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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四野

第七章 回首故鄉(xiāng)皆是客,日半海岸聽塤歌

獨步四野 泛黃的破書 4175 2021-02-12 22:33:27

  楚羽燼同龍騰道別之后,領(lǐng)了盤纏回到了這片寒冷徹骨的山林,常青樹銀裝素裹,齊腰深的大雪地下危險重重,在這蒼茫雪野之中,一少年裹著厚厚的皮裘行走在這寂靜的山林里。

  穿過這片山林,一座冰磚砌成的房子外,一老者僅有一只手臂一條腿,正坐在房外烤著幾條魚。

  楚羽燼見到老者立刻跑了過去開心的喊著“師尊”

  老者聞聲而視,見到楚羽燼立刻將手中烤好的魚藏了起來,一臉堆笑道“小友可是在喊老夫?”

  楚羽燼道“師尊,是我呀,我回來了”拿出那塊鬼神面具遞給老者。

  從老者身后拿出烤魚便放在了火上,“這魚啊還欠點火候?!背馉a道。

  老者和藹的笑了問道“御風(fēng)斬如何???同雪崩比怎么樣?”

  楚羽燼將一條烤好的魚遞給老者說道“不輸雪崩,但是只不過如此了,我想若是兩者可以取長補(bǔ)短合二為一的話,便更加完美了?!?p>  老者吃了一口魚“燙燙燙,味道不錯。用了冰內(nèi)力封住鮮美的部分,考出來確實不錯,既然你回來了,去林子里捉一只雪兔吧,這么多年老夫吃魚也吃厭了?!?p>  楚羽燼點了點頭道“謹(jǐn)遵師命?!比缓笞哌M(jìn)冰房,取出一柄長弓,拿了兩支箭系在腰間。

  不一會兒楚羽燼提著兩只兔子來到老者的火堆。

  “旁邊處理一下?!笨粗噶酥高h(yuǎn)處那個冰窟窿,旁邊還放著垂釣的釣具。

  “此去東齊可有其他收獲?講與我聽聽?”老者添著柴薪。

  楚羽燼便將東齊國發(fā)生的事,自己經(jīng)歷的事講了個遍,當(dāng)老者聽到東齊國天武大殿四大劍師被重創(chuàng),青玉門門主宋信被重傷滅門之時,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嘆了口氣說道“世人難道以為天武大殿只有四大劍師嗎?可笑,修羅殿?不出所料定是那大岳元帥所做,假借修羅殿之名攪亂東齊內(nèi)部,好防止東齊今年秋季對大岳的侵?jǐn)_,不過他絕對想不到,天武大殿絕不是表面如此簡單。”

  這是楚羽燼第二次聽自己的師尊講述他年輕時候的故事,所以他沒有去問,只是聽著。他小的時候曾好奇的發(fā)問,結(jié)果打斷了老者的記憶,所以他這次沒有發(fā)問,從皮裘下取出兩壇酒水。

  老者繼續(xù)講“當(dāng)年,哈哈,南宮鈺陽,西門文凱,東皇元銘,北洛卓然,宋信,天一博,天邵,天璃君,上官澤旭,童深,卓子涵,豪至宇,熠宇之楊,江書,東齊大都督、騰王~天先還有大將軍長孫鈺迪,恒王~天正維笑……”突然老者面色痛苦語言亂了起來“皓宸劍,鈺神槍,煜尺戟……”“我竟然忘了讓你去學(xué)鈺神槍!”“不對,不對,他們呢?”楚羽燼見老者又陷入了入魔的狀態(tài)便遞給老者一壇酒“師尊,這是從劍門地區(qū)帶回來的酒,百里香?!?p>  “酒?”老者眼中冒著精光,“打開我嘗嘗?!崩险呓舆^酒壇灌了兩大口,神情漸漸恢復(fù)?!拔覄偛潘f,你可曾有過印象?”

