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清焱師祖,事發(fā)突然剛剛有件事情差點讓我給忘了,這金耗子被我打中之前曾在地上翻來覆去的一個勁兒的直喊疼,說是身體都讓那個小皮娘燒焦了,您說會不會是……”張北光言盡于此就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可話里話外透漏的意思就是這金耗子分明就是死于被清焱仙子的火蛇吞噬之后留下的隱疾,加上張北光故意學著靈寶的語氣叫的這句“小皮娘”,徹底激怒了清焱仙子。
“罷了,一只孽畜而已,死便死了。”聲音依舊冰冷,似乎還有些顫抖看樣子清焱仙子是真的動了肝火。
“后輩,我且問你,你可是火德宗一百零八個暗子之一?”清焱仙子不愧是前輩高人,片刻之后就平復思緒,進而問道,張北光從孫無法那兒撿來了火紋面具同時出現(xiàn)在石門之前。
“一百零八個暗子之一?”張北光聞言先是一愣,這面具是孫無法死后從四目水蛟手里撿來的,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二學生哪里是什么火德宗暗子,可聽這個神秘的清焱仙子所言,她救自己一定跟她口中“暗子”這一身份有關(guān),是要編個謊話敷衍過去還是向清焱仙子坦白張北光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好愣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后輩你且說來,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告知于你可我能保證我是斷然不會傷害火德宗弟子一分一毫的?!币姀埍惫獾皖^不語,或許是礙于暗子的身份不能輕易透漏,清焱仙子竟然主動示好,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清焱仙子話里話外所說的全都是火德宗之事,倘若讓她知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鬼地方的還出手殺死了她的“小寵物”,張北光不敢繼續(xù)往下想,在心里說了句“對不住了諸葛武”,隨后脫口而處:“晚輩火德宗,諸葛武?!辈⑽刺峒鞍底右皇?,可這么一來也算是默認了自己暗子的身份。
諸葛家只是偏于一隅的小世家,清焱仙子當然未曾知曉,不過見張北光并未否認自己說的,清焱仙子繼續(xù)問道:“小武,我觀你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靈氣波動,你可是名武修?”
張北光哪里知道清焱仙子口中的武修是怎么一回事兒,只能順著她的話繼續(xù)說道:“算是吧?!?p> “算是?既然你是武修,那怎么在剛才的打斗中不見你使用兵刃,平肉身硬抗遁天縛地鼠的攻擊并非明智之選。”清焱仙子說完石門之前的火紋面具悄然飄至張北光身前?!靶∥?,相信你也清楚火德宗暗子并不是火德宗的紙面戰(zhàn)力,一百零八個暗子,各自有各自所執(zhí)行的任務(wù),但無論是何種任務(wù),暗子永遠都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存在,躲在暗處一擊致命才是暗子應(yīng)該做的,想你這般空有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
張北光來到異界之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詳盡的教導自己,清焱仙子的話也讓張北光更加了解了這個世界。
“師祖,教訓的是。”在清焱仙子的口中,張北光得知自己撿來的這張面具竟然還是火德宗暗子的象征,如此一來之前追進山洞之中企圖對自己不利的那人就是清焱仙子口中的暗子不成?張北光心想一定不能讓她自己自己并非暗子,而她口中的暗子似乎還盤算著要對自己不利。·對著石門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深拘一躬,張北光接過了清焱仙子還給自己的面具。“師祖,弟子有一事不明,弟子聽師祖訓話似乎對火德宗外門之事十分清楚,不知師祖為何遠離宗門獨居于此?”
“小武,有些事不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的……”說到這里清焱仙子的聲音一頓思索片刻之后幽幽說道:“我且問你,你師從何人?”
“我?”
