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填多了,菜也多放了,導致灶子里的空氣不夠流通,引發(fā)大爆炸毀了廚房?”
老宅的客廳中,蘆屋千代嗦著杯面,聽著老實交代的何年娓娓道來。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后,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柳眉豎立道:
“你以為人民警察會相信你的鬼話?”
說完她就拿起手機,看來是想撥通報警電話,大義滅親。
何年趕緊拉著她道:“別介呀,姑奶奶,這廚房本來就好幾百年了,你看還是木頭造的,簡陋的狠,沒有這次,下次說不定地個震啥的也沒了,我只是加快了它完成歷史使命的步伐而已?!?p> 千代掙脫著何年的束縛,不甘地大聲叫喊道:“混蛋啊!明明剛才收了那么多弟子!好不容易才盼著道場有點起色!你卻把廚房炸了!這你讓大家以后喝西北風去嗎?”
“別呀,這老哥不是剛給你賺了那么多錢嗎?以后大家吃外賣不香嗎?廚房破了再建嘛,宅子里不也有廚房嗎?拿來做菜不行嗎?”
“這小灶臺怎么做大鍋飯??!”
“哎,大不了你哥多忙一會嘛,多炒幾個菜嘛,買個大點的電飯煲嘛,咋家現(xiàn)在有錢!不怕!”
好言相勸之下,蘆屋千代總算微微冷靜下來,但微微隆起的胸口還是此起彼伏著,證明她內(nèi)心的火氣依然不減。
她只能在內(nèi)心不斷的安慰自己。
親哥,親哥,冷靜,要冷靜。
蘆屋千代保證,這要不是她親哥,換成其他的人敢把自家的廚房炸了,必要讓他好好領(lǐng)教領(lǐng)教蘆屋家當代家主鐵拳的滋味。
當然其他人也沒資格碰到自家的廚房。
何年沒敢再次招惹她,只能帶著一臉討好諂媚地看著她。
蘆屋千代越想越氣,好好的廚房,怎么說沒就沒了,還是在如今蘆屋家道場涌入一批新弟子,急需后勤保證的如今。
氣得她...
又開了一杯杯面。
何年趕緊一路小跑,煮好開水,倒進面里,殷勤地獻到蘆屋千代面前。
“嗝?!?p> “多謝招待?!?p> 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蘆屋千代暫時放下了仇恨,享受起了何年的按摩服務。
“我和你說啊,這事不能這么算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負責起弟子們的伙食工作知道不?再建一個廚房是不可能了,就先拿我們房子里這廚房湊合一下,但務必保證弟子們吃好喝好,懂不?”
何年小雞啄米般點頭。
蘆屋千代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你要是有佩奇大人一半能耐就好了?!?p> 何年:“佩……奇?”
佩奇?佩奇不就是我嗎?!
“是的,今天除魔遇到了……呃,一些小問題,得虧路過的佩奇撒嘛出手相助,不然雖然我可以應付,但也得吃點小虧?!?p> 何年眨了眨眼,有點后悔了,誰知道一時痛快居然還帶來了后遺癥?
“也不知道這邊的德意志骨科貴不貴……”
何年琢磨著是不是要趁著妹妹年紀還小把她送進去矯正一下。
畢竟雖然我何年英俊瀟灑天下無雙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華橫溢明明靠臉就可以成為億萬富翁卻奔波在夢想的旅途上,因為親哥的身份只能和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擦肩而過,不得不說是妹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呢。
何年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你這捏肩怎么力道越來越敷衍?是不是又在腦子里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妹妹回頭瞪了何年一眼。
“沒,我想著送你去醫(yī)院看看呢?!?p> “嗯?”
“不,我是說我?guī)驮蹅兗矣掷瓉韨z徒弟……”
“嗯???”
何年拍了拍手,保持著燃盡灰白狀態(tài)的法海和不斷用敵意眼神上下掃視他的白素貞走進了房間。
“和尚?!你竟然拉了個和尚來學陰陽術(shù)?”
蘆屋千代驚訝道。
何年厚著臉皮道:“對對,他叫法海,原本是佛門中人,受到我的感召后,一心投向我們陰陽氏族的懷抱?!?p> 反正估計東瀛人對白蛇傳這種民間傳說了解不深,何年連謊都懶得編了。
誰知千代噗嗤一聲,“法海?我還白素貞呢?被關(guān)在雷峰塔下數(shù)百年是不是?想不到這位大師還是個民俗愛好者?!?p> 白素貞的面色倒是有些難看起來,“我就是白素貞?!?p> 蘆屋千代吃驚一頓,表情變得有些窘迫,草草打了聲招呼后,趕緊拉著何年小聲道:
“怎么回事?他們玩COSPLAY嗎?這位姐姐雖然長得美貌,但看她樣子,說她有孩子我也相信???真的沒問題嗎?”
白素貞的臉色依然很難看,遲疑片刻道:“我確實有個孩子,而且估計比你兩都大了吧?!?p> 千代震驚了,趕緊看向何年,眼中充滿了殺意。
何年看的懂她小眼神里含著的意思。
你怎么把人家的老婆媽媽都給拐來了?這人家要是上門來找怎么辦?我們只是個小小的道場,經(jīng)不起你那么胡鬧。
何年捂臉,暫時不想回答,心里被白素貞的實誠氣了個半死。
有句俗話說得好,大家都是千年的妖怪,擱這玩什么聊齋,說明妖怪只要上了些歲數(shù),心機都會變得深沉。
怎么到你這里就這么拉胯了?
嗯?
———
京都,御門院家本部。
一輛黑色的豐田車緩緩駛?cè)氡炯夷锹L的外部庭院內(nèi)。
御門院家作為老牌的陰陽師大家,其本部的裝修和排場也堪稱奢華,庭院內(nèi)的一草一木都經(jīng)過園林大師獨特的修剪,彰顯著其獨特的歷史底蘊。
安倍清野有些忐忑的握著方向盤,看著本部陰陽師們那些居高臨下的眼神,問向后座的男人:“秀元師兄,你說大家長這突然的召見,到底有何用意?”
坐在后座的男人面目清秀,但神情有些倨傲,聞言嗤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安插在秀真那邊的眼線告訴我,他也召喚了秀真前來,說不定老頭子終于下定決心,讓我兩分出雌雄來吧?!?p> 安倍清野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羞愧之色:“都怪我,沒有從蘆屋家那小妮子手里搶來御神刀,不然這次怎么說也能穩(wěn)壓秀真一頭?!?p> 安倍秀元倒是有些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道:“無妨,既然把我們傳喚到了京都,等聽完老爺子的話后,我就親自跑一趟蘆屋道場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御神刀這般隱秘之物存在,只要搶在他們之前就可以?!?p> 安倍清野頗為歉意地點頭,在庭院一角停好了車,一臉虔誠地為安倍秀元打開車門。
安倍秀元剛想踏出車門,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旁走出,堵住了他,來勢洶洶。
秀元看清來者,不怒反笑道:“秀真師兄?好久不見,沒想到大家長也召見了你啊,我還以為你早就被打發(fā)到荒郊野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