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的夜總有蟲鳴作伴,好像孤單的人也不那么孤單了。
玄隋倚在門口,聽著蟲鳴,望著缺了一大塊的彎月,他很高興,高興秦七律還活著。這時候,要是有酒就更好了,這般想著,旁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此情此景,若是缺了美酒,豈不是遺憾!”玄隋撇過頭去看向來人。只見玄靈拿著兩個青綠色的酒壇,嘴里還念叨著:“沒想到,弟弟這里還有這般好酒!姐姐我今日是有口福了?!毖粤T,將其中一壇拋給玄隋,玄隋接過酒壇,兩人便坐在臺階上,喝了起來。
玄隋并不癡酒,可是這段時間,他需要酒的每夜相伴,也讓他習(xí)慣起這個味道來??墒谴藭r的酒喝起來,并沒有之前的那般苦澀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玄靈望著月:“你說這月亮為何總是缺一塊?”
玄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p> 玄靈:“若這人生如這彎月,缺了一塊該如何?”
玄隋:“彎月雖然不是完整的,卻有其獨特的美。圓月雖好,卻難得。彎月雖缺,卻是常見的?!?p> 玄靈:“是啊,就像人的一生,不是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圓滿的,大多數(shù)人的一生都是有遺憾的。你可想好?今后如何打算?”
玄隋自是知道玄靈是什么意思?他醒來之后,應(yīng)該很多人都會關(guān)心他將來打算如何對待秦七律吧。然而,在醒后與秦七律的相處之中,似是像以前,又不像以前。
玄隋提起酒壇,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看向玄靈。
“一切如初,一切如故?!?p> 言罷,片刻的寂靜后,玄隋又喝了一大口酒,眼里卻是掩蓋不住的落寞,望著夜空道:“我承認,我輸給了天域宗衍,我一直以為,我是最在乎秦七律的,沒有人比我對七律的感情更深,我不相信他能給七律幸福,可是我錯了,他是真心的,而七律也愛他。他們是兩情相悅的,我不會再去干擾了,不過,若是哪天他變了,我依然會不顧一切把她搶回來?!?p> 玄靈看著一邊喝著酒,一邊瀟灑又落寞的玄隋。眼里布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既釋然又心疼又欣慰。
此時,天域宗衍收到了秦七律的來信,得知秦七律還好好活著的消息,還有她簡短的敘述經(jīng)歷,天域宗衍興奮與喜悅之情的溢于言表,心里更加堅定了,他一定要打贏這場硬仗。
清晨,空氣里彌漫著夏天繁花綠樹散發(fā)出來的馥郁味道……
只見門口,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青衣男子,玉樹臨風(fēng),身姿挺拔,漫步朝眾人走來。秦宅的眾人這才從慌神中醒來,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秦七律看向這個脫胎換骨一般的天域宗凜,不得不說,以前的天域宗凜不論是穿著和做派,都是顯得很風(fēng)流的,而這般儀表堂堂的模樣,還真令人眼前一亮。
可樂和雪碧早已興奮不已,圍在天域宗凜身邊繞來繞去,細細打量?!拔迨澹氵@是要去相親嗎?”
天域宗凜蹲下,看著兩個小家伙:“你五叔我今日確實要去相親,不過是比武相親,你們要不要去看呀?”
“是去找廖姨母嗎?五皇叔加油哦!我們看好你哦!”
“對,我要去打敗敵人,娶你們廖姨母,你們要不要去看呀!”
聽言,眾人都是興奮的表情,跟著天域宗凜出門了。這時,秦七律也找到玄隋,讓他找工匠為她打造一套醫(yī)針。玄隋有些疑惑的看向她。“玄兄,你信不信,我掉下懸崖后,得高人相助,傳授了武藝和醫(yī)術(shù)?,F(xiàn)在很強、很強,來日方長,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切磋一下!”玄隋嘴角含笑,搖了搖頭“在你身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p> 秦七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嘚瑟道:“以后,由我來保護你們。”玄隋感覺她這般很好笑,還未痊愈的傷口處,都出現(xiàn)了絲絲抽痛。
“你不去看廖小姐招親嗎?”
“不想去,不過我已經(jīng)派秦宅上下都去給五王爺加油去了?!?p> 前后,只見秦七律眼彎彎,“放心,他一定會贏的?!鄙院螅盅b作無奈的樣子道:“況且我?guī)еy鳴去的話,豈不是整個漢源城都要大亂了。都會以為我是妖精了不是。我還是跟你在家里談天說地吧!”
