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死的蹊蹺
一刻鐘后。
五人一獸來到流云客棧。
客棧分為三層,二層和三層用來住宿,一層是就餐區(qū)域。
偌大的一層就餐區(qū),甚是空曠,顯然這里的客人并不多。
金鱗要了五間位于三層的客房,收拾停當后,便到了晚飯時間。
眾人來到一層就餐區(qū),點了一些小菜和酒食。
“咚!咚!咚!”
二樓走下四人,正是先前碰上的天霜門眾人。
丁劍向著金鱗握了握拳頭,做出一個挑釁的姿勢。
金鱗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丁劍,打架又不行,惹麻煩倒是有一套。
最難得的是,他見勢不妙,馬上又能卑躬屈膝,也算是能伸能屈了。
丁劍之后,又有兩人從二樓走下來。
正是先前街上的兩名少女。
少女之后,便是申屠鐵,不過她是從三樓走下來的。
四伙人各自找尋了一處餐桌準備就餐。
媚樂眼珠子一轉(zhuǎn),嘿嘿笑道:“大師兄這是不是就叫緣分?。?p> 這位申屠姑娘,剛才在街上幫過我們,如今又碰上了?!?p> “鎮(zhèn)上只有這一家客棧,不碰上才有鬼!”金鱗道。
“大師兄,你發(fā)現(xiàn)沒有,申屠姑娘看上去冷冰冰的。
但是,你仔細看看,……有沒有感覺?!?p> “師弟,不要這么無聊好不好,那位可是洞虛后期,不是你能駕馭的。
保不齊,連小命都要丟掉,別鬧了。”金鱗說的比較現(xiàn)實。
“可是,這位申屠姑娘的氣質(zhì)和相貌,本少倒是極為欣賞?!?p> 金鱗無語道:“有能耐你就直接上吧,師兄不會攔你的?!?p> “師兄,你就請好吧!”媚樂說完,便拿著酒杯,踱著方步,向申屠鐵走去。。
“咳!咳!”媚樂干咳兩聲,以便引起對方注意。
申屠鐵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來。
“申屠姑娘,沒想到在流云客棧又碰到了,真是好巧??!”媚樂笑的像是一朵花。
“你是哪位?”申屠鐵狐疑道。
“我就是白天那位仗義出手,打跑丁劍的,少年旁邊的一位少年?!?p> 媚樂話音剛落,便聽到天霜門那邊冷哼一聲,顯然是聽到了他的自我介紹。
而另一邊,葉晴兒卻是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亂顫,加之她就本生的漂亮,竟然引得天霜門青年偷瞧過來。
申屠鐵聽他介紹完畢,說道:“那位趕走丁劍的少年姓什名誰?”
“他叫金鱗,申屠姑娘我叫媚……”
沒等媚樂介紹完畢。
“多謝公子了,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不善與陌生人交談?!?p> 申屠鐵說完,便扭過頭去,不再理睬媚樂。
媚樂垂頭喪氣地走回座位,長嘆一聲道:“看來必要的時候,也要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被人記住啊。
不行,我也要找那丁劍打上一場。”
說完他就向著丁劍走去。
金鱗一把將他拉住。
“師弟,別鬧了,快回來。
你再打架也沒有用,因為有些時候……你懂的。”
“金鱗的意思是:女人更喜歡有男子漢氣概的款式?!比~度補充道。
媚樂面露鄙夷。
“你們這是嫉妒本少的容顏?!?p> 幾人正自說笑間,天空烏云密布,天色很快暗淡下來,瓢潑般地大雨傾倒而下,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似乎末世降臨一般。
店小二麻利兒地將門窗關(guān)好,之后他又不忘掌燈。
燈光亮起,客棧之內(nèi)變的明亮許多。
晚飯之后,暴雨和雷鳴依然肆虐,顯然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五人無聊,正欲回房。
“咚!咚!咚!……”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
“快開門,快開門?!?p> 店小二罵罵咧咧地把門打開。
只見四道身披蓑衣的身影,一下子涌進客棧,蓑衣褪下,又是三男一女。
為首的青年,面色陰沉,大嚷道:“快給本少來壺熱酒,這該死的鬼天氣?!?p> 店小二見來者不善,忙不迭地跑去溫酒。
“我等是鹽城義幫之人,驚擾諸位用餐,還請見諒。”其中的女青年抱拳道。
金鱗等人見此間無趣,便回到房中,各自修煉。
片刻之后,暴雨停息。
金鱗原本打算休息。
突然,一陣悠揚傷情的簫聲,徐徐傳來,他不自覺間竟然認真傾聽起來。
“這簫聲好生熟悉!”金鱗心中一動,便從窗口躍出,飛身來到屋脊。
只見一名黑裙少女,端坐屋脊之上,正是申屠鐵。
申屠鐵見到金鱗,將手中玉簫置于雙膝之上,問道:“金公子,可有何事?”
金鱗尷尬一笑,抱拳道:“金某剛才聽到姑娘簫聲,忽有所感,但又一時沒有頭緒,所以才上的前來。
冒昧打擾,只是想問姑娘剛才吹奏的仙曲,是何名字?”
申屠鐵道:“金公子見笑了,這哪里是什么仙曲,只不過是申屠鐵忽然有感而發(fā),吹奏出來,借以慰藉而已。
如若公子喜歡,我便再吹一遍何妨!”