  楚羽燼搖了搖頭“東齊大都督是詢連傷,鈺神槍不曾聽說?!?p>  老者面色惋惜道“可惜了,這些絕世武功,他們這些人都是來自天武大殿,有他們在陳峰的計謀不會成功的。對了,讓我看看你的武功如何了。你跟我來?!崩险咧照?,楚羽燼立刻上前去扶,來到了冰房后那處冰崖上,楚羽燼看著這片熟悉的萬里冰洋,心中倍感溫暖親切。

  老者笑著說道“小子,站在這里竟然還敢出神?”老者出其不意地將楚羽燼推下懸崖。

  “師尊?又來?”楚羽燼感受著這墜落的感覺,這種三年來令自己脫胎換骨的感覺,只是一瞬,楚羽燼便使出全身解數(shù)。

  老者看著楚羽燼的所做反應(yīng)“雪凝,準(zhǔn)確無誤已然大成,不過這可不行?!崩险咭槐嗌凵却蛩榱顺馉a凝固在半空的雪凝。

  楚羽燼立刻施展雪崩借助定向爆破的沖擊將自己推出。

  “雪崩也已經(jīng)爐火純青了?!崩险哔潎@道?!澳愕挠L(fēng)斬呢?”老者問道。

  楚羽燼邁著劍神步,左右乾坤,內(nèi)力外顯化為一柄虛無的冰藍(lán)色長劍第七斬御風(fēng)斬,掃清了身遭所有飛雪。

  老者指了指楚羽燼,有指了指懸崖下。笑道“小子,姜還是老的辣?!?p>  在楚羽燼使出御風(fēng)斬之后身遭沒有一絲可以借力的東西,身軀不得已再次墜落“師尊!你!”懸崖下傳來楚羽燼的怒吼。

  老者笑了,笑聲很是洪亮看著那被砸破的百米深的冰洞,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是時候交給他完整的功法了,沉寂了這么多年,同修羅殿一同隱世的這本絕世功法《帝雪讓》,故人所托,某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的路,這孩子要自己選擇了。”

  老者將折扇扔下懸崖,不論楚羽燼如何躲閃,還是被當(dāng)頭砸到?!皫熥穑窟@是何意?”楚羽燼沖著懸崖上大喊,不過沒有回應(yīng)。

  老者此刻已經(jīng)穿戴好自己的那件蓑衣,帶上了那盞有了許多年頭的斗笠,另一只手和腿從身體內(nèi)伸展了出來,面容上的皺紋也消散了。

  此刻竟然面容如同少年一般,“一襲蓑衣雨中客,刀光劍影江湖泊。時隔數(shù)十年,某答應(yīng)故人的已經(jīng)完成了,蕭家,蓑衣客代替那些被迫害的大岳皇室,那些被軟禁的天武大殿的同窗,討債了!”

  “不動決”蓑衣客低聲默念,然后身軀憑空消失,大商帝都一帶著斗笠的神秘人,重創(chuàng)大商蕭家最強(qiáng)高手當(dāng)今大商帝皇蕭火矢。

  據(jù)當(dāng)時在場的人講,那人,使著許多絕世武功,譬如御風(fēng)斬的左右乾坤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招式。

  據(jù)說蕭火矢在重傷之時脫口而出“你是那時候那個書生?!蓑衣客!”

  那人摘下了斗笠,露出那剛毅的面容,摘下蓑衣,身著書生白色長袍,儒雅的氣息同那森然殺氣格格不入?!笆捇鹗?!數(shù)十年了!那一日的事仍歷歷在目。忘了的很多東西,我想起來了!”

  蕭火矢臉色顯得陰蟄,“你以為僅憑你自己就可以了么?當(dāng)年你如同螻蟻一般被我放過,不好好惜命,如今來送死。那我便成全你!”

