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逼近,老舊的房屋里擺著張坑洼的墩桌旁,一老一少正吃著飯。
傅濘崢捧著鐵餑餑碗吃著油醋面,一口又一口,很快就見了底。
他扯了半截紙擦了擦嘴。
傅群看到這舉動,提起酒瓶灌了幾口,打了個嗝,輕嘲一笑:“窮講究,吃完飯還用半截紙擦嘴,是嫌家里紙?zhí)嗔藛幔俊?p> 傅濘崢連個正眼都沒給他,端著碗站了起來直徑踏出門檻。
傅群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地將碗筷狠狠砸向地面,摔得噼噼啪啪,他大罵:“臭小子你給誰擺臉色呢?你有種過來,看老子不抽死你!真是翅膀長硬了,敢這么對我?。俊?p> “你個爛貨,賠錢的東西,你再給我囂張???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傅濘崢清洗著手中的鐵碗,面無表情地聽著屋內(nèi)人辱罵羞辱的話,毫無反應(yīng)。
雖然傅群這樣罵著,可是傅濘崢知道,這時的傅群是清醒的。
他不會對他動手,因為舍不得?不是,是因為愧疚。
用羞辱對方來麻痹自己,掩飾愧疚,是種很蠢的行為。
傅濘崢端著干凈的碗走進(jìn)屋,然后拿出針線縫補前兩天干活掛破的衣服。
傅群瞥了瞥他,輕咳了兩聲,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他們來找你了嗎?”
傅濘崢拿針的手頓了頓,然后平靜地說:“沒有?!?p> “哦?!备等好嗣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然后提起酒瓶,東倒西歪地又躺在床上喝酒。
傅濘崢扭頭,看著邋遢的餐桌,一碗面還剩一多半。
“你最近胃口不好?”
傅群喝著酒,有些醉意道:“你在咒我?”
傅濘崢沒說話了,他起身端著碗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的雞籠前,把草窩里的一個蛋拿了出來。
然后將剩下的面倒給了雞。
傅濘崢蹲在那里,看著雞咯吱咯吱地叫。
冬天到了,雞下的蛋越來越少了。
沒有多余的蛋拿去賣,每月收入又少了幾十。
傅濘崢沉了沉眸。
收起碗站了起來。
——
“簡晗生——”
“我回國了!啊啊啊——”
簡晗生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拿開,電話里的人嚷嚷個不停,像只激動的小鳥。
“哦”簡晗生冷淡道。
“你開心嗎?”
簡晗生嘴角一抽:“開心?!?p> 電話里的人又興奮問道:“你激動嗎?”
簡晗生:“激動?!?p> “那你出門看看。”
“哦”簡晗生配合地出門看了看。
果然,門外站著個矮布丁。
邢一商那個傻逼激動地朝他揮動著手,大喊道:“簡晗生——我在這!”
簡晗生挑眉:“哦,看到了,不瞎?!?p> “晗生~”邢一商深情呼喊,屁顛屁顛地跑來。
簡晗生有種錯覺,他仿佛在邢一商身后看到了一條搖搖晃晃的尾巴。
“......”簡晗生:“你是二哈嗎?”
邢一商撇了撇嘴,傲嬌地說道:“二哈能有我這么可愛?晗生~”
說著邢一商就開始動手動腳往簡晗生身上蹭,可勁的造作可勁的賣萌:“我爸媽和你爸媽出去燭光晚餐了,他們說晚上不回來了?!?p> 簡晗生聽著挑了挑眉,果然都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