張北光只知道諸葛武是什么火德宗新入門的弟子,卻不曾聽他提及自己師從何人,張北光一下子沒了主意,“叫,叫什么來著?”張北光的聲音跟蚊子似的,小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可落到了清焱仙子耳朵里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哦?焦?難道是焦康那小家伙?如此說來倒也難怪,你這性子與那小家伙倒有幾分相似。”清焱仙子口中的焦康便是焦巖的祖父,焦霆的父親,火德宗外門長老之一的赤煉武者焦康。
“對,師祖說的沒錯,師祖閉關(guān)多年竟然還激得我?guī)熥鹚先思?。?p> “那是自然,百年前我尚未前來試煉之地閉關(guān)時,焦康那小子才剛剛二品武者的修為,如今一晃百年過去了,也不知焦康那小子修為如何了。”說起故人往事,清焱仙子似乎陷入了一段沉思。
張北光弄不清楚的是,像是清焱仙子這般手段,比自己剛來異界之時見到的諸葛武,諸葛芊芊強出不知多少,試問遭遇何種變故才會讓一個這般強悍的存在選擇在試煉之地閉關(guān)不出長達百年之久?!暗鹊龋瑤熥婺闶钦f你在此閉關(guān)了百,百年?”張北光咽了一口口水,心想這還是人嗎,只是閉關(guān)就已百年,那自己這便宜師祖如今到底有多大年紀了。
“嗯,算上今日,想來已經(jīng)一百一十四年又二百七十五天了?!?p> “師祖,人真的能活如此之久???”一百一十四年,張北光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已經(jīng)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這是當然,焦康那小子竟然沒有給你說過?”張北光的一番話打開了清焱仙子的話匣子:“玄鼎大陸的武者品階身為修煉之人你應(yīng)該如數(shù)家珍才是,修煉一途殊途同歸不管是武修還是法修本質(zhì)上皆是引天地靈氣入體以強化自身修為,這些修士一旦突破了人階境小圓滿之后不管是武者還者道士的境界便可擁有二百年的壽元,活個一百余年自然不成問題,如此看來你師尊焦康那小子應(yīng)該也已修到了人階境小圓滿了,就算沒有也該有個八品武者的修為了?!?p> 張北光聽聞清焱仙子所言,也算是對自己身處的玄鼎大陸有了大致的了解,接下來清焱仙子又與張北光閑談了良久,都是些宗門逸事張北光雖然并不了解火德宗外門的情況,可大部分時間都是清焱仙子在追憶往事,張北光只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應(yīng)和著,倒也沒有露餡,只是交談期間,張北光多次提起清焱仙子為何閉關(guān)再次百年未曾出世的原因,清焱仙子皆是避而不談,似乎是在有意識回避著什么。
“小武,距離此次試煉結(jié)束所剩時日寥寥無幾了,明日我便送你出山,只是靈寶身死,你這一去師祖便又是孤身一人了,你可愿意留在此處一年由師祖親自教導你修行,待明年試煉之地重開后再返回宗門?”清焱仙子的聲音聽上去竟是有些凄涼,若不是張北光并非此界之人,對修煉絲毫沒有執(zhí)念,說不定還真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原來是想讓我留下來陪她?”張北光之前還一直再懷疑這清焱仙子白白救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就因為把自己認成了火德宗的后輩?如今聽得此言,張北光有些明白了過來,不過這也不對啊,之前不是有那只金耗子陪她,如此殺一個留一個對她來說似乎沒有太多意義。
可不管怎么樣,張北光來到此界之后一心想著要如何重回地球,哪里肯答應(yīng)清焱仙子在這個石洞里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
“師祖好意,弟子理應(yīng)感恩戴德,只不過身為暗子,弟子尚有宗門交代的要事還未完成,莫不如弟子此次回到宗門將任務(wù)完成,待明年試煉之地重開,再回到此處拜會師祖,師祖您看可好?”張北光自覺所言不差,可話剛說完,石門之內(nèi)的清焱仙子竟然發(fā)瘋似的狂笑不止。
“哈哈哈,好你個黃口小兒,說話滴水不漏,我總算知道我這宗門后輩是如何死在你手中的了?!?p> 聽到清焱仙子的話,張北光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后退兩步離開了石門跟前,繼續(xù)裝傻充愣的說:“師祖,弟子不明白師祖此言何意?”
