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恩特仔細在公告欄上挑選委托,但對于擁有二十枚金幣的克林恩特來說,這些足夠承擔他一路直達艾瑞里克的路費了。
因為等級的原因他表示非常在意,這可能源于一開始的委托是否太過于簡單,不過應該不可能,懷著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他決定再接一份委托,之后離去也不遲。
看來在鋼鐵輕羽,冒險者的地位等級也是有聯(lián)系的。
克林恩特決定去接一個最高難度的委托——和底谷。
他撕下后睜大眼睛的盯著上面“...這和上次的一樣?。 ?p> 嘉拉走了過來。
“克林恩特先生,這可不行!撕下來的委托就是決定去做的意思!”她看見克林恩特想要放回原位的動作,制止過去。
接著,她從克林恩特手中拿來委托。
“??!克林恩特先生,這可是這里最難的一項賞金任務,對于您現(xiàn)在的等級來說...”她猶豫著不敢說出。
“什么?你接著說。”
“如果您在這項委托中逃跑的話,根據(jù)任務的難度,我將取消您的冒險者資格?!彼鹞?,指向注明的難度——S。
瞬間,克林恩特相當難受,。心理想著“還有這種委托?那不就是要么死要么逃嘛,再說了,我只是扯下來看看字啊!”
“…好吧,我接受了,如果我完成了這項任務,等級會有怎么樣的變化?”
“...您太為難我的見識了,就算是S級任務,自己公會的人也是靠小隊來完成的,您憑現(xiàn)在的等級,一個人的話...我覺得還是請些幫手吧!”她拿起一直捧在手上的目錄冊,翻開給克林恩特看“小隊的話,基本上招募或者組隊一名戰(zhàn)士和一名射手或牧師就可以完成三人的小隊,但對于S級的委托來說還是很吃力,如果您跟隨了等級較高的隊友就不一定了。”
克林恩特似懂非懂。
“...要到哪去招募這些人呢?”心理想著自己一個人問題也不大。
嘉拉離開了原地,向著大廳內(nèi)展開雙手。
“看啊,這里不是嗎?”
“您也可以在外發(fā)布招募公告?!?p> 所有在喝酒、討論的人轉(zhuǎn)身將目光都聚攏于他們兩人身上。
每個人都由上而下的掃視克林恩特的全身,之后確實失望,撇過了眼去。
“什么!那個背著大刀的,什么意思??!別小瞧人啊!”克林恩特并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小看人可是不好的!知道嗎?”克林恩特向著那個人獨自所坐的木桌走去,準備干上一架。
嘉拉急忙上去勸阻。
那個男人不太想理會克林恩特,繼續(xù)喝著自己的酒。
對于剛才那些人,無一不是用貶低的眼光看待克林恩特的。
“那我就在這里和大家說明!我會獨自一人去完成這份委托,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p> “克林恩特先生不要賭氣嘛,大家只是好奇,都有自己的任務,再說,多貝克可是和底谷的惡獸?。∫粋€人去...很危險的?!?p> 克林恩特氣憤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公會,追上去的嘉拉也沒能攔住他,而他自己在經(jīng)過了一些冷風吹拂后,也有些后悔剛才的舉動。
“我為什么要因為這種事情生氣!這份工作搞不好會死人的!”
