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兩人稍作休息又上路了,為了避免龍在淵的身份被北狄人識破導(dǎo)致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又換成了星夜趕路,白天抽時間在樹林里或是山腳下休息,也幸好北狄樹林多。
又行了幾日,天氣越發(fā)冷了,龍在淵和湛悅兒準備的衣物已經(jīng)不足以讓他們抵御北狄的寒風(fēng)了。
這日,兩人到了寒潭的山腳下,只要穿過這座山再走到山腳下就可以到達寒潭了。
“冷不冷?”龍在淵解開披風(fēng)披在湛悅兒肩上。
湛悅兒的臉已經(jīng)被寒風(fēng)吹的通紅,卻不是白里透紅般的那種,而是一種被冷風(fēng)吹的皴裂的感覺。
帶著龍在淵體溫的披風(fēng)一批到肩上,湛悅兒就覺得一股暖意。
可她還是克制住了心里的欲望,將披風(fēng)解下來遞給了龍在淵。
“太子殿下自己用著吧,這點風(fēng)寒我還是可以忍受的?!?p> 實際上卻是冷的直打寒戰(zhàn)。
山頂上那一堆堆白色的好像是積雪,湛悅兒絕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壞了他們此行的計劃。
這太子殿下的本事可比她好多了。
龍在淵抬頭看了看山頂,白色的山頂似乎在冒著一絲絲寒氣,讓人無端就想打退堂鼓了。
“走吧,保存體力?!饼堅跍Y將披風(fēng)披在身上,或許,運動一下就會好了。
爬山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像北狄邊境的這座山,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怎么會這么高。
在慶云似乎也沒見過這么高的山啊。
兩人不再說話,將馬兒選擇了一個水草比較豐盛的地方拴好,就開始往山上爬。
一開始龍在淵和湛悅兒都施展了輕功,畢竟蘇洛寧的性命還在他們手里呢,可慢慢地他們就有些體力不支了。
龍在淵還好一些,就是感覺有點喘,湛悅兒就不一樣了,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邁不動了,可她還是咬牙堅持著。
“休息會兒吧?!饼堅跍Y看著湛悅兒有些疲憊的臉建議道。
湛悅兒點頭,“撲通”一下就原地坐在了地上,也不管龍在淵就在身旁了,身子朝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龍在淵看了還剩下一半高度的山脈,爬了這半天,他們倆身上都流了不少汗,如今這湛悅兒往這半山腰一躺,風(fēng)寒說不定就會來找她了。
龍在淵將自己的披風(fēng)蓋在了湛悅兒身上。
湛悅兒閉著眼睛,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謝謝!”然后翻了個身抱著龍在淵的披風(fēng),睡著了。
龍在淵笑了,寵溺的神色一閃而現(xiàn),然后坐在她身邊,等著她醒來繼續(xù)趕路。
湛悅兒這一覺就睡到了夜幕降臨,醒來后渾身酸痛,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睡在這么硬的地面上。
就著朦朧的月光,她看到龍在淵就坐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地方,是在打坐?還是休息?
湛悅兒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多出來的披風(fēng),心里一陣暖流涌過,這太子殿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沒想到還挺關(guān)心人的。
湛悅兒將蓋在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輕輕披在龍在淵身上,夜晚的北狄邊境很涼,關(guān)鍵是這又是北狄最冷的地方,這溫度都不亞于慶云的初冬時分了。
龍在淵的身上有些涼涼的,湛悅兒悄悄摸了摸他的手,觸手之處一片冰冷。
龍在淵似乎感覺到了湛悅兒的動作,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湛悅兒在自己身前,體內(nèi)的幽香竄入鼻端,無來由讓他有些心蕩神馳。
“醒了?”他努力壓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欲望,沙啞著嗓音開口。
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也或許是情緒作祟,湛悅兒只覺得他的嗓音此刻好聽的讓人窒息。
和龍在淵認識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居然會有這么吸引人的時候。
他一向不是冷冰冰的嗎?
“嗯,你還要再休息會兒嗎?”湛悅兒坐直身子。
龍在淵看著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這一路上兩個人的結(jié)伴同行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親密了一些,但也僅限于她對自己沒有那么多的拘謹了。
“不必了,走吧?!饼堅跍Y起身,伸出手向著湛悅兒。
湛悅兒猶豫片刻,將手遞到了龍在淵的手里,由著他將自己拉起來。
她的手很軟,也有些涼,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龍在淵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似乎感覺不到骨頭似的。
湛悅兒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稍微一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手的束縛,可卻是徒勞,只能由著他拉著往山上走。
本來他們已是到了半山腰,剩下的路程于他們來說簡單多了,只不過是越到山頂?shù)奈恢?,這空氣就越冷了。
龍在淵甚至是直接將湛悅兒攬進了自己的披風(fēng)內(nèi),這樣一來,兩人幾乎成了連體人。
“太子殿下,我不冷?!闭繍們赫f道,推拒了一下。
“不要說話?!饼堅跍Y攬住她,看著觸目可及的山頂,一個深呼吸,縱身躍了上去。
兩人站在山頂,一層薄薄的積雪覆蓋著,和山腳下的綠草如茵正是兩個世界。
“走吧?!饼堅跍Y一轉(zhuǎn)身,朝著山后奔去。
下山的路簡單多了,龍在淵就沒有帶著湛悅兒,即使這樣,湛悅兒也是落后龍在淵一大截。
龍在淵都到了山腳下,湛悅兒還在離山腳很遠的地方。
龍在淵站在那里等著,四處看著山腳處的環(huán)境,搜尋著可能會有寒潭的地方。
不一會兒,他的目光就定在了一處稍微茂密點的樹林,這樹林里似乎在朝外冒著絲絲寒氣,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此時的湛悅兒也已經(jīng)下來了。
說實話,龍在淵放開她自己單獨下來的時候,她心里其實是有些失落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們一起行走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
要真是這樣的話,喜歡還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湛悅兒到了山腳下也看到了龍在淵所看到的那處密林,山腳下的北狄高山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也是綠草如茵,猶如春天般的溫暖,可那處林子里卻有著絲絲縷縷的寒氣涌出來。
如果不是寒氣,這個氣溫下,除非是很熱很熱的水溫才會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