  蓑衣客吐出一口濁血,“還是差了那么十步嗎?”然后不甘的倒下了,失去了生機(jī)。

  在他十步之遠(yuǎn)處,有著一扇重鐵門的龐大鐵質(zhì)建筑。

  楚羽燼展開折扇,上面竟然寫著一部功法,名為“帝雪讓”,心頭閃過一絲熟悉之感?!霸瓉韼熥鸾唤o我的只有半部功法。”

  楚羽燼施展輕功飛身上崖,“師尊?”四下尋找無人。

  楚羽燼癱坐在雪地里,望著紛紛飛雪,漸漸呆怔。那是孤單的感覺,陪伴了楚羽燼十?dāng)?shù)年的感覺。直到遇到師尊才把這種感覺淡忘。

  師尊對他極為苛刻,同樣也倍加關(guān)心。楚羽燼只知道自己受到師尊三年的地獄般的磨練,卻不知道,在他出生那一刻,他的師尊默默守護(hù)了他十?dāng)?shù)年。

  那時候蕭家星辰司國師發(fā)覺北方冉冉升起一縷帝星,隱隱壓住了大商的帝星。

  蕭家暗中集結(jié)高手一夜之間將北岳皇室屠戮殆盡,蓑衣客從那位楚姓皇妃手中接過羽燼,同窗舊友,蓑衣客接受了重托將羽燼帶走,并以楚姓皇妃的姓氏起名羽燼為楚羽燼。

  楚羽燼緩過神來,想起師尊總有夜中讀書的習(xí)慣,便走進(jìn)冰房,從書架上看到一本日記。

  合上日記,楚羽燼陷入了沉思,余光看到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路怎么走,看你自己了。為師不配令你記得姓名,只用知道我的俠士名號蓑衣客即可?!?p>  羽燼收好了紙條,將書整理好,鎖上了房門,將鬼神面具帶在臉上。緩緩走下山林,前往西南部海洋。

  這是大岳西南部唯一一座算得上城池的地方,名為古堡,近年來海外勢力不斷擴(kuò)張,侵?jǐn)_著四野大陸。據(jù)說在古堡有一位怪人,每天不停的打鐵,鍛造出的兵刃都是上上乘,獨自居住在燈塔旁的鐵匠鋪里。此去羽燼便是想要去拜托他打造一柄長槍。

  半晚,大燈塔上已經(jīng)亮起了火光,指引著歸來的漁船家的方向。一皮膚黝黑,身上滿是大汗的充滿爆炸性的肌肉隆起的一中年絡(luò)腮胡子的人,站在海岸邊的港口木橋上,看著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著海浪起伏。

  他褪去了上衣,僅僅背著一柄長刀跳下了海,感受著清涼的海水,心中倍感清爽,一個浪花將他掀起,突然他看到遠(yuǎn)處有一大片黑色的區(qū)域正在緩緩靠近。

  因是黃昏,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他緩緩向那邊游去,心想“莫不是油田?”那種油通過淬煉之后可以燃燒出更高溫度,鍛造出更加堅硬的兵刃和鎧甲,具傳天叢云那柄絕世長刀便是用這種油淬煉的。

  距離那黑色海域越來越近,他在游動的時候,黑色海域也在游動,距離相遇僅差一個浪頭,突然,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浪頭落下,“北野雄!”

  “北島一郎!”

  只見北島一郎身后游著數(shù)百名身著黑色忍者服,用嘴叼著太刀的人,

  北島一郎在水中游著太刀向北野雄砍去,“北野雄!把天叢云交出來!”

  “北島一郎!你癡心妄想!天叢云不會交予你手,它屬于尊下。”北野雄反身便揮出一刀,切在了海面上。刀鋒泛著光影。

  “北野雄,不祭出天叢云,你沒可能敵過我北島家族這數(shù)百名勇士的?!北睄u一郎躲過刀鋒。

  北野雄一個騰挪,就這樣凌空踩在海面上,兩只腳如同蜉蝣一般踩在海面上。

  “蜉蝣?哈哈,北野雄,看來你果真是老了,這種雕蟲小技你以為只有你會嗎?勇士們,拔刀!”北島一郎一聲令下,數(shù)百名忍者紛紛跳出海面,同樣如同蜉蝣一般踩在海面上。

  北野雄沒有猶豫,揮刀向前,斬向北島一郎“培風(fēng)十切?”北島一郎看到了北野雄的招式,“果真是老了,你的培風(fēng)十切已經(jīng)隨著你的榮耀一同埋葬了,北島家族的疾風(fēng)十一刃,請閣下領(lǐng)教!”

