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裹里的《東籬真意》!
這幅臨江仙的絕筆雖是沒什么實際用處,但如果是真品,放在靈洲的拍賣場上出售,絕對會賣出一個天價!
但很可惜,這是系統(tǒng)修復(fù)后的新品……
但臨江仙的墨跡幾乎絕跡,即使說成仿本,保守來說,上萬靈石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再過幾個月,便到了靈洲的秋季,也就是各大宗門挑選人才入宗的時期。
道禹城算是大城市,雖然處于凌霄宗的庇護之下,但每年仍是會有許多其他地方的宗門來此招納人才。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把這副《東籬真意》放在拍賣場上出售了!
到時候,來此游歷的靈修達到數(shù)量的巔峰,這副《東籬真意》也能拍賣出一個高昂的價格。
要是賣不出去……就掛著自己看吧。
不錯!
徐慶終于完成了今晚的所有任務(wù),順便為未來的修煉計劃規(guī)劃布局了一番。
事情辦完,“十二時辰氣運光環(huán)”的持續(xù)時間也剩余不多。
困意不斷涌來,打了聲哈欠,徐慶沉沉入睡。
與此同時。
燈火永夜不滅的光明圣殿之內(nèi),正在為圣女雕像更換祭禮的金茉莉雙手忽然一抖,似有感應(yīng)地望向遠方。
“她總算成功了嗎……”
在長平武館西院,一處不為人知的廢棄枯井之內(nèi)。
血水干涸,血蟲消失殆盡。
一名渾身不著寸縷的女子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眼睜開的剎那,眼中赤紅血膜盡數(shù)消散,化為柔和而深沉的黑色。
她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形貌柔美,身材豐腴。鵝蛋臉、柳葉眉,薄唇秀耳。雖是全身無衣,但卻隱隱散發(fā)出寶相莊嚴(yán)的氣質(zhì)來。
微笑著看著如今自己再度變幻的身軀,女子喃喃道:
“只要取得那一半星魂、只要取得那一半星魂……”
“腐朽皮囊,枯骨生蛆又如何……?不過是夢、幻、泡、影!”
幾日過去。
唐氏終于抑制不住內(nèi)心憂慮,派遣十幾名武者依照光明圣教所言,向西南方向?qū)ふ茵^主唐天縱的蹤跡。
今日大雨滂沱,遠遠望去,天地一片灰蒙。
門窗緊閉,唐氏正在內(nèi)屋飲茶,忽覺一陣心悸,茶水燙了滿手。
隨即,便是內(nèi)室的大門猛地被推開。
“呼、呼……”
突然闖入的來者,便是唐氏的小女兒唐紅菱。
她一襲濕漉漉的紅白長裙,鞋襪受潮,似是跑得急了,不住地喘著氣:
“娘,有、有人來武館了!”
“菱兒,你坐下慢慢說,發(fā)生何事?”
唐氏語氣雖是平和,但心中不由一緊。
武館來客是常有的事,但眼下大雨,又值得讓自己這個小女兒這么慌忙通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難道是夫君他……
“娘,武館外來了一個女子,自稱、自稱是……”
“女子?她自稱什么?”唐氏秀眉一蹙,心中大石未消,急忙追問。
紅菱抬起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自稱自己是……是那個萬俟紅衣的母親!”
“什么!”
唐氏一驚,手中杯盞應(yīng)聲而落,發(fā)出清脆聲響。
“怎么可能……紅衣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怎么可能平白冒出一個母親!”
十幾年前,她就認識這名在道禹城內(nèi)四處行乞為生的小乞兒。
后來這個乞兒長成少年,想要在武館學(xué)藝,也是她勸說丈夫唐天縱將其收入門下,成為武館弟子之一。
可以說,唐氏對萬俟紅衣的生平再熟悉不過!
眼下冒出的這個女子,自然讓她升起了戒心。
萬俟紅衣雖只是武館幾百名弟子之一,但唐氏對于這個性格沉默寡言、勤奮努力的孩子始終抱有一分關(guān)注。
當(dāng)即,唐氏嚴(yán)肅道:“紅菱,此人現(xiàn)在在何處?你帶我去見她!”
她絕對不能大意,如果這個人是騙子的話,那一定要嚴(yán)加懲罰。
如果是真的話……
那萬俟紅衣為何又會被遺棄這十?dāng)?shù)年?
唐氏細步邁向敞開的房門,撐開油紙傘,走向門外。
此時,徐慶房內(nèi)。
一名年約三十的女子安靜而坐,一襲白衣白裙,神情關(guān)切地望向昏迷中的萬俟紅衣。
她的發(fā)髻低垂,不飾珠翠粉黛,僅僅用些許素花裝點,卻已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嬌美。一襲白衣,更是襯得她與世無爭,靜姝和順。
這副秀氣端莊的面容,讓徐慶不禁懷疑她再端一個插柳條的小瓷瓶,就能直接去充當(dāng)菩薩了。
此人是在早上冒雨而來的。面對這個自稱“蘇池”,是萬俟紅衣母親的女子,徐慶將信將疑。
畢竟兩人的長相,實在太過相像了!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兩人絕對是母子或姐弟。但兩人只是外貌相似,氣質(zhì)上卻截然不同,
“小友,紅衣為什么會傷成這樣?”
蘇池望向徐慶,面上露出略帶哀傷的脆弱神情,如同牡丹含露,卻遭受著風(fēng)刀霜劍無情的摧殘。
待到徐慶將前因后果解釋完畢后,蘇池已是眼眶含淚:
“沒想到紅衣他這些年過得這么艱難……”
徐慶疑惑道:“那你當(dāng)初和他是怎么分開的?現(xiàn)在為什么又突然找到了他?”
這人來得突然又蹊蹺,他一時也不好判斷。
只聽蘇池深深一嘆:
“此事說來話長了……”
“實不相瞞,我和紅衣的父親皆是醫(yī)修。當(dāng)年遭遇仇家追殺,我丈夫身死,紅衣在逃亡途中和我失散。
最近我來到道禹城,聽外出的幾名弟子談到萬俟紅衣這個名字,進一步詢問后,發(fā)現(xiàn)他的年齡、經(jīng)歷確實相符?!?p> “所以,我才來到了這座長平武館……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已經(jīng)變了這么多。我、我實在對不起紅衣……”
蘇池美目含淚,慈如菩薩的面容滿是愧疚、哀凄。
這……
徐慶原本還對蘇池將信將疑,但在她的這一番話后,便是有七分懷疑了。
這套說辭,也太假了吧……
哪來的這么多巧合?
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確實對不起他?!?p> 只見唐氏快步走入房內(nèi),一眼便注意到了這名房內(nèi)唯一的婦人。
紅菱的速度還真慢啊……
徐慶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眼下屋外大雨,他只能困在房內(nèi),觀賞著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