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忖中,劉千掏出手機(jī),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林醫(yī)生嗎?我有件事情要咨詢你一下。”
在吳言栽樹的時候,蘇紫眉也在栽樹。
不同的是,吳言這邊下著雨,而蘇紫眉那邊,沒有下雨。
蘇紫眉是下午來到的紫眉山。
她已經(jīng)辭職了,帶著吳言的所有行李,和吳言給她的錢,回到了老家。
她在村里的民宿那,訂了一個房間。
沒有吳言在,她一個人,還是不敢大晚上的,住在老家的房子里。
她會害怕。
但就算再害怕,她也要先把第一棵樹給種上。
為的,就是能盡可能早一點(diǎn)的,再次見到吳言。
克服著害怕的情緒,蘇紫眉在漆黑的夜色下,一榔頭一榔頭的使勁刨著樹坑。
仲夏的夜風(fēng)吹過竹林,劃出了嘩嘩的響聲。
夜色中,四周顯得更加寂靜。
蘇紫眉感到了一陣陣的頭皮發(fā)麻,她真的很害怕。
她家的房子,離村子比較遠(yuǎn)。
阿婆喜歡清靜,所以一直離村索居。
以前還好,有阿婆在,兩個人,晚上蘇紫眉也不會害怕。
可現(xiàn)在,整個房前屋后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大晚上的,她真的快嚇?biāo)懒恕?p> 咕嚕!
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蘇紫眉將買好的桃樹種進(jìn)了刨好的坑里。
重新埋好土后,蘇紫眉又挑了兩擔(dān)水給它澆上。
一切弄好后,蘇紫眉回民宿休息。
第二天,吳言起床的時候,天已大亮。
他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昨天晚上種的樹,成活了沒有。
吃過早餐,劉千開車離開。
楊梓妍給他打電話了,有點(diǎn)擔(dān)心他。
他安慰了楊梓妍幾句,又在給吳言留下了一張銀行卡后,就開車離開了。
他也得上班的,富二代可不表示,就只需要在家混吃等死就行。
他昨天晚上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暫時還無法判斷吳言的狀態(tài)。
讓他最好把吳言帶到他的心理診所去看一下,或者再多觀察一段時間。
如果吳言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比如自殘呀,精神亢奮呀,有傷人傾向啦之類的,那就大可不必太過擔(dān)心。
抽個時間,做一下心理疏導(dǎo)就行了。
劉千考慮了一下,最終沒有帶吳言去看心理醫(yī)生。
他怕吳言揍他。
他給吳言留的卡上還有一百萬存款。
吳言這房子雖然買下了,但破敗成這樣,它也沒法住呀。
所以那些錢,他是留給吳言修房子用的。
至于吳言什么時候能把錢還上,這個他并不在意。
在他決定將錢借給吳言的時候,他就沒擔(dān)心過這件事。
大不了,這些錢,就送給吳言了。
而吳言,也絕對不會白要這筆錢。
就算他一輩子都還不上,他也會在別的地方,補(bǔ)償自己的,這就是朋友。
劉千離開后,吳言看了看天色,準(zhǔn)備在過了十一點(diǎn)之后,再去栽下第二棵樹。
至于修房子,這個先不急。
大半個月的風(fēng)餐露宿我都過來了,只是房子破點(diǎn),沒啥。
就是借劉千的錢有些難搞呀。
二百萬,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現(xiàn)在創(chuàng)文的稿費(fèi)肯定是甭想了,世界都換了,要是還能收到錢。
那我只能對我的金手指說一句:你牛!我服!
而且,其實(shí)現(xiàn)在也快到打款的時候了。
但手機(jī)卻沒有一點(diǎn)動靜,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我在戀愛三十三天節(jié)目里,所積攢的人氣,接點(diǎn)廣告啥的呀?
不行,做個帶貨主播也行呀。
反正掙錢嘛,生意上的事,不寒磣。
然后,就在吳言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看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找誰?”接起電話,吳言開口詢問。
“您好,請問一下是吳言吳先生嗎?”
“對,是我,您是…”
“您好,我是突兀人生的制片人。我姓月,你可以叫我月不群。”
“噗!岳不群?”
“咳咳,你不要誤會。我的姓是月老的月,不是岳飛的岳。”
“哦,不好意思啊,剛才沒忍住?!?p> “沒關(guān)系,我習(xí)慣了。那什么,是這樣的,我這次找你呢,是想請你演一部戲。
男主角。
片酬按天算,一天十萬。
如果表現(xiàn)出色,還可以再加錢。
不知道吳兄弟你有沒有興趣?”
“什么?一天十萬?”
“嗯,對?!?p> 吳言呼吸有些急促。
一天十萬,好多錢!
而我現(xiàn)在又剛欠了劉千二百萬,如果我接下這部劇…
“那什么,可是我沒有學(xué)過表演啊?!?p> “沒關(guān)系,我們這部劇和別人的劇不太一樣。這一次,我們要做一個非常大膽的嘗試。
最需要的,就是像你這樣,即有流量,又沒有什么表演經(jīng)驗(yàn)的純素人。
反正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約個時間,我把具體情況和你說一下。
等了解完具體情況后,你再決定要不要參演好不好?”
“嗯,行。那你說個時間吧,我們見一下。”
“嗯,好,今晚八點(diǎn)吧。八點(diǎn),我在匯星頂樓中餐廳,咱們不見不散?!?p> “噯,好來,拜拜,不見不散。”
“嗯,拜拜,不見不散?!?p> 放下電話,吳言心里有些激動。
一天十萬啊,演上二十天,不就可以把欠劉千的錢都給還上了嗎?
而且這套房子,按照自己的規(guī)劃,將來還得需要持續(xù)投入,能趁著有名氣的時候多掙點(diǎn)錢,這也不錯。
嗯,待會栽上樹后,再回公寓捯飭一下,晚上赴約去。
中午,吳言栽好樹,就坐公交車直接返回了臨海。
回到公寓,吳言找了一身正裝穿上。
和朋友聚會是一回事,商務(wù)見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與商務(wù)伙伴見面的時候,如果穿的太隨意是很沒有禮貌的,所以吳言特意打扮了一下。
刮了胡子,洗了澡洗了頭。臨走時,還特意擦了擦皮鞋。
晚上八點(diǎn),吳言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匯星頂樓中餐廳外。
匯星是臨海最好的中餐廳,在這里見面,也足見對方對自己的重視。
吳言到了之后,給月不群打了個電話。
一會,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從餐廳里走了出來。
而吳言看到他后,不由的愣了一愣。
這個人,好面熟,是在哪見過來著?
和對方握了一下手,吳言一邊跟著月不群往餐廳里面走,一邊在凝眉苦思。
等兩人坐下后,吳言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見過他了。
這個人,不就是在月老廟外面賣給我們紙錢的那個攤販老板嗎?
他怎么跑這來了?而且還成了制片人?
而如果他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蘇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