只鳥,甚至一個人,好像都可以誒?!?p> 從床上坐騎,打開筆記本,輸入傅露給我的網(wǎng)址,登錄了進去。
在填寫好亂七八糟的一系列認(rèn)證之后,我便開始寫了。
題目為“葉。”
“深秋,門前的那棵年紀(jì)比我父親還大的樹又開始落葉了,看著褐色的樹葉三片兩片的往地上飄落,我就在思考,樹葉的一生,只是為了歸根嗎………”
大概十分鐘左右,我也算是完成了這個兩百字的“微散文?!?p> 提交之后,我便關(guān)閉了電腦。
“搞定!”
關(guān)閉臺燈,蓋上被子,睡覺。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算了算了,既然能忘,那肯定是不重要的事啦!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9點,我自然起床,在一系列起床工作做完之后,我便走進廚房開始做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
在燒水的過程中,無聊之余,打開手機,瀏覽著最近的新聞,什么,特沒譜確診了!
然后我注意到了通訊里,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點開一看,發(fā)現(xiàn)全是何巳月打來的,無一例外。
“完了!睡過頭了!”
我連忙給她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我立刻把電話放到桌子上。
“吳悠!你想死是不是,敲了半天門,不開!………此處省略一萬字?!?p> “咳咳,對不起,你在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p> “小區(qū)外的公園長椅上!”
掛斷電話,我立馬沖下樓去。
……………………………………………………
公園
沒走多遠(yuǎn),便看到她已經(jīng)坐在了那長椅上。
“吳悠,過來,坐。”
她微笑著,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座。
“別,真別,我錯了,您老快收起您那鷹爪功吧!”
她的那種笑容,我還是有點怕的。
“叫你過來!”
“好好好!”
我極不情愿的走了過去,甚至想給父母打個電話,若有來生,還愿意做他們的兒子。
“過來點?!?p> 她示意我離她近點。
“哦?!?p> 此時我渾身都在發(fā)抖。
果不其然,她一把抓住我的耳朵。
“長能耐了是吧?寫好了是吧?還落葉的一生只是為了歸根是吧?你咋不阿薩給呢?”
“哎呦,疼,疼,疼!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我掙脫開來,用手撫摸著我已經(jīng)發(fā)燙的耳朵,即使沒有鏡子,我也敢肯定,我的耳朵絕對絕對被她抓紅了。
“那啥,何巳月同學(xué),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真摯的邀請你來我家吃午飯,可以嗎?”
我用一個在我眼里看來極為紳士的姿勢,伸出了我的右手。
她依舊是佯裝生氣。
“別臭屁了,今天中午好好款待我,高興了就原諒你了!”
但臉上卻是隱約露出了笑容。
“謝主公不殺之恩!末將一定戴罪立功!”
于是乎,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回了小區(qū)。
“姐,我們回來了!開下門??!”
因為按門鈴沒人理,所以我只好大喊了。
“來了!”
吳萱睡眼朦朧地走了過來,還穿著睡衣,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
“巳月?你也來了!快進來哈!”
完蛋,忘了這兩個家伙也認(rèn)識。
看著兩個猶如嬰孩般的家伙,我嘆了一口氣,無奈地?fù)u搖頭,把門帶上了。
走進廚房,繼續(xù)開始做飯。
客廳內(nèi),兩個女生聊嗨了。
“什么?你說吳悠忘了給你開門!”
“這個家伙也太過分了,以后絕對單身!”
吳萱開始損起了我。
“對了,萱姐,初一的書你還有有嗎?”
“嗯,在的?!?p> “可以借我一下嗎,我想預(yù)習(xí)一下初中的內(nèi)容?!?p> “OK,等會吃完飯我給你找?!?p> “嗯,謝謝萱姐!”
說起這兩個家伙,認(rèn)識的過程也是蠻奇葩的,因為何巳月的父母和我父母是大學(xué)同學(xué),所以在上幼兒園之前,就認(rèn)識咯,有時候,吳萱對何巳月比對我還好,我真懷疑,我是不是她親弟弟。
在廚房用鍋鏟抄起最后一道菜,關(guān)閉油煙機和液化氣,打開廚房的門。
“開飯了!”
對著客廳的兩個家伙說了一聲,她倆也是很懂,立馬把餐桌收拾了一下,洗好手后,便走過來幫我端菜了。
坐在餐桌前,看著忙碌的兩人,我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因為我不會用言語表達心情,所以用表情來表達便是最好的了。
“嗯,這樣的生活一直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