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還真是巧的很
“一個戲子,叫你縱的不知天高地厚!你要是狠不下心和她斷了,我不介意找?guī)讉€人好好調教她?!?p> “奶奶!”傅崢嶸突然攥緊拳,一拳砸在門框上。
木屑的倒刺戳進肉里,他眉骨上的青筋跳動著,拳頭捏緊又松開,盡力的克制:“你想怎么樣?”
楊媛芳雙眸沉靜,盯著他手背上的血跡:“一個玩物罷了,就能把你激成這樣,這些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想回街頭繼續(xù)當混混,我也不攔著你?!?p> 傅崢嶸不聲不響。
一滴濃稠的血順著指尖,掉在潔白的地毯上。
“恒達那塊地……前景很好,我不做了,全部交給三叔。已經竣工的一期,還有之后的規(guī)劃,這個項目有關的,全都歸三叔,就當我替桑桑的不懂事,給您賠罪了?!?p> 楊媛芳忽然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他。
恒達那塊地屬于崢嶸地產自己的項目,崢嶸地產是傅崢嶸全資運營的,跟傅氏集團無關。
他這是割自己的肉,替傅良棟豐滿羽翼。
“你這樣子,讓我覺得——那丫頭更不能留了?!?p> 傅崢嶸也瞧著她,不卑不亢:“三叔剛回來,手里沒有股份,董事會沒人買他賬。恒達的利潤能讓那幫老狐貍最快的閉上嘴?!?p> “你倒是替你三叔想的周到?!睏铈路伎粗霸趺?,你這個傅氏總裁不想做了?”
“想不想也輪不到我作主?!备祶槑V有些自嘲的開口。
楊媛芳獨自股權在握,誰上位都不過是她一句話。
現(xiàn)在既然把傅良棟接了回來,他這個私生子讓位也是遲早的事。
他主動給,還是讓人一點點抽走,有分別嗎?
……
傅崢嶸從二樓下來,右手背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曹伯忙讓人去取藥箱:“嶸少爺,一會兒三爺就從醫(yī)院回來了,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傅崢嶸隨意的把卡在肉里的倒刺拔掉,拿了塊紗布綁住傷口:“我還有事,不留了?!?p> 說完,把紗布扔回桌上,轉頭朝門外走去。
梁帆迎了上來,傅崢嶸問:“走了多久?”
“她沒讓曹伯送,下山這條路沒車,應該還在半路上?!?p> 傅崢嶸理了理襯衫領口,坐進車里,吩咐梁帆:“開車?!?p> 上了車,梁帆盯著他手背紗布滲出的暗紅:“傅總,要不要先送您去醫(yī)院?”
傅崢嶸瞇眸搖頭。
梁帆便照舊向他匯報:“夏小姐今天參加的是電視臺《演員就位》節(jié)目錄制,夏小姐是受余清澤邀請去臨時救場的,還沒有官宣,去電視臺應援的粉絲都不知情。加上有人煽風點火,現(xiàn)場粉絲情緒激動,才給了那個女人出手機會?!?p> 傅崢嶸冷笑一聲,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敲著車窗:“沒官宣,電視臺內部人總有消息吧?”
梁帆揣摩著:“您是懷疑有人事先收到風聲,策劃的這一起事故,目標就是夏小姐?”
傅崢嶸沒吭聲,又問:“她接下來還有什么工作?”
“拍完這檔綜藝應該就要進組拍戲了,合作對象還是余清澤。”
傅崢嶸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一點不擔心秦奕,那種奶油小生就不是夏桑喜歡的類型,可余清澤這樣的……
“打聽一下,哪家公司制作的,什么題材,就說傅氏有意投資?!?p> 梁帆根據(jù)打聽到的回答:“是一部倫理題材的劇情片。制作方是導演個人創(chuàng)立的影視公司,目前還沒有對外征集投資。”
“導演是誰?”
“顧詞,是個鬼才,國外拿過不少獎,不過題材都劍走偏鋒,很容易被禁?!?p> 傅崢嶸的眉頭越擰越緊:“她那什么破公司,給她接這種活兒。”
說著,已經拿起手機,打給天和經紀公司。
……
夏桑沒想到下山的路這么長,趙筱寧的保姆車一路跟著她,在山下就被保安攔住。
她只知道“東山墅”以東山命名,卻不知一整座山都劃屬在別墅區(qū)內。
早知道就不逞能,拒絕傅家的車子相送了。
走到一半,收到派出所的電話,果然,那個女孩不肯認罪,派出所說監(jiān)控也看不出什么,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不足以起訴,問她打算怎么辦。
夏桑想了下:“電視臺內的監(jiān)控查了嗎?”
負責的警員“咦”了聲。
夏桑敏銳的捕捉到:“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有點詫異,您跟傅先生說的一樣?!?p> 夏桑本能的以為是傅良棟。
“他出院了嗎?已經能去警局做筆錄了?”
“是傅氏集團總裁傅崢嶸。在他的提醒下,我們已經聯(lián)系電視臺查看了當天的監(jiān)控,很可惜并沒有有用的信息。”
傅崢嶸?
他怎么會插手這件事?
夏桑想了一會兒問:“都看了嗎?可以著重看倉儲室和洗衣房的監(jiān)控?!?p> 夏桑這話一說完,警察那邊又沉默了一陣。
夏桑自顧自的說:“一些大型單位會用火堿來漂白衣物和布料,省時省事。只有倉庫或者洗衣房會存儲這么多的燒堿水。不過這些地方可能沒有設監(jiān)控,查起來會困難一些?!?p> 警察嘆了口氣:“不瞞您說,當天的監(jiān)控云臺有三臺發(fā)生故障,其中兩臺正好是倉儲室和洗衣房門口的?!?p> “那還真是……巧的很呢?!毕纳C蛎虼剑热挥懈呷顺鍪?,那就沒辦法了。
掛斷電話,一輛黑色林肯從山下開來。
車子在她前方停下,后車門拉開,傅良棟走了下來。
他脖子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衣服換了套淡粉色的襯衫,深灰色西服外套,他站的很直,皮膚白,一笑,眼皮上聚起一道深刻的褶痕。
道旁樹種的是一種翠竹,將他襯得更有幾分書卷氣,但那張臉,分明還是幾年前在院子里彎腰喂雞的男人。
“這就回去了?”他走過來,口氣一如既往親切。
夏桑沉默了一會兒:“你總不會想請我吃飯吧?”
傅良棟笑笑:“今天就算了,以后多的是時間,我單獨請你?!?p> 他說完,指了指身后的車子:“送你下山,走下去還要好一段路呢?!?p> 夏桑剛要點頭答應,身后又響起汽車輪胎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賓利碾著煙塵,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