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昊天的內(nèi)心此刻猶如奔騰萬里的大河,不能平靜。
他眼中充滿驚訝,他沒想到孩子真的不是江宇軒的,他祈禱過沈浴不是江宇軒的孩子,沒想到......
穆昊天拿著化驗單的手因為激動而不停的顫抖。
“他真的不是......”
宋計的內(nèi)心也是很開心的,他明白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江宇軒的,那穆總和沈小姐只見的間隙與隔閡只會只增不減。
這個孩子,是他們之間的傷痛。
可如果沈浴小少爺不是江宇軒的,那會是......
宋計看向穆昊天,與穆昊天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你......你去查一下他和......”
“明白,穆總?!彼斡嫺谀玛惶焐磉叾嗄?,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穆昊天心中所想。
宋計轉身離開,留下穆昊天呆愣在原地。
“阿月?!?p> 再次將視線停留在化驗單上,嘴唇不由得露出笑容。
“穆哥!”
身后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穆昊天轉身看著來人。
只見滿臉笑容的裴孟謙正不緊不慢朝他走來,“穆哥?!?p> “你來干什么?”穆昊天掃視了他一眼。
“來看嫂子呀?!迸崦现t嬉皮笑臉。
想起她剛大病初愈,身體還不好,不由分說地便下逐客令:“不見客。”
“別呀?!迸崦现t立馬耷拉著臉,滿臉委屈的樣子,“您就這樣把我的心意拒之門外?!?p> 他一想到今天自已特地好好打扮了來醫(yī)院探望嫂子,卻被著無情的穆昊天拒絕探看。
“穆哥?!?p> 裴孟謙在穆昊天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沒長大的孩子模樣。
自從他和穆昊天聯(lián)手,裴氏集團在他的帶領下漸漸在商業(yè)界出風頭,兩家商業(yè)上的來往更為密切。
裴孟謙對于對于情報的收集工作尤為擅長,他們分工明確,相依相附。
裴孟謙在裴家的地位也是日漸上升,至少裴家再也沒有人對他冷眼。
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對于穆昊天的很多事他也經(jīng)常給與幫助,只是......
“那行吧,我就不進去了?!?p> 在收到穆昊天冰冷眼神的警示之后,裴孟謙閉了嘴,消滅了自已去探看的心思。
“這什么呀?”裴孟謙看見穆昊天手中好像是一張化驗單之類的,準備伸長脖子去看的時候卻被穆昊天一把打開。
“躲開?!?p> “穆哥。”裴孟謙十分委屈,如果給他一個淚盆,他可能給你哭出一個太平洋,“你還是不是我穆哥,我們之間難道還有秘密,看來你已經(jīng)忘了兄弟我對你的鞍前馬后,如今你果然有了媳婦忘了兄弟,看來我們得緣分是快要走到盡頭了......”
裴孟謙在盡情表揚自已被穆昊天嫌棄后的悲傷。
穆昊天冷眼看著眼前自顧自演的裴孟謙,語氣里滿是毫不在意,“說對了?!?p> 裴孟謙:“......”
裴孟謙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三秒之后,摸摸后腦勺,一臉討好,“哥,我是說笑的。我怎么可能嫉妒嫂子呢。我肯定不會嫉妒您對嫂子的愛!我發(fā)誓,如果我裴孟謙嫉妒穆哥對嫂子的愛意,那我就......就......”
“行了?!蹦玛惶炖溲劭粗崦现t“就”了三秒之后也沒就出個什么詛咒,猶如神佛解救,“說說那件事?!?p> 裴孟謙放下發(fā)誓的三個白嫩小手指,呼了一口氣。
說起正經(jīng)事,裴孟謙收起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查到了。”裴孟謙想起自已調(diào)查到的那些事,忍不住心煩意亂。
那都是些什么破事。
“江雅嬅的車禍舒越的確沒有動任何的手腳。”裴孟謙看了一下穆昊天的臉色,見對方?jīng)]有任何變化才繼續(xù)說:“江雅嬅的車禍似乎和......和......”
“和什么?”一道冰冷的視線掃過去。
裴孟謙緊咽了下,“和伯母有關系。也許......也許是我弄錯了,我......我再好好查一下?!?p> 穆昊天怔了怔,好半天才從裴孟謙的話中緩過來。
裴孟謙是別的事情也許會弄錯,但是對于調(diào)查類的事情從未出過錯。
“別查了?!蹦玛惶煊悬c疲憊,身形晃蕩了一下,好在裴孟謙及時扶住了他。
“哥?!迸崦现t擔心。
穆昊天擺擺手,示意自已沒事,“你繼續(xù)。”
“哥,你真的沒事么?”裴孟謙瞧著穆昊天微白的臉色。
穆昊天抬頭,“沒事。”
裴孟謙知道穆昊天的性子,他對于沈江月的事情,是全心全意。
“當年穆叔叔和江雅嬅在一起,后來被伯母發(fā)現(xiàn)了。”
裴孟謙當時查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井下萬分,他是真的不敢想象沈穆兩家上一輩的人竟會有這一段糾纏的故事。
剛剛還算看得過去的臉色,此時已經(jīng)烏云密布。
穆昊天仰頭大吸一口氣,深情疲倦無比。
“哥......”裴孟謙呆坐旁邊的椅子上,大氣不敢出。
“你走吧。”
“哥,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嫂子會理解的。”裴孟謙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胡謅謅。
“理解?”穆昊天苦笑。
他和她之間隔著殺母的仇恨,這哪能是說理解就理解的事情。
她本就不喜歡自已,如今他們之間再加上這件事情,他們之間注定是越走越遠的。
穆昊天起身,踉踉蹌蹌的身影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去。
他停在沈江月的病房前,卻始終沒有擰開房門向里面踏進一步。
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資格。
走廊的燈光照在穆昊天的身上,卻反而顯得有一絲絲孤獨。
穆昊天不知道自已是怎么離開醫(yī)院的,他只想遠遠的逃離。
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資格再面對他的女孩。
杯中的烈酒被他猛地灌入口中,辛辣的味道似乎能讓他的悲痛減少一點點。
“別喝了?!迸崦现t看著散落一地的酒瓶,伸手搶過了穆昊天的酒杯。
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穆昊天也沒有掙扎,沒有大怒,反而滿臉落寞了苦笑了起來。
昏暗的房間里被酒味道充斥著,散發(fā)著令人沉醉的氣味。
從醫(yī)院離開后裴孟謙擔心穆昊天和沈江月起沖突便又折返回來,沖突倒是沒起,因為他看見穆昊天在沈江月病房門口蹉跎半天也沒進去,反倒是一個人開著開獨自來喝悶酒。
穆昊天有很少的喝醉的時候,但每次喝醉的話貌似都和那個女人有關。
他們之間變成這樣......
上一輩的那些破事,可真是禍害千年。
“哥,要不我去和嫂子說說。”裴孟謙實在是不看下去。
“怎么說?說我的母親害死了她的母親!”穆昊天明顯是喝醉了,仰躺著臉上皆是嘲諷。
“我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站在他面前!”穆昊天咆哮著。
想到那些事情,他的心就忍不住劇烈的顫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