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入海想要太子的位置,想要皇上的寶座,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龍在淵的性命,即使他明知道父皇不喜歡他,喜歡龍在淵,什么好的都給他留著,他也沒想要龍在淵死。
所以,今天聽白威這么一說,他又猶豫了。
“大皇子……”白威還在繼續(xù)說教,“別忘了,你和南沼國師的約定!”
這句話,像是給龍入海送了一個定心丸,自從南沼國師走了后,他就把他給忘了,自然也就忘了幫他尋找妹妹的事情了。
那玉佩上的花紋,他哪里見過啊,不過是那段時間遭了父皇的冷落,心里不忿罷了。
“如果,你登上了那個位置?!卑淄焓滞^頂上一指,“即便是那南沼國師,也不能將你怎么樣?”
是呀,只要他做了這慶云的皇帝,還怕那南沼國師找后賬嗎?
再者,那天,他只是說,他似乎見過,可沒有說的那么絕對,到時候只說自己記錯了,或是沒找到不也是一樣嗎。
白威的這句話,讓龍入海如醍醐灌頂,眼前瞬間開朗了許多。
“大皇子,這太子出征,只不過是一個監(jiān)軍,怕蘇墨和白明武起了什么爭執(zhí),耽誤戰(zhàn)事,如果他們相處融洽,互為軍師,那這太子殿下在北狄可就不見得能呆多久了?!?p> 白威看著龍入海神情有些松動,又下了一劑猛藥,龍入海二話沒說,出了白府。
白威知道,此事已然成了。
……
遠在慶云邊陲的南沼國師,收到了大皇子的一封信,信中言明,已然打聽到了那玉佩的下落,但是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只是,如今有一個忙需要南沼國師的幫助。
南沼國師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不語。
離開云都后,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半個慶云,只要是聽到風吹草動可能有他妹妹出現(xiàn)的消息他都不會放過,哪怕他知道那有可能是個假的消息,可到如今依然是一無所獲。
其實他知道,大皇子說已經(jīng)有了線索,只是需要時間去確認,他還是有些懷疑的,自古以來,皇位之爭是最殘酷的,這大皇子雖是長子,可卻是庶子,再加上各方面能力都不如太子龍在淵,這就導致了他心里上的不平衡。想要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他要什么樣的幫助。
思索再三,南沼國師還是踏上了去云都的路。
與此同時,龍族也遭到了魔族的強烈攻擊,本來龍族的人最近一段時間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不像魔族整日里就想著怎么把龍族趕出天界,他們好取而代之。
所以,這一次魔族的攻擊來勢洶洶,龍族的人拼命抵抗,才獲得了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龍君看著天界的輪回鏡,鏡中浮現(xiàn)的正是龍在淵在北狄邊境廝殺的場景。
戰(zhàn)場上,鐵馬冰河,氣勢如虹,龍在淵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那冷峻的面容依然沒有絲毫表情。
前面的敵軍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可他那白色的戰(zhàn)袍上卻沒有絲毫血跡,甚至連一點點臟污都沒有。
龍在淵冷然的目光注視著前方,北狄人前仆后繼,似乎不知道疲憊,也不計較傷亡,一個倒下了,第二個又過來了。
北狄人的驍勇善戰(zhàn)真的不同凡響。
收兵后,雙方互有損傷。
龍在淵坐在中軍大帳,他是監(jiān)軍,按理說沒有必要上戰(zhàn)場,可蘇墨的兒子蘇洛白被敵軍包圍,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耗盡體力,歷戰(zhàn)而亡。
所以,他沒有忍住,出手了。
此時的蘇洛白正在接受軍醫(yī)的診治。
一時間,帳中有些詭異的沉默。
蘇墨知道自己是個武夫,一些兵法戰(zhàn)略不如白明威,所以在白明威來到之后他就打算將軍中事務全部移交給他,可白明威卻不同意,他認為這樣有點喧賓奪主了。
最后在龍在淵的調(diào)和下,才設(shè)了兩個主帥的位置,每逢商議戰(zhàn)事,兩人并列坐在一起。
白明威自從來了這里看著每逢戰(zhàn)事,蘇墨的幾個兒子都是沖在最前方,不由為自己白家的家教感到羞愧,似乎他們白家大小字輩們都在靠著老一輩的功績在吃飯。
唉!
龍在淵來到這里差不多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讓他見識到了北狄和西戎的真正實力,他們想要瓜分慶云,也不是天方夜譚。
“二舅舅,白將軍,如今我們和北狄也交手了幾次,兩位覺得,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夠減少軍中傷亡?!饼堅跍Y開口。
蘇墨嘆氣:“唉,也不知道北狄和西戎什么時候養(yǎng)了那么多兵力。”
他們的兵力似乎沒有枯竭的時候,而蘇墨所鎮(zhèn)守的邊陲小鎮(zhèn)也是北狄,慶云和西戎三國交界的要塞,一旦這個關(guān)卡被攻破,那慶云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所以,他們應該是將兩國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了這里。
“為今之計,還是先想辦法打聽一下北狄的虛實,今晚,我走一趟。”龍在淵說完起身離開了。
“唉,太子殿下?!碧K墨追出去,他是太子,他是太子的親舅舅,一旦太子在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和白明威誰都擔待不起。
白明威也跟著出去了,他也怕太子出現(xiàn)意外。
龍在淵不管蘇墨怎么呼喊,和龍牧一起出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帳中休息,夜半子時,他要夜探北狄的中軍大營,最起碼也要知道,他們的主帥是誰。
夜半時分,龍在淵一身黑衣,黑巾蒙面,他是慶云太子,如果被北狄知道他孤身來到了他們的陣地,估計他們會不計一切代價將他生擒的,生擒一個太子,不就扼住了慶云的命脈了嗎?
所以,這一趟敵營之行,龍在淵分外小心。
一對對巡邏兵士走過,龍在淵利落的躲在一邊,放眼望去,所有的營帳似乎都長得一樣,密密麻麻的,根本就分不清哪是主帥,哪是普通將士的。
這一點,和慶云又有所不同。
也就是二舅舅生于蘇家,從小到大什么東西沒見過,這種擺譜彰顯身份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屑去做,要不然,這慶云的中軍大帳肯定是全軍營中最扎眼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