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面,就算是借花獻佛,舟夫子毫不客氣,絲毫不掩飾對某個人的偏愛,扯下一只焦黃的雞腿往小谷手里塞。
舟夫子從容撕扯下雞屁股,在眾人的異樣眼光中,轉(zhuǎn)個彎,放到小谷他哥碗里。
小谷他哥一臉黑線,自己雖然喜歡內(nèi)個味,當著這么多人面,情何以堪。
小谷小心翼翼的伸長手指,捏起雞腿,生怕油汁弄臟了衣服,伸長脖子去咬,小口小口吃。
花姑娘眉頭一皺,摸摸半張皺巴巴的臉,抓起烤雞大口往嘴里塞。吃飯就應該大口!
小谷他哥則正襟危坐,想趁人不注意,把雞屁股享受了,一直都沒有等到機會。
月萍一會兒去搬酒,一會兒又去拿開瓶器,一會又去拍兩根黃瓜。
舟夫子一再邀請,如萍都能找到不入座的理由。
飯過半巡,還是這種狀態(tài),氣氛有點怪異,眾人都以為如萍姑娘是害羞,既然有了男朋友,為了避免尷尬,還是不在一起的好。
如萍臉上閃過的稍縱即逝的慌張,這絕非是害羞,一定還有更加重要的事,她隱瞞著某個秘密。
老黑狗在門口,前繞進繞出,腳步越發(fā)急促,片刻,就躥了起來。
舟夫子站起來,瞇起眼望向門口,遠處云層的黑色越來越濃,卻遲遲沒有落雨的意思。
“如萍,伯父,伯母呢?”
如萍一怔,吞了口口水,背過身,小聲的說到?!八麄?nèi)土恕!?p> 舟夫子狐疑的問道:“幾時結(jié)婚?今天晚上嗎?”
如萍機械的點點頭,成為別人的新娘,她一點也不高興。
舟夫子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低聲的問道:“你男朋友是人是鬼?”
小谷和他哥一驚,頓時毛骨悚然,紛紛看向舟夫子兩人。
花姑娘繼續(xù)大口吃肉,絲毫不覺得奇怪。人鬼相戀,雖然稀罕,但也是在三界之內(nèi)。
“你是真心喜歡的嗎?”
如萍默不作聲,低頭咬住衣服,她以為舟夫子在挽留自己。
“你有什么困難,哥可以幫你?!?p> 如萍轉(zhuǎn)過身去,走到籬笆前,掏出一只黑色瓦罐,從中摸出一張白色手帕,里面是3枚銅錢,一股腐尸味撲鼻而來。
舟夫子捏了捏鼻子,收下三枚銅錢,小谷伏著籬笆,彎腰嘔吐。
就在此時,從云層里,走來一只白幡,幡子后一只白色素裹的人,更像一只僵尸,兩眼空洞,面目僵硬。
僵尸停在籬笆上方,機械的扭頭盯著如萍,從白幡中先后飛出十只寶箱。
僵尸掃視眾人一眼,特意多看了一眼舟夫子,轉(zhuǎn)身離去。
舟夫子認真回憶并研究僵尸的眼神,眾人平等,為何自己如此優(yōu)秀,博得僵尸大哥多看兩眼,他也垂涎我的美色?
花姑娘似乎明白了,如萍要嫁的根本不是活人,也不是妖,更不是仙,而是死人。
在黃泉界流傳一個傳說,鱗之一族本是人間巫師一脈,負責死人靈魂,在肉體與黃泉之門一段路程的引渡,后來有人利用聚靈幡,吸收靈魂,增強自己的力量。
而鱗之一族與死尸一族聯(lián)婚,就可以在三界生死薄的BUFF中,重塑陽壽,直接讓人起死回生,這其實是,把鱗之一族的壽命轉(zhuǎn)移給死人。
在妖鬼仙長壽的當今世界,這種把戲依舊秘密流行于人類世界。
舟夫子點點頭,哎呀一聲,曾經(jīng)的打架小能手,今晚就要和死尸搶婚了。
舟夫子的蠱術(shù)略有小成,剛才就在僵尸身體上種了蟲蠱。
死尸一族與蠱族擁有共同的祖先,死尸一族因為種種原因,已經(jīng)衰落。
死尸借用尸氣控制尸體發(fā)動攻擊,而蠱族用蠱控制一切能控制的東西,包括死的,甚至石頭。
舟夫子摸摸后腦勺,既然是這么回事,這人間一隅,想必也沒有什么十分強大的存在,花姑娘一個女漢子完全可以搞定。
舟夫子急忙進屋吃飯,把殘羹冷炙吃得一干二凈。
聯(lián)婚在晚間十二點。從云層里走出兩排白色迎親隊伍,為了保護月萍,舟夫子犧牲色相,在小谷手藝加持下,變成一個絕色美女,頭蓋白布,腳踩高跟鞋,左右扭動腰枝,主動走向花轎。
被死尸抬了回去,隨行的還有花姑娘。
被抬回去的舟夫子,經(jīng)歷過一系列繁文縟節(jié),被送入洞房,洞房是一個法壇,香煙繚繞,香燭,紙錢燃燒洶洶大火。
兩個黑袍道人,手舞起蹈,口中念念有詞。
一個年幼的白衫男子,目無表情,眼神空洞的半跪在一邊,畢恭畢敬的捧一碗雞血,口含一個銅錢。從打扮看,他就是新郎。
白發(fā)黑衣袍,桃木劍一挑,空中噴出一團火焰,火中走出一小矮人,跳到舟夫子頭上,卯足力氣想要破腦門而入,被舟夫子的不銹鋼腦袋拒之門外。
怎么也鉆不進去,黑袍老道大喝一聲,進!
小矮人又翻了個跟斗,摔在不銹鋼腦袋上。
黑袍道人郁悶的自言自語道“不能啊,流程沒錯啊,都是按照書來的,難道出錯了?!?p> 黑袍道人從懷里摸出書,黏一口口水,翻一頁,擰起眉頭。
舟夫子只對書感興趣,多讀書做一個有益于社會的人。
舟夫子只想把書帶回去,成為一個有益于社會的人。
一只黑色螞蟻從指尖爬下,迅速摸向兩個老道人,悄無生息,在脖頸咬了一口,連痛癢之感都沒有留下,兩人一時間沒有察覺到異常,又依照流程,手舞足蹈一番被舟夫子看在心里。
依舊還是毫無效果。
老道抓起桃木劍用力一劃,白色蓋頭飛起,露出一張俊美的女人臉。
新娘是女的,老道更加納悶了,是個姑娘沒錯,為何就是鉆不進去呢。
“很奇怪是不?”
一個男聲從新娘身上傳出,兩人嚇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新娘在哪兒?”
舟夫子撥開蓋頭,眨巴一眼,看向老道懷中的秘籍。
“我就是新娘,就是雄性激素分泌過多。不信你來摸摸,我這臉,我這腿,還有我這胸,是不是真的?”
黑袍老道一怔,沒想到新娘這么放蕩,厲聲道:“無恥!”
“哎呀,說我無恥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幾?”
黑袍老道使勁跺腳,踩出一股灰塵,用力比劃桃木劍,壓向舟夫子不銹鋼腦袋,小矮人撲通一聲被強大的氣壓,壓得五體投地。
“休怪我不客氣,看法寶,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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