玄隋點頭應(yīng)了。
奇寶閣外,熱鬧非凡,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沒見到秦七律,反而這秦府來了那么多人,她還真的很意外。
天域宗凜去報名處拿了一塊寫上自己名牌的竹牌,在應(yīng)戰(zhàn)處等候。比試需要兩天。第一天初賽,第二天決賽。只聽奇寶閣的老管家喊道:“下一場,黃武出戰(zhàn)?!北娙丝聪虻桥_的天域宗凜,也都意會了他給自己起了這么一個名字。還未開始比試,就聽離比試臺最近的地方,坐在椅子上的兩個小孩子大聲喊道:“黃武!加油!”秦宅跟著來看熱鬧的小廝侍女也都加入其中,不斷的給天域宗凜打氣,全場滿是“黃武!”的吶喊聲!
夜晚,只見鬼鬼祟祟的兩個蒙面的嬌小黑影,穿梭在漢源城的大街小巷。
廖敏敏雙眼放著強烈的光,羨慕的看向一旁瀟灑揮舞著手中仙骨針的秦七律。“七律,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厲害了?有空教教我!一定要教教我!”
秦七律:“師父說了,不可外傳……嘻嘻……”
廖敏敏一臉不憤的看向秦七律:“七律,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
秦七律一臉壞笑:“不是你以前打我的時候了!要不改天咱倆切磋切磋?”
廖敏敏:“……”
兩個時辰過后,廖敏敏扔掉了手中她摘錄下來的名冊,上面記錄的些許人名還被清楚的標(biāo)記著特殊的符號:“終于忙完了!我們回去吧!”
這時,一直跟在秦七律身后的羽六也對此時的王妃另眼相待,一般人要勤修苦練二十載都未必修煉的成就。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王妃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這般強大的內(nèi)力功法,如是他都未必是王妃的對手。心內(nèi)又崇拜,又驚嘆。
翌日,比武招親的擂臺上,那些武功高強的種子選手們,要么無精打采的來,要么,根本就沒來,廖敏敏在一旁看似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早已樂開了花!
相比漢源城這幾日的的熱鬧,邊關(guān)戰(zhàn)事正處于最激烈的時期,南運東臨雖然被天域宗衍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但是傷亡也很慘重,若要贏了這場戰(zhàn)爭,必定傷了天域國的元氣。如今,南運東臨又調(diào)集了舉國兵力,試圖做最后的殊死一戰(zhàn)。
然而,天域皇本意想派徐擎昌率領(lǐng)他的徐將軍前去支援,可是,徐將軍卻在朝廷之上,當(dāng)眾辭官,將軍符交給了太子天域宗乾。天域皇在眾臣的附議和壓力下,只好妥協(xié)。
天域祁:“目前邊關(guān)戰(zhàn)急,各位臣子,有何高見?”這時鎮(zhèn)國公主動請纓,天域皇允準(zhǔn),但是內(nèi)心開始起伏波瀾。
“看來,他們要動手了?!?p> 天域國這邊,徐家軍由太子接管。鎮(zhèn)國公府國舅爺呂城疆親自率領(lǐng)十萬大軍,前往天域宗衍所在的山城邊塞支援。
西桑國,大殿之上。國王:“國師有何高見?”
玄夫子:“如今天域國遭逢戰(zhàn)亂,實為內(nèi)亂,不過是兩個皇子之間的爭奪,太子還是衍王。而據(jù)微臣探報,太子勾結(jié)南運和東臨挑起邊關(guān)戰(zhàn)事,欲解決掉衍王,根據(jù)這段時間兩方戰(zhàn)爭看來,衍王的軍隊,訓(xùn)練有素,能力非凡,南運河?xùn)|臨節(jié)節(jié)敗退,戰(zhàn)敗是早晚的事。目前天域太子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鎮(zhèn)國公府是他的后盾,如今徐家軍也被他收入囊中,想必此次必會與衍王放手一搏?!?p> 國王:“如今我們靜觀其變,還是站隊?各位愛卿有何意見?”
這時,大殿之上的重臣紛紛看向玄夫子,玄夫子,無非是西桑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也是西桑國王最信任的人,也是眾人打心底里佩服的人。
玄夫子:“此時的處境,臣會選擇衍王。太子已與南運,東臨聯(lián)合,若太子勝,以天域太子的性子,早晚會聯(lián)合兩國對我國不利。衍王卻不同,軍人出身,能力非凡,有豪義之情,天域皇最是疼愛,若他能渡過此劫,成功是遲早的事?!?p> 國王和重臣都暗暗思索,紛紛點頭。
國王:“傳令,派趙過率領(lǐng)八萬大軍,去山城支援!國師,擬書,送去山城和天域帝都?!?p> 此時的北疆國,赫連景天:“父王,兒臣愿親自帶兵,支援天域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