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湛悅兒醒了。
一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床榻有些納悶:“我這是在哪兒啊?!?p> 坐起身想了片刻才想到自己似乎暈倒了,這破敗的身子也真是夠丟人的,還是說太子殿下的內(nèi)力太過深厚?
湛悅兒沒想到的是,龍在淵當時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畫面,情急之下的反應這力道自然沒有控制,而湛悅兒彼時又在全身心地投入在彈琴的事情上來,根本就沒想到龍在淵會中途插進來一起彈奏,更沒想到他會用內(nèi)力壓制,所以受內(nèi)傷在所難免。
若不是她內(nèi)功深厚,只怕如今的她還躺在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湛悅兒盤腿坐好,內(nèi)力運行幾個周天后發(fā)現(xiàn)身體并沒有什么異樣,下榻時又看到了榻上的小藥瓶,拿起來打開聞了聞除了強身健體也沒什么功效,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半吊子大夫開的藥。
此時正在太子府休息的周大夫莫名打了個噴嚏,然后他揉揉鼻子翻了個身又睡了。
湛悅兒起來后繞著屋子看了一圈,在靠窗戶的位置看到了在小榻上休息的龍在淵,外面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不時有風吹過窗欞,而龍在淵所在的窗戶卻是大敞著的,這是有多耐寒啊。
湛悅兒走回榻上,將榻上的被褥折疊好抱到龍在淵所在的榻上,打開被褥要給他蓋上,可奈何龍在淵的警覺性太高了,湛悅兒一個不察居然被他拽住了手腕帶到了榻上,然后龍在淵一個反轉將她壓在了身下。
湛悅兒的手里還抓著被褥,只是這姿勢也太過曖昧了些。
“湛小姐?”龍在淵似乎沒想到會是湛悅兒,看她手里握著的被角就能猜到她應該是想要給他蓋被子。
“殿下叫我悅兒就好。”湛悅兒努力平復一下自己受驚嚇的小心臟,怎么感覺自己在龍在淵面前老是出丑呢,早知道當初師傅讓她學武的時候她就好好學了,要不然也不會這么被動。
“悅兒?”這名字莫名的熟悉,似乎他曾經(jīng)喚過無數(shù)遍似的,龍在淵的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不過稍縱即逝。
“身子好些了嗎?”龍在淵問,可是鉗制她的姿勢并沒有變。
“好多了,多謝殿下!”湛悅兒回答的同時也忍不住吐槽,能不能先放開她再問東問西的,這個姿勢談話不是太尷尬了嗎。
“那便好?!饼堅跍Y似乎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一陣冷風吹過,湛悅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龍在淵一揮手,窗戶關上了,又用被褥將湛悅兒略有些涼意的身子蓋了蓋,蓋完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似的手指居然撫上了湛悅兒的臉,嘴里還在一個勁兒地念叨:“悅兒,悅兒……”
湛悅兒不知道龍在淵怎么了,只是呆在那里不敢亂動,她生怕龍在淵一個“獸性大發(fā)”以她目前的能力來看根本就抵擋不住他。
龍在淵看著湛悅兒的臉,在略有些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恬靜,她的美他在倚紅閣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心里對她莫名的情愫是怎么回事?
龍在淵撫著,撫著,頭慢慢下移,目標對準了湛悅兒的唇。
湛悅兒一驚,眼疾手快地將手里一直拽著的被褥往上一拉,蓋住了自己的鼻子以下的部位,只余下了一雙濕漉漉如小鹿般的雙眼定定看著龍在淵,龍在淵一時不察唇落在了被褥上。
不一樣的觸感讓他的頭腦有些清醒回過了神:“抱歉?!?p> 龍在淵說完就下了榻,湛悅兒松了口氣也跟著下了榻,不過臉上還是覺得火燒火燎的,她的臉肯定紅了。
湛悅兒有些局促,不止是因為這不是她自己的地盤,最主要的是剛剛龍在淵的行為。
“喝點水吧。”龍在淵倒了一杯水邀請湛悅兒坐下。
湛悅兒拍了拍有些發(fā)熱的臉,平復下心情坐在了龍在淵旁邊。
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涼了?!?p> 她不喜歡涼茶,即使是在夏天她也是喝的溫開水,從來不喝涼水的。
“我去御膳房看看讓宮人燒點熱水?!饼堅跍Y起身,就往外走。
一打開房門就是一陣風夾雜著冷雨進來了,龍在淵不為所動,拿起一把油紙傘就要出去。
“殿下?!闭繍們焊杏X到了寒意,她看到龍在淵床邊的架子上掛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忙取下來叫住了他。
龍在淵停步轉身。
湛悅兒走上前將披風披在他身上又給他寄了一個蝴蝶結,白色的披風趁著龍在淵的豐神俊朗居然說不出的好看。
龍在淵靜靜站著讓湛悅兒給她披上,這感覺居然像極了老夫老妻,龍在淵總感覺兩人合該如此。
“外面涼,殿下還是注意點比較好?!闭繍們河行┎缓靡馑伎待堅跍Y的臉,尤其是那雙眼睛黑曜曜的似乎會說話,讓人有些無所遁形。
“多謝!”然后,撐著油紙傘走了。
這大半夜的,如果不是御膳房都有安排的值班人員,這么涼的天氣再加上這愈來愈大的雨還真不會有人侯著。
龍在淵走后,湛悅兒一個人坐在房里等著,不期然又想到了龍在淵在窗邊的榻上想要“輕薄”她的舉動,臉又是一紅。
這雨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天亮了會不會變小一些。
湛悅兒看了看屋里的沙漏,已是二更時分,再過差不多一個時辰應該就是早朝時間了吧,她還想著趁著早朝時人不是很多就回去的呢,如今這雨天這計劃看來是泡湯了。
湛悅兒走到窗邊,將龍在淵躺過的軟榻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將自己躺過的榻收拾了一番,收拾好后,龍在淵就提著一壺熱水回來了。
本來這種小事他完全可以讓龍牧來做,龍牧不僅是他的護衛(wèi),也是他的暗衛(wèi),他在哪兒,龍牧就在哪兒,可他剛剛的行為讓他覺得無法面對湛悅兒,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了,難道真的是到了成親的年齡,身體的自然反應?
龍在淵看著房間內(nèi)被整理的井井有條忍不住調(diào)侃:“待會兒還要休息,水燒好了?!?p> 湛悅兒“哦”了一聲,坐在桌邊,將隨身攜帶的小袋子打開拿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后飄出一股淡淡的藥香,混合著湛悅兒身上淡淡的蓮花香味讓龍在淵的眼神又迷茫了一些。
“這是藥茶,殿下嘗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