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嗎?”
某基地內(nèi),一位軍官正拿著一張退伍申請書,而遞交這張申請書的正是眼前站著軍姿的一個年輕士兵!
“家書抵萬金,這次我必須得走!”年輕人的眼中充滿著堅定,毫不遲疑,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以前他就向上面遞交了許多次退伍申請,可是全都被上面給退了回來,堅決不同意他的退伍請求。上面的理由是,他是一名出色的戰(zhàn)士,比組織里的其他同志都要優(yōu)秀許多,能文能武,組織十分器重他,絕對不會輕易的就這樣失去一個全能戰(zhàn)神。
況且,這個家伙頂著兩個世界一等一的頭銜,僅此一項,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放走他!
“組織不會同意的!”軍官將退伍申請書直接當(dāng)著年輕士兵的面給撕了。“還有,組織已經(jīng)決定了,鑒于你出色的戰(zhàn)績,也經(jīng)過了國家對你的考核,你必須給我好好待在組織里,哪里也不許去!”軍官拍了拍桌子,顯然是不給年輕士兵退路。
“是嗎?那我自己走,不管怎樣,我都要回去!如果你們想攔住我,那你們就來試試!”年輕士兵撿起被撕碎的退伍申請書,臉上已經(jīng)有了些寒意!
“龍青云,你好大的膽子,真當(dāng)組織攔不住你嗎?你如果邁出基地大門一步,就是對國家不負責(zé)”軍官也是怒火中燒,對龍青云大吼道。
他實在是忍不了龍青云的固執(zhí),他要離開不是自己一個人所能決定的,而且,龍青云的口氣未免太過于囂張了,真當(dāng)組織是棉花糖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果我不回去,我連個人都不是,何談國家?好,要是今天之內(nèi)我闖不出組織基地的大門,我就一槍崩了自己,你們替我收尸吧!”龍青云頭也不回,直接摔門而出,留下軍官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瘋狂扔文件撒氣。
“反了反了,這個混蛋,不行,我得告訴那幫老家伙!”他氣憤地拿起電話,用極大的力氣戳著撥號鍵打給了那群老頭……
“小小,家危,速回!”龍青云拿著手中這張淡黃的信紙,這筆跡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母親李雪的親筆書,雖然只有短短的六個字,但是他作為兒子,不可能不知道這六個字背后的意思!
所以他今天不顧一切,他也想要馬上回到家里!
一別十幾年,他如今快二十歲了,至今都沒有回到家里看望過一下雙親,盡一下作為兒子該盡的一份孝心,這對他來說,就像塊心病,一直都無法解決
雖然他沒有向家里要過一分錢,但是母親的書信會偶爾傳來,他將每一封書信都珍藏起來。每當(dāng)自己面對困難或者堅持不住的時候,都會拿出母親大人的書信來看,借此調(diào)整自己的信心和狀態(tài),能夠讓他繼續(xù)堅持下去。
母親寄來的書信都是報喜不報憂,可這次不一樣,母親第一次寫出這種書信,這讓龍青云十分擔(dān)心,家里一定是出了大問題。他顧不上許多,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裝,離開了組織基地,同時他也做好了硬闖出去的準(zhǔn)備。
不過讓他有些感到奇怪的是,整個基地里的人居然一個也沒來阻攔他,就連在基地門口執(zhí)勤的同志也像看不到他一樣,就這么忽視他這個大活人,就當(dāng)看空氣似的。
可龍青云已經(jīng)顧不上這許多,拿起行李就狂跑出了組織基地的大門。
殊不知,他離開之后,一位身穿黑色鑲龍中山裝的老人出現(xiàn)在了基地門口,用他那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龍青云遠去。
“命運的齒輪開始運作了,老兄弟們,這個打磨了這么久的棋子,終于可以用在棋盤上了!”老人眼中的眼神深邃無比,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期待著什么?
……
“希望這火車不會延時!”龍青云此刻坐在回鄉(xiāng)的火車上,心里一直在擔(dān)心著家里的雙親。
“尊敬的各位旅客,由于前方出現(xiàn)鐵軌問題,施工單位正在努力搶修,本次列車將繞站而行,會比原本預(yù)定時間延后一個小時,請各位旅客給予諒解……”好巧不巧,這龍青云心里面剛想著列車估計能準(zhǔn)時到達,這車上的廣播就立刻按住了他的念頭。
“這也行?”龍青云腦子里滿是吐槽,對此有些無語,不過還好,延后一個小時并不是大問題,龍青云還是能夠接受的。
就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有人發(fā)病了,快來人??!”突然,龍青云前面的車廂里傳來一聲驚呼。許多人都紛紛簇擁上前,一位身著中山裝且年已花甲的老人癱倒在車廂內(nèi),周圍撒了一地的果汁,看起來是老人是突然發(fā)病。
“是不是得了羊角風(fēng)?”有人看見老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這是典型的癲癇病癥突發(fā)??杀娙穗m然知道這個病,可沒有知道該怎么辦的。
就在眾人火急火燎的時候,龍青云擠開擁擠的人群,迅速在老人的身邊蹲下,將老人的身體平躺,然后毫不遲疑的脫下自己的衣服,把袖子卷了一下,放在老人嘴里。
“幫個忙,找點熱水,老人的行李里面應(yīng)該有藥,找一下?!饼埱嘣茖⒗先松习肷矸銎?,用力地用手指撬開老人的嘴巴,把袖子放到兩排牙齒中間,防止他咬到舌頭。
“小伙子,你可不要亂來,萬一……”很多人都十分擔(dān)心,但也絕不能讓這個當(dāng)兵的害人害己。
“出了事我負責(zé),快去啊,人命關(guān)天!”龍青云一聲大喝,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嚇了一跳,這個當(dāng)兵的,氣勢居然有些讓人覺得可怕。
但也顧不了許多,既然有人負全責(zé),他們也找來了老人的行李,打開以后搜了一下,果然有一大包藥,都是專門治療癲癇的西藥。
龍青云見老人意識稍微有些緩解,于是他也用手指按壓了老人身上的幾處穴位,將老人嘴中的東西用餐巾紙?zhí)幚砀蓛?,一把抓過那些上面有著許多洋文的西藥,粗略的看了一下藥名和醫(yī)生開的服用規(guī)格,馬上將藥湊齊好,用一位女士遞過來的溫開水給老人服下。
很快,老人面部突然抖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有了意識。“可以了!救活了!”車廂上的人都歡呼雀躍,紛紛為老人能夠脫離險境而高興。
而救人的龍青云卻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行裝,還沒等車廂內(nèi)的人們反應(yīng)過來他就快速消失了!因為他一刻也不想耽誤時間,老人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而列車剛好到站!