他走回昨天所住的旅店,而在門口,有一位瘦骨如柴的人,穿著破爛的衣物,蜷縮在門口,而她的面前是幾塊鐵幣和剩飯剩菜。
克林恩特看了她一眼,走路過去扔給她了一枚金幣,然后進去了旅店。流浪者像是睡著了,完全沒有反應。
晚上,他打開了自己房間的窗戶,窗下也看到了那名不知乞討還是走丟了的流浪者,批過著單薄的黑色麻布,一動不動。
夜晚難以入眠的他,在床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他起身,又去看了看窗外的人是否還在原地不動。
果不奇然,那人被寒夜風吹的瑟瑟發(fā)抖,克林恩特內(nèi)心也有了些許憐憫的心情。
“當時我在各地的時候,為什么就沒有流浪者呢?”他將木椅上單撩的毛毯帶走,向樓下去。
小巷中,他走了過去,但是那個人并沒有什么反應。
克林恩特也不知要說些什么,他默默將毛毯披在了流浪者的身上,因為片刻接觸,那個人才將頭抬起,看向了克林恩特。
黑暗的星空下,只有旅店紅色火焰的招牌在發(fā)光,映襯到披風下的,是一個滿臉泥土、臟臟的女孩,瘦弱的身軀在風下不停的發(fā)抖。
“你沒事吧?”克林恩特伸出手去捧住了她的臉頰,抹去一把泥濘。
女孩慌張的搖搖頭,撇了過去。
“...進去旅店吧?!?p> 最后還是被好心所抵觸,他拉起了瘦得都摸得到骨頭的手,而女孩只是沒有力氣反抗,被他拉著進去了。
在開好了一間房間之后,克林恩特將鑰匙遞給了她。
“這是你房間的鑰匙,就在那里,自己小心?!笨肆侄魈貙⑺偷搅朔块g口,看著她進去,自己才肯離開。
回到住房的他今晚確實會有一個好夢。
“咚咚咚!”
一大早被房門敲醒,當克林恩特開門的時候,是一位身高只有他一半,金色短發(fā)和...豎立在頭頂?shù)亩?。女孩搖晃著尾巴,雙手奉上鑰匙“...謝謝您?!笨礃幼邮且粋€伊特拉斯人,身體發(fā)育看似并不完全。
克林恩特接過鑰匙。
“你是?”
“我叫可可,非常感謝您昨晚的照顧?!彼Y貌的低下了頭。
看來她昨晚有好好打理過自己。
克林恩特哈哈一笑“沒事。你怎么一人流浪呢?”
她眼中感激出淚水,環(huán)繞著眼眶,她沒有回答,之后在最后鞠躬下,離開了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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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恩特穿好衣物,在其后也離開了旅店,接上了昨天的同一輛馬車。
根據(jù)委托的描述,只要將委托所述的和底谷惡獸——多貝克殺死,將它的魂膽取出送還公會,就可以領(lǐng)取一百枚金幣。
其實很簡單,但問題就是如何找到它。
“多貝克,感覺來說是一只很大很兇的野獸,應該會留下腳印之類的?!?p> 森林中,就在他摸索之際,只聽見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少女的慘叫??肆侄魈仨槍ぢ曉醇泵^去。
他竄過草叢,只看到一名少女在前方,手臂被刮傷了流血不止,她勉強的拿著手中的,看似很普通的法杖,想要向著那只站立起來,足足有一棵樹高大的野獸發(fā)起法術(shù)攻擊,那名少女正是穿著黑色斗篷的可可。
野獸龐大的身軀是,渾身鬃毛,細長鋒利的巨爪、手垂直而下,被鬃毛遮掩的眼睛,感覺到非常兇惡的盯著可可。
野獸迅速舉起手爪向著可可劃去。
“【火牙】!”
一招之勢。野獸在接觸火傷的瞬間感知傷痛,迅速收起了手爪。
克林恩特沖了上去,護在了可可身邊“【療愈】”
溫暖如光一樣撫摸著可可被巨爪抓開的傷口,消除了所有的疼痛,止住了流血,復原了傷口。
“可可,你怎么會在這里?”克林恩特將她放到一旁的樹下問道。
可可羞怯的低著頭“再一次的被您所救,萬分感謝?!?p> 一旁的野獸將燃燒的鬃毛俯之熄滅,之后便向著他們走來。
“它就是多貝克嗎?”克林恩特看到它又一次向這邊進發(fā),向可可問道。
“...不是,它只是一頭樹鬃而已...”
克林恩特仔細瞄準它的某些部位“不是嗎?不管了!【炎柱】!”
