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錢氏小跑而來,到了門口,見到了錢老爺,一句話沒問,便大概知道其中事情了,說,“哥哥,你先去前廳待客,我隨后就到。”
錢老爺,說,“好的,只是,里面,這個……”
錢氏說,“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辦,你先去,事后我們再詳談。”
錢氏進了屋,看到了哭泣的玉蓮和怒氣沖沖的曹氏,說,“嫂嫂,你這是干什么,玉蓮的親事是老爺和我定下的,你是不滿意我們的決定了,不滿意可以找我立論,為什么要難為玉蓮這一個孩子?!?p> 曹氏看錢氏進來了,氣場頓時降了下來,神色也平和了些,“姑奶奶,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呢,你可不要誤解了我,玉蓮的婚事呢,我這作為母親,自然也要關心的,這不,前面孫家老爺來提親了嗎,我就叫了玉蓮來商議此事,說著說著,玉蓮就有些傷心了,我也是勸不住啊,還得姑奶奶您親自來?!?p> 錢氏說,“我知道嫂嫂一向是通情達理的,不會隨便拿出嫡母的架勢嚇唬人的。好了,玉蓮也不要傷心了,嫂嫂在院子中好好休息,看你這氣色也不太好,就不要操心這么多了。玉蓮,咱們先走了,不要打擾了你母親?!?p> 說罷,就帶著玉蓮離開了。在路上,錢氏對玉蓮說,“玉蓮,不要傷心,曹氏真把自己當成大房嫡娘子了,竟然能如此張揚,竟忘了三年前是如何求我?guī)退?,又是如何可以討好你的,真是日久見人心吶。玉蓮,你先回房中,不要出來,你的事情,我還是做得了主的?!?p> 玉蓮拿著手絹,擦了擦眼淚,說,“我知道了,姑媽,一切侄女都聽您的。”
錢氏小步快走來到了正堂中,看到了錢老爺正和孫老爺爭論著,就徑直走向前去,說,“孫老爺,別來無恙啊,這么快在我家中又見你了。”
孫父一看,一下驚住了,說“原來這竟是錢夫人家啊,真是不敬啊。”
錢氏說,“孫老板,你今年的綢緞鋪賠了這么多錢,現(xiàn)在拿著這么多的禮品,哦還有良田來到我家中,這是耀武揚威來了,既然孫家家底如此豐厚,那么,把欠我的銀兩一并也還上吧。我之前還真的不知道,孫老板這人前人后竟有著兩張面孔啊,今日一見,著實佩服?!?p> 孫父聽完,那胸中之氣頓時全無了,說“錢夫人說笑了,本想著和錢府結為姻親,沒想到錢家小姐已經(jīng)許配了人家,只能是兩家無緣了,我這就回去,不敢打擾錢夫人?!?p> 錢氏聽完說,“孫老板果然是識大體,把帶來的東西全都拿走,拖欠我的銀兩我再延期一旬,如果不能還上,那孫老板的‘福瑞祥’到時候可就不保了?!?p> 孫父說,“錢夫人說笑了,銀兩我家一定備齊,還望錢夫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家?!?p> 錢氏說,“求親也要探明情況,我們這作長輩的,不要被小輩們牽著鼻子走。”
孫父還沒等著錢氏說完,一溜煙的功夫就除了錢家。
錢父也是著實吃驚,說,“妹妹,這是怎么回事?!?p> 錢氏說,“哥哥,此人正是‘福瑞祥’的掌柜,就在咱家‘和合鹽莊’對面,年底因為經(jīng)營不善,特來找我借銀子應急,但是他那卑躬屈膝的神態(tài)和今天這頤指氣使的神情可是判若兩人啊,我以一厘的利息借了他,期限是一個月,這不快到了時間了,他不在家中籌集錢,反而來我家撒野,豈不是可恨?!?p> 錢父說,“幸好有你,那孫家父親真是牙尖嘴利,我竟然被辯駁的無話可說?!?p> 錢氏說,“哥哥,你是讀書之人,素日里讀書彈琴,哪里曉得這般市井之人的厲害。這些無良商人,慣會欺上瞞下,混淆是非。哥哥,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斷然不可以讓玉蓮受委屈?!?p> 錢父聽完,臉色凝固了,說,“今日玉蓮也是受委屈了,我竟然不知道曹氏現(xiàn)在這么厲害?!?p> 錢氏說,“哥哥,你的這位娘子啊,可是撕下了那張柔弱善良的面孔了,我都被她騙過了,竟然同意幫她,給她扶正。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哥哥,你要小心提防他,我猜想她的目的是家產。此次孫家求親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
錢氏沉思了一會,接著說,“哥哥,玉蓮的親事,就抓緊辦吧,免得夜長夢多,家中的產業(yè)我代為管理,都能到玉蓮在王家諸事妥當后,我再把產業(yè)慢慢交還給她。哥哥,家中的事情,只能允許曹氏管理些田地等瑣事,別的一律不許過問。”
錢老爺說,“你放心吧,一直如此,我心中也有數(shù)?!?p> 曹氏一看大勢已去,也不能再多說什么了,但是心中的不平卻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