“好小子,試煉之地的大門一年開放一次,每次都只有新進宗門的弟子才可入內(nèi),除非是外門長老親自修書傳令,任何人都不可隨便進入,開始我只以為你身為暗子定然是領(lǐng)了試煉之地的任務(wù),可你卻說待離開之后明年再來,這試煉之地其實你說走就走說來便來的?”
聽到這里,張北光心知自己已經(jīng)暴露便不再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石門之前逐漸凝實的一把青色羽扇。
“說,你是何人,又為何混入這試煉之地,是否要對火德宗不利?”第一把羽扇法神凝實之后,第二把羽扇緊接著便出現(xiàn)在了第一把羽扇旁邊。
這八把羽扇的威力張北光見過,他可沒有那只金耗子的能耐,當然也不會傻到等清焱把八把羽扇喚齊再跟她動手,下定決心要搶占先機的張北光一把將手里的火紋面具朝其中一把羽扇丟了過去。
“轟”的一聲,面具在快要撞擊到羽扇法神的一瞬間便燃起了青藍色的火焰,燒成了灰燼盡數(shù)散落在石門之前。
“想跑?”清焱仙子輕呵一聲,一條火蛇自羽扇之中竄出,爬上了張北光的腰間,將他死死的捆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張北光護身的鎧甲起了作用還是清焱仙子無意加害于他,總之張北光此時只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盤桓在他身上的那條火蛇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嘶嘶”張北光抬頭看著眼前高高昂起頭顱的火蛇身體直立在自己身前,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仿佛清焱仙子一聲令下這火蛇就會立馬撲上來結(jié)果了自己的性命一樣。
“師祖,我諸葛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不過是火德宗今年新招入門中的弟子,哪里會對宗門不利啊,哎呦,師祖你讓著條火蛇輕點,我胸口疼,哎呦?!睆埍惫庾约憾疾恢雷约菏窃趺聪±锖康膩淼竭@個什么玄鼎大陸的,自己身上的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過于匪夷所思,事到如今張北光也只是有些發(fā)覺這一切都跟自己脖子上這枚撿來的銅錢有關(guān),并且從金耗子靈寶不惜賭上性命也要得到這枚銅錢來看,這銅錢必定不是凡物,要知道靈寶身上可是覺醒了上古神獸尋金獸的血脈,對寶貝的嗅覺遠非一般修士可比,想來想去張北光還是決定將此事隱瞞下來,于是繼續(xù)打著諸葛武的旗號說道。
“哦?是嗎?既然是我火德宗弟子那你為何要逃,況且宗門的規(guī)矩你又豈會不知。”清焱仙子咄咄逼人,問題是一個接一個的拋出,壓根兒不給張北光一點喘息的機會,那條渾身上下燃燒著青藍色火光的火蛇更是吐著信子差一點就觸碰到張北光的臉上。
“我說師祖,這你就有點欺負人了,我說自己是火德宗弟子不加,可我又何時承認過自己是什么一百零八個暗子之一了,師祖您老人家明鑒啊?!睆埍惫獗簧硐碌幕鹕呃p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費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易才翻過身來,兩只腳蹬地把身子斜靠在石壁之上滿臉委屈的說道:“師祖,不信您可以去剛剛的地下河瞧瞧,您嘴里說的那個什么暗子早就讓洞里的一只水蛇給吞了,那水蛇的尸體還在河岸上呢,對了師祖您看到的那個面具就是那人戴著的?!?p> 聽完張北光的話,清焱仙子的聲音半天沒有再響起,顯然是張北光的話起了作用,事實如此,張北光從來沒有承認自己的暗子身份,這件事的由來便是清焱仙子自己見到孫無法的那張火紋面具之后想當然認為的,跟張北光可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