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盡、良弓藏,大豐國國君這是要過河拆橋了?!睆埍惫獠浑y猜到大豐國國君的想法,面對擁有神鬼莫測手段的仙門,普通的國家壓根兒沒有絲毫反抗的辦法,何況風(fēng)德宗弟子出使大豐國,并沒有要憑借武力強行鎮(zhèn)壓的意思,而是想要大豐國作為風(fēng)德宗的附屬國而存在,每年只需進貢一部分沙金外加風(fēng)德宗所需要的寶貝,就能夠換來風(fēng)德宗的庇護,雖然從此以后大豐國就要受到風(fēng)德宗的管治,不過細細想來仙門應(yīng)該也不會對一個凡人國家處處過問,這筆買賣似乎對大豐國來說并不吃虧。只不過如此一來,一直在暗地里與風(fēng)德宗有所來往的柳家一下子成了大豐國國君所仰仗的香餑餑,隱隱有成為大豐國第一家族的勢頭。
“沒錯,他們秦家的江山得來的太簡單了,秦家的后人在國君的位置上坐的也太過安逸了,已經(jīng)忘記了我們周家的先人是怎么樣刀頭舔血,從死人手里給他秦家人奪來的天下?!敝芤蝗徽f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失落感,他沒有經(jīng)歷過大豐國歷史上書寫的秦、周之好,也沒有親眼目睹過他周家的先烈是如何在戰(zhàn)場上舍身殺敵,不過周家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自他出生以來,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次的提及,父親也好,祖父也好,每每酒醉之后口中談?wù)摰亩际巧咸齑芗也还?p> 張北光清楚,這種被人拋棄,尤其是被親密無間的戰(zhàn)友拋棄對周家的打擊,遠比讓他們周家一夜虧上幾萬,十幾萬的沙金還要沉痛十倍、百倍。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張北光大概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周家老爺子為了挽回周家在大豐國的地位一定是參加了風(fēng)德宗弟子的選拔,而結(jié)果顯而易見,被周家之人雖然世代為將,可面對有風(fēng)德宗暗地里支持的柳家人怕是沒有半點勝算,隨后便舉家遷徙來到了遙遠的魍淵國,至于個中細節(jié),張北光卻無從知曉。
“周師兄,君君臣臣,合合分分,天下之事不過是生意一場罷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不變的敵人,利益在哪兒,哪兒就是朋友,其他的都可以隨手拋棄,哪有那么多舊情可念的?!睆埍惫馓嬷芤蝗粚捫牡??!爸軒熜郑疫€不知道下一關(guān)要去哪兒呢,不如你先帶我過去,柳宗的事兒我?guī)湍憬鉀Q怎么樣?”
“你?”周一然聞言,才意識到張北光這小子還沒完成第二道關(guān)卡的試煉,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后,周一然又恢復(fù)到那副溫和的樣子,“你不是說合合分分,凡是都是一場生意嗎?想讓我?guī)闳ピ嚐挘冒?,東西拿來?!闭f著,周一然伸出了一只手臂,放在了張北光的面前。
“東西?什么東西?!?p> “好處啊,你自己說的,沒有好處我憑什么幫你?!?p> “好你個周一然,公然向新晉弟子索賄,看我不去育火堂的長老哪兒告你的狀,不我得去守門人大人哪兒告你?!睆埍惫庵乐芤蝗皇枪室飧约捍蛉?,不過聽道周一然這么說,張北光心里放心了不少,起碼周一然不會沉浸在與柳宗的爭斗之中迷失了自己。
張北光一直沒有注意,僅僅這一會兒的功夫,丹陽校場上的弟子又增加了幾乎一半,此時的丹陽校場已經(jīng)被新晉弟子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張北光一邊詢問著周一然第二道考驗的事情,一邊想起來一直沒見到人影的董七令。
“對了周師兄,董七令那小子呢,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沒見他人?”張北光看到在自己前,一隊弟子由育火堂弟子帶領(lǐng)著向左前方走去,其中一人背后如董七令一樣背著一把大刀,于是詢問起董七令的行蹤來。
“董七令是從赤土橋上來的,那邊來的弟子少一些,估計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第二道關(guān)卡的考核了吧。”
“赤土橋?”張北光只知道自己走過的那條石橋叫做青云橋,至于另外兩座石橋的名字,他還真的沒有刻意詢問過,“我走的那條石橋叫做青云橋,還有一條赤土橋,那周師兄,另外一條石橋叫什么???”
“青云橋東側(cè)的那條石橋名曰:赤土,西側(cè)的則叫做:紫闕,你說的是紫闕橋吧?!?p> “赤土、青云、紫闕,這名字取得倒也有意思?!睆埍惫獍l(fā)現(xiàn),這三座石橋的名字皆于這黃天厚土有關(guān),怕是火德宗的開派祖師將自己對后輩弟子的期望一同蘊藏在了石橋之中。
“周師兄,第二關(guān)的考核到底是什么啊,你快給我說說?!?p> 周一然領(lǐng)著張北光一只朝東南角走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弟子圍在一起圍成了一圈。
“說起來,第二關(guān)的考驗說難也難,說簡單倒也簡單,只需要你們對著靶子,全力一擊就好?!?p> “打,靶子?”張北光不清楚周一然口中所說的靶子是個什么東西,“唉我說,周師兄你別走那么快啊,你再說的清楚一點啊……”
周一然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如他所說,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這里確實是因為監(jiān)場師范觀察到這里有人擾亂秩序,在處理完之后,周一然必須盡快回到監(jiān)場師范那邊,畢竟這次大考,育火堂的弟子只來了很少一部分負責(zé)秩序維護,要應(yīng)付上萬人的試煉顯然是力不從心,不可能在張北光這里逗留太久。
“張師弟,我真的不能在這兒耽誤太多時間了,你聽我的,跟著前面的隊伍走,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下面的試煉是什么了。”周一然說完,等也不等便飛速離開了。
無情無義的家伙。張北光抱怨了一句,但也只是抱怨,畢竟周一然有公務(wù)在身,張北光知道想要留下他一直給自己帶路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嘴上說著腳下則是跟隨著人流,繼續(xù)向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