  刀芒泛起,北野雄一斬撕開空氣,迅速劃過浪頭斬去。北島一郎同樣一記斬切,兩道水柱從中間蹦出,遮擋住了北野雄的視線,然后北島一郎一抬手,北野雄突然發(fā)現(xiàn)腳下出現(xiàn)一個紫黑色光暈“影鎖!”北野雄大驚,此刻他的雙腳已經(jīng)被這詭異的光圈鎖定,不能動彈。

  接著數(shù)百道刀芒閃過,“拔刀切,看來培風(fēng)十切的精妙,爾等仍舊只是皮毛,看好了!”刀氣逼向自己,北野雄并沒慌亂,“培風(fēng)十切!”十道斬切,剎那間便將那即將籠罩自己的上百道斬切擊潵,而后同樣抬手,上百道光圈籠罩在那些人腳下“今日,也令諸位領(lǐng)教一下,什么才是影鎖的真正用途?!敝灰姳币靶弁蝗粚⑹职聪拢蝗ψ〉谋娙思娂娭蓖νΦ貨]入海水中,海水灌入胸膛,窒息感令眾人毫無反手之力。

  北野雄如同君王一般俯視著任由手臂身體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浮出水面換一口空氣的眾人“北島一郎,海上霸主之位已經(jīng)交給你北島家族,我北野雄不會討你們麻煩。不過,天叢云我不會給你,三神器中有一件適合你,它在須佐家族海底墓葬中,同須佐之男前輩所用天叢云劍齊名的八咫鏡,其中奧義待得到它之后便可領(lǐng)會。你等請回吧,請不要再來叨擾。”說罷,北野雄散開光暈,北島一郎眾人如同落湯雞般浮出水面,快速起伏的胸口暗示著眾人的急切呼吸,和恐懼。

  “打擾閣下,吾輩定當(dāng)謹(jǐn)記,暫且告退?!北睄u一郎收刀入鞘,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坦然面對今日的失敗,如果說北野雄壓制眾人時如同君王一般,那北島一郎便是皇者,一個北野雄親自提拔出來的皇者。

  北野雄轉(zhuǎn)身踩水離去“閣下仍需努力,萬望閣下成為一代皇者之時?!?p>  北島一郎帶領(lǐng)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先生教導(dǎo),吾輩謹(jǐn)記,此禮乃為臣子叩拜君王禮,以示先生地位?!?p>  北島一郎沒有得到回應(yīng),然后反身看著眾人,面色凝重地說道“諸位,為家族玉碎,吾輩定當(dāng)竭力。即刻動身前往須佐之男家族墓葬,尋覓八咫鏡!”

  “是”忍者們點下頭,將刀咬在嘴里,不憑借蜉蝣,僅依靠體力向須佐家族墓葬游去。

  北野雄返回岸邊,抬頭看了看那耀眼的燈塔火光,大喊“今日怎么沒有塤聲?”

  燈塔火光里,一中年人閉著雙眼,摸出那玉塤,放在嘴邊。悅耳的聲音似乎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悲婉而又激昂?!懊飞揭徽茀s終究敗給了楚皇妃一塤。”中年人喃喃自語。眼前浮現(xiàn)起那一掌即將落在十?dāng)?shù)年前北岳君王的胸前,一陣熟悉的塤聲從大殿傳來,楚皇妃用長劍抵在自己的喉前換得皇帝一命,而自己的《梅山一掌》卻走火入魔,以至兩眼漆黑,沒有強(qiáng)光不能視。后來被大商高手帶走之后在這燈塔隱居,那些人給他留下了一個玉塤,同時也得知了楚皇妃的死訊。不過如今他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一時間太過入神,竟然忘了吹塤祈福。這么多年守在燈塔,同火光相伴,與漁民為友,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怪人相伴,塤聲和夜晚的燈光已經(jīng)被漁民視為回家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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