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基本功
上了車，富商奧斯頓和阿道夫都對子夜的那一番推理感興趣，于是，紛紛問道。
子夜也沒有端著，告訴了他們。
“這只是作為偵探的一個基本功罷了，簡單的觀察細節(jié)加上生活常識就能得出結(jié)論?！?p> “細節(jié)？”奧斯頓問道。
“沒錯。”子夜點了點頭，“就比如我為什么說你去見客戶了呢？因為我看到你的皮草外衣是剛剛經(jīng)過了保養(yǎng)，而且穿在皮草里面的襯衣用了紋飾獨特的領(lǐng)針，所以，出席的應該是一個重要場合。不是宴會，就是去見一個十分重要的客人?！?p> 奧斯頓看了看自己的領(lǐng)針，又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之后去了情人那里？”
“酒味和香水味?！弊右鼓f道：“我猜，你的妻子應該不會對你使用這種含有催情成分的香水吧?！?p> 服用覺醒藥后，子夜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感官敏銳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平時無法感知到的細節(jié)被放大數(shù)倍。
“催……催情成分？”
奧斯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憤怒起來，“可惡啊，這個臭婊子！”
他不在乎對方看重自己的錢財，畢竟那些女人的目的大多都是如此。可他忍受不了這種人對自己的欺騙！
靠著催情成分的東西將自己拴住，把自己當作蠢蛋一樣戲耍！
“謝謝了，卡特先生?！彼麖妷合滦闹械呐穑綇托那?。
“沒關(guān)系，今天是你女兒的生日，一切事情可以明天再說?！?p> 子夜說著，指了指車上那用粉色包裝紙包裹的禮物。
“確實，我沒必要為那女人生氣，家庭才是最重要的?！?p> 奧斯頓決定明天就斷絕和那女人的聯(lián)系，將一切心思回歸家庭。
但他還是有一個疑問。
“卡特先生，您又是怎么判斷我去過工廠，以及這一切事情發(fā)生的順序呢？”
子夜笑了笑，“有時候，線索往往會出現(xiàn)在意料不到的地方，比如您司機的褲腿以及皮鞋?！?p> 對此，他解釋道：“今天清晨下了雨，雨并不小。星城大部分的地面是金屬材質(zhì)的，只有西面的奧布里區(qū)和南面的哥達區(qū)有著一片土地，但哥達區(qū)的土地都是農(nóng)田，您要見客戶自然不會在農(nóng)田里見面。所以，沾染在您司機的褲腿以及皮鞋上的泥漬是西面的奧布里區(qū)的某處庭院?！?p> “這和我去過工廠有關(guān)嗎？”
“這自然看不出您去過工廠，可是這卻和您今天的行程順序有關(guān)?！?p> “這……”
“接下來，就是建立在生活常識上的簡單推理。我注意到您司機的褲腿根部除了泥漬外，還有機油留下的油污，而這些油污又覆蓋在泥漬之上，所以，您是先去見的客戶，然后再去的工廠。至于您見情人的時機，請思考一下：您會帶著一身機油味去見情人嗎？”
奧斯頓被這番話震驚了，張大了嘴陷入沉思。
此時，“小狼”阿道夫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卡特，那你又是如何判斷奧斯頓閣下給他女兒買禮物的時間呢？”
“是啊？為什么呢？”奧斯頓問道。
子夜聽到這個問題，身子向后一仰，整個人懶散地倚在座位的靠背上。
仿佛陷入了某段回憶當中。
“因為大多數(shù)的父親，會在他辦完所有事情之后，最后回家的那個時刻才想起女兒生日的禮物。”
“你這么確定？”
“……”子夜沉默了，幾秒后才換了個借口：“好吧，我承認，我是蒙的！”
“我就知道！”
阿道夫興奮地握拳，仿佛他在推理上贏過了子夜一樣。
……
很快，車輛駛離了星城東面的波文區(qū)，進入富商與權(quán)貴們的天堂——奧布里區(qū)。
子夜審視著窗外的風景。
當車輛從星城中心的蒸汽機組【希望之心】駛過后，儼然像是踏入了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社會！
路是一直向上攀升的。
與黑暗，壓抑的波文區(qū)不同，奧布里區(qū)是明亮的，色彩斑斕的，是美麗無比的新世界。
這里的房屋和星城的其他大多數(shù)都不一樣，很少有高樓出現(xiàn)，大部分是獨棟的庭院，除了沒有銹跡的金屬房屋外，還有著其他的材質(zhì)，比如青石磚或者大理石之類。
而且越往上走金屬就越為少見。
子夜眺望奧布里區(qū)的最高點，那里的建筑有種希臘風格，像是某座供奉神明的殿宇。
街道上也不是空空蕩蕩，人流涌動如同白晝，絕大多數(shù)的店鋪都開著門，所售賣的也不是波文區(qū)的那些平價商品，是符合這里富豪與權(quán)貴們的奢侈玩物，珠寶，精巧的機械擺件。
奧布里區(qū)宛如一場盛大的宴會，永遠開著！
路上，奧斯頓不停介紹著街邊商鋪的商品，訴說著自己在一些店鋪里的上當經(jīng)歷。
“這家店的珠寶都是假的！上次，我在這里買了一件旺斯克利費奇雕刻的珠寶，沒想到根本不是人家，是他徒弟冒充的！還有……這家的機械擺件都是騙傻子的，我帝都的好友來我家做客，說是帝都人玩兒剩下的技術(shù)！還有這家……”
奧斯頓不停訴說著，而子夜和阿道夫則絲毫沒有聽進去，紛紛扭過頭，沉默著凝視著窗外。
寂寞無聲中，兩人各有各的想法。
但很快，子夜一行人看到了些許的黑暗，于光明之處的一片黑暗地帶。
車停在了這里。
他們到了。
富商奧斯頓的家。
一棟三層的小樓，被一片面積不大的綠地環(huán)繞。風格上有些不倫不類，一半用青石堆建，一半用金屬焊接，相互交錯。雖莫名地產(chǎn)生了些許藝術(shù)感，可這種藝術(shù)在子夜看來，尚且十分粗糙。
“阿道夫先生，卡特先生，這里就是我的之前的家了。警方調(diào)查的時候?qū)⑦@里封了起來，沒有一個人進去過！您……”
阿道夫活動了下肩膀，揮舞了兩下拳頭，“放心，不就是怨魂嗎？看我不好好收拾它一頓！”
子夜則紳士地行禮，說道：“放心，奧斯頓先生，我一定將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