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許靜婉后,許溫言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幫南梔整理了下頭發(fā),低頭在她臉龐落下一吻。
大約半夜的時候,南梔的手指微微動了下,趴在旁邊的許溫言立馬感覺到醒了過來,小聲喚著她“小梔,小梔?”
床上的南梔小聲的應(yīng)了聲,隨后就不在出聲,許溫言連忙摁下了呼叫鈴,護士臺的護士一看是VIP病房的鈴,絲毫不敢懈怠,連忙通知值班醫(yī)院一起去了病房。
許溫言見醫(yī)生進來問道“醫(yī)生,她剛才動了下,也出了聲音,可很快就不在出聲了?!?p> 醫(yī)生點頭上前查看南梔的情況,隨后說道“許先生,您不必驚慌,許夫人的指標一切正常,至于您說的那種情況也屬于正常反應(yīng),恰好說明許夫人身體在快速吸收麻醉藥劑,等藥劑完全被吸收許夫人就能醒了。”
許溫言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p> “不客氣的,許先生,有什么事您叫我們就行?!贬t(yī)生回答道,他其實并不是主治醫(yī)師,只是今天夜班的值班醫(yī)生,他的老師是南梔的主治醫(yī)生,這個病房是被他老師特意安排劃在他名下負責(zé)。
老師還特意囑咐過,對這個病房多照顧一下,里面的人或許以后會對他有幫助,他起初不太明白為什么單對這個病房特殊照顧?住VIP病房人不在少數(shù),這個病房的人又為什么能成為特殊?
直到老師說了這間病房人的身份后,他才明白過來,也明白了老師的良苦用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不假,細數(shù)這些年老師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不亞于一個父親!
醫(yī)生和護士走后,許溫言沒了睡意,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南梔,他抬手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小梔,你要快點醒來,我們還沒有去度蜜月呢,等你醒來,我們就去度蜜月好不好?
我們第一站去大理,帶你去看看洱海,看看蒼山,體驗下那邊的民宿,感受那邊的風(fēng)花雪月,他們都說那里是必須打卡的地方,我們的小梔這么美,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你拍好多好多照片。
第二站的話,我們?nèi)サ境呛貌缓??我們?nèi)タ次邓{的天空,看潔白的雪山,看金色的草地,我們還要………”
頭頂傳來一個聲音“那你要說話算數(shù)?!?p> “當然算數(shù),我……”許溫言自然而然的回答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抬頭,南梔正朝他笑著,聲音很輕的說道“我本來舒舒服服的睡著,然后聽到一個人不停的在我耳邊念叨著,讓我不得不醒過來,阿言,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吵?”
許溫言激動的上前抱住她,眼眶微紅,頭埋在她的頸窩“小梔……小梔……”
南梔抬手輕抱著他,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阿言,我在呢?!彼α恕鞍⒀?,我被秦然然抱著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我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只是在想你,如果我死了我的阿言會多難過,他在一天內(nèi)同時失去兩個至親,他會不會崩潰?
所以,下墜的過程中,我用盡一切力氣分開了我和秦然然,可我沒想到你哥哥也跟著我們跳下來,他很盡力的保護著我,就連我們落在地上都是他把我護在上面。”
“我知道……我知道……小梔……”許溫言低聲應(yīng)著,他的聲音悶悶的。
南梔輕咳了聲“阿言,你抱我太緊了,有點透不過氣,手上的輸液針也回血了。”
許溫言趕緊松開了她“小梔,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或者肚子餓不餓?我去叫醫(yī)生來給你看下?”
一時間許溫言有些語無倫次,南梔喊住了他說道“阿言,你太緊張了,我很好,沒有覺得不舒服,肚子也不餓,不用叫醫(yī)生的,你陪我一會好不好?”
“好?!痹S溫言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問道“你要不要喝水?或者要不要去衛(wèi)生間?”
南梔嘆了口氣,得,又開始了,她稍微動了下,許溫言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南梔朝他伸手說道“你扶我起來坐一會兒吧,躺了這么久身體都酸了?!?p> 許溫言拿過控制床的遙控器,把床升起來一塊,又拿了幾個枕頭塞外她后面,讓她靠的舒服點,然后給她按摩著身體緩解酸楚。
南梔低頭看著他,問道“你剛才說的算數(shù)嗎?”
“什么?”許溫言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反問道,然后看到南梔氣鼓鼓的看著他,許溫言笑了笑,吻了吻她的手背說道“當然算數(shù)?!?p> 南梔往旁邊挪了挪,對著空出的位置拍了拍“那能不能麻煩許先生,多跟我說說大理那邊?”
許溫言識趣的上了床,把南梔擁在懷里,拿出手機找到一些關(guān)于大理的視頻播放給南梔看。
第二天一早,許靜婉帶著補湯來了,這些補湯是她昨天特地請教過醫(yī)生,確認過南梔是可以服用的才敢做,她推門進來看到南梔醒了高興的不得了。
拉著南梔的手零零碎碎說了一大堆,還把許溫言哭了的事也說了,搞的許溫言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直到醫(yī)生來查房才算是解救了許溫言,醫(yī)生檢查完南梔出聲問道“醫(yī)生,請問下,我腹中的胎兒有受什么影響嗎?”
醫(yī)生愣了下,看了眼許溫言說道“許夫人,抱歉,婦產(chǎn)科那邊不歸我負責(zé),我也不是很清楚。”
南梔自然沒有錯過兩人的互動,她朝醫(yī)生笑了笑說了句“謝謝?!?p> 醫(yī)生離開后,許溫言也找借口離開了,南梔悄悄下床跟在許溫言后面,看到他進了醫(yī)生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內(nèi),醫(yī)生問道“許先生還沒有告訴許夫人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嗎?”
許溫言答道“我夫人剛醒來,還沒有說,另外我覺得,我夫人此刻不適合知道這件事?!?p> 門外的南梔抬手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她背靠在墻壁上,腦海中反復(fù)重放著剛才兩人的對話,醫(yī)生那話是什么意思?孩子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