……
“媽,爸,我回來了!”龍青云提著行李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是回到了自己這闊別已久的家!
就非常簡單的一座二樓平頂房,沒有多余的什么亮點,幾十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讓一些磚頭已經(jīng)發(fā)黑了,一條用碎磚頭鋪的小路直通門口,兩邊只有一些很小的雜草,看起來,兩旁經(jīng)常被人修理過!
龍青云看著眼前這闊別已久有些破舊的家,鼻子一酸,他的眼里開始濕潤了。一滴淚水劃過他那英俊剛毅的臉龐,滴在了他很久沒有踏上的故土上。
“小小回來了!”龍青云一邊叫著,一邊拿著行李就這么幾步踏進了家門。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熟悉的小院子,農(nóng)具整齊地被擺放在墻角那里,幾只雞正在院子里閑庭散步,不時地叮著地上的稀碎米粒。
而大廳上,一位雙鬢花白,身材有些臃腫的婦女正用疑惑走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龍青云,手中則是拿著有些刺鼻味的跌打酒擦著她那有些泛黃的腿肚。
“媽,我是小小啊”龍青云看著眼前的婦女,毫無疑問,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大人,李雪。雖然歲月無情,將她的頭發(fā)增添了許多花白,將她的身材變得稍微臃腫,將她原本清秀無比的俏臉變得皺紋橫生,但是龍青云一眼就看出了李雪,雖十幾年不見,但樣子依舊是差不多。
“你是青云?”李雪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帥氣小伙,一副軍裝在身,氣質(zhì)不凡,模樣更是相貌堂堂,不亞于電視里的那些明星,但是龍青云更加的剛毅陽光,她都有些不太相信,這真的是當(dāng)初那個不愛說話,面無表情的兒子嗎?
“媽,我回來了!”龍青云放下行李,直接跪在了李雪面前,母子兩人都喜極而泣,一時間重逢的喜悅讓李雪忘記了疼痛,直到龍青云輕輕地抱了一下她的腰。
“哎呦,嘶!”李雪的腰部被龍青云這一碰,瞬間疼痛了起來,而龍青云也是馬上反應(yīng)過來,面露擔(dān)憂之色,扶母親坐下。
“媽,你怎么了,這是怎么回事?爸呢?”龍青云看到李雪腿上的淤傷,很是心疼,接過李雪手中的藥水,跪下來為她輕輕擦拭。
“小小,你爸,你爸他……半個多月前下葬了!”李雪掩面而泣。
而龍青云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大慟,強忍著淚水,咬著牙問道,“媽,到底怎么回事?”
李雪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龍青云。
自從龍青云跟著三爺走了之后,兩人就一直在家里做工,父親龍欽辭去了縣城里的工作,回來和女母親一起打理這家里的十畝田地和后嶺上的一些果樹,日子雖然清苦,但也很開心。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有一個大富商看中了他們村的地,想要做個山水莊園,于是便用各種手段將村民手里的地收為己有。可龍欽夫婦哪里肯???自己多少代生活在這里了,再說,龍青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回來了,這萬一找不到家這可怎么辦?
于是他們開始就好說歹說,還用巨額現(xiàn)金想要購買家里的田地,都被龍欽拒絕了。于是他們惱羞成怒,說龍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開始動武。
龍欽無計可施,打算直接上門討個說法,不料被轟了出來,正好一輛貨車經(jīng)過,撞到了龍欽,送去醫(yī)院后,還是沒能夠搶救回來!而母親李雪身上的傷也是和龍欽一起和對方據(jù)理力爭時被打的。
“爸葬在哪里?”龍青云此刻又恢復(fù)了小時候的那個狀態(tài),面目表情,可李雪卻隱隱地感到一絲害怕,龍青云又似乎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最讓她有些心悸的是,龍青云的眼睛里,似乎充滿著殺氣和非??植赖臒o情寒冷,這比小時候的他還要更甚。
“他跟四爺葬在一個地方!”李雪把龍欽的下葬地點告訴龍青云。
龍青云將行李收拾了一下,把李雪安頓好,帶著家里的香燭紙炮,來到了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