他順手打下地面的一擊法陣,從樹鬃腳下一席沖上,火柱直起,熊熊燃燒著它被鬃毛覆蓋的身軀。最終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滾。
克林恩特自信轉(zhuǎn)頭,向可可說道“看吧,不那么可怕。”
緊接著的一股血意向克林恩特襲來。
他的身后,一個比樹鬃體型巨大十倍的黑影,張裂開來。仿佛可以吞下世界的嘴,一瞬間,在原地翻滾的樹鬃被它吃掉了,拖入了身旁的樹林,露出了可怕的外表——它的嘴巴至少有身體的三分之二,而四肢支撐著如蟾蜍行動般的身軀,齊身覆蓋的倒刺看似鋒利無比,露出了粘稠的口水和粗糙不起的牙齒。
它的下一個目標便是眼下的克林恩特。
“快跑!主人!”她站了起來,向克林恩特吼去。
“它是誰??!”身體的龐大讓人更有壓力,克林恩特順手抱起了可可向外跑去“它就是多貝克!被稱為森林的吞噬魔王!”克林恩特想起了剛剛的對話“你剛剛叫我什么?”
“主人...”
“不行的,這樣跑是沒用的,它可是我的賞金任務!”克林恩特一腳急剎,將可可藏在了一旁的草叢中,自己用火魔法攻擊招惹它后,向相反的方向引去。
看起來火元素的魔法攻擊對它是無效的。
克林恩特閃起一瞬間“【死光】!”
從指間一閃而過的魔法被多貝克轉(zhuǎn)身用它堅硬的倒刺抵擋,當克林恩特反應過來時,它扭曲身體,反朝外部的三百六十度撇身,一口倒吸便吞噬了克林恩特。
一旁著急觀看的可可,眼神中透露出原有的不幸,而多貝克也向著她走來。
“你殺了我的主人...我會為此復仇的!”她悲憤的舉起質(zhì)地不好的法杖。
“【魔幻光線】!”從法杖尖端溢出的光射線,面對巨大的野獸肚腩,如同微光面對黑暗。
就在她看著自己將要被一同吞噬之際,表情中透露出的不甘心和恐懼,在眼下卻迎來了如希望一般的光芒。
多貝克的肚腩外表冒出紅光“砰!”一聲巨響,多貝克被炸得血肉模糊,而中間溫度的高熱之中,站著的就是克林恩特,環(huán)繞著他四周的高溫,不斷燃燒著多貝克內(nèi)臟內(nèi)壁的肉脂。
可可雙腿無力虛弱的跪倒在地面,克林恩特走了過去。
“沒事吧?”
“您才是...”她還沒有從剛才接近死亡的時刻中緩回。
克林恩特拍打完自己衣物上的一些像是干燥了口水的灰塵。
“我以為被它吞下去一切完了,但是,它體內(nèi)好像是一個可以存活的空間,就是有些尸骨殘存在里面,它原來是靠著不時分泌的硫酸來進行消化的?!?p> 可可激動的抱住了他的雙腿“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激動中流出淚水。
就在一時之間,被燃燒殘存的多貝克,在掙扎幾番后,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森林逃離。
雖然讓他們很震驚,可是人無事就安好。
可可在猶豫后繼續(xù)講道“我的主人被剛才的那只樹鬃殺死了,我過去就是為了復仇的!”
“…但是復仇的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我只是一名奴隸,我的主人因為任性想去執(zhí)行一筆賞金巨大的任務來向父親證明自己,隨后我被主人一同拉到了這里,但是當樹鬃攻擊我們的時候,主人拋下我逃走了,但是那只樹鬃并沒有殺我,而是向著主人...”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但是他拋下你不覺得過分嗎?”
“在貴族之中的奴隸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有衷心可以奉獻,貴族既然能來收養(yǎng)我們,就不得有怨言。”她惋惜的看著手中的魔杖。
“那你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她突然哭了起來“我現(xiàn)在只能回去貴族長輩的家里,只有死亡在等我?!?p> 克林恩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你看你,金色的頭發(fā)在暖陽底下是如此的好看!”
“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
克林恩特為她輕輕抹去了淚水“若是我把你奪來我的身邊呢?”
“可是...”
他伸出手,在陽光底下宛如一絲希望“你只要答應我接受和拒絕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為你解決的?!彼矒崛诵牡男θ萑诨煽傻膬?nèi)心。
她并沒有猶豫,只是竭嘶底里的、勇敢的、作為一個卑微奴隸的說出了一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