說罷,她拿起玉簫,輕啟朱唇,悠揚的簫聲,徐徐奏來。
金鱗心中一動,口中不自覺地念道: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正是先前他在龍泉洞中聽到的詩詞。
“難道這只是巧合?為何申屠鐵會吹奏這首曲子?”金鱗心中暗道。
曲罷!
“金公子好文采,一生一代一雙人,好!
不知此詩可有名字,”
“聽到姑娘佳曲,在下也是突然想到此詩,名字一時想不起來?!?p> “那就叫‘念情郎’可好?”
金鱗點點頭。
“公子可否將此詩贈與申屠鐵?”
“既然姑娘喜歡,拿去用便是!”金鱗道。
“多謝!”申屠鐵抱拳道:“時辰不早了,告辭了!”
說罷,她便站起身來,飄然離去。
金鱗見她離去,自己也欲轉(zhuǎn)身。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
原來他在申屠鐵先前坐過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枚玉簡。
他將玉簡撿起,端詳片刻后,轉(zhuǎn)身離開。
申屠鐵的客房位于三層,因為她喜歡靜謐,所以位置相對偏遠。
金鱗從店小二那里,打聽到她的房間后,便徑直來到門外。
“咚!咚!”
金鱗敲了兩下,發(fā)現(xiàn)無人回應,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突然,房門自行打開。
金鱗一步踏了進去。
只見申屠鐵衣衫凌亂、雙眼迷離,脖頸和耳根一片緋紅,
他心道不妙,抱拳轉(zhuǎn)身,就欲離開。
突然,一股龐大的靈力威壓,從背后傳來。
金鱗心中一震,趕忙揮拳應對。
靈力相交。
“噗!”
一口鮮血自金鱗口中噴出。
“好強大的靈力,申屠鐵的戰(zhàn)力分明是達到了洞虛后期的頂峰。
靈力光子竟然達到了恐怖的400萬?!?p> 他趕忙將圣龍不滅體催動到極致。
正在此時,他的泥丸宮內(nèi)一陣攪動,意識漸漸地變得模糊,兩只眼皮竟然有些抬不起來,就此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云鬢花顏金步搖,
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從此君王不早朝。
翌日天明!
金鱗喉頭一涼,慌忙睜開雙眼。
一只翠綠色的玉簫,正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而玉簫的另一端,分明是一雙美若桃花的雙眸。
只不過此時的這雙美眸,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金鱗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申屠鐵的臥塌之上。
聯(lián)想到昨夜的夢境,他頓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金鱗長嘆一聲,閉上了雙眼。
片刻后,他的喉頭一松,一道血痕從其嘴角滑落。
他睜開雙目,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兒,早已消失不見,腦中兀自有著一句嬌喝響起。
“今日暫且饒你這浪蝶游蜂不死,他日如若再見,定將你碎尸萬段?!?p> 金鱗下意識地伸出手掌,手中猶自殘留著一縷余香,而那枚玉簡,卻是靜靜地落于枕邊。
“啊~!”
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金鱗從房中沖出,發(fā)現(xiàn)二樓圍滿了人。
他又看向三樓自己的房間,恰巧看到葉晴兒站在門口。
原來她一大早就來叫醒金鱗,卻發(fā)現(xiàn)房中無人。
金鱗苦笑一聲,搖搖頭,向她打了聲招呼。
葉晴兒滿臉狐疑地看著他。
“金鱗哥哥,這大清早的,你為什么從申屠姐姐的房間出來?”
金鱗一時無語,趕忙岔開話題,問道:“二樓發(fā)生了何事?”
“不得了了,丁劍死了,你快去看看?!?p> 他撥開眾人,來到丁劍房中。
只見丁劍雙目圓瞪,空洞的瞳孔里是一片死寂,顯然早已氣絕身亡。
金鱗仔細查看,并未在尸身上面發(fā)現(xiàn)傷痕,他的心中不僅納悶。
“這感覺很是熟悉,但又一時無法記起。”
丁劍的房間內(nèi)有一片片的水漬,床榻之上,甚至還掛著冰霜。
墻壁、桌椅上面,到處都是小孔,孔內(nèi)留有水漬。
他正自觀察間,身后傳來吵鬧之聲,說話的正是丁力。
“金鱗,你也太殘忍了,白日里,丁師兄只是與你動手切磋,未傷你等性命。
而你卻趁師兄熟睡之間,將其殺害。
此等仇恨,我天霜宗定要你血債血償。”
丁力說完,抽出短刀,就要發(fā)作。
一旁的丁不瞳伸手攔住丁力。
“且聽金鱗如何解釋吧,如果他不能給出滿意的答復,就休怪我們不客氣?!?p> 丁不瞳一邊說話,一邊將靈力外放,靈力光子堪堪達到了7500枚,戰(zhàn)力居然是出竅中期。
“對于丁兄之死,金某深感遺憾。
昨日,我雖只與丁兄交手一次,但是已經(jīng)曉得丁兄實力非同小可。
似這般不留傷痕地將丁兄殺害致死,金某自認做不到?!?p> “這……!”
丁不瞳也開始有些遲疑,對于丁劍的實力,他是了解的。
四人之中他與丁劍均為出竅中期,丁玲和丁力均是出竅初期。
如若有人能夠?qū)⒍Ω蓛衾涞負魵?,那此人實力定然要達到出竅后期甚至分神期的實力。
但似這般,令其身體毫無傷痕,兇手的實力和手段,怕是分神期亦不能及了。
金鱗見丁不瞳表情變幻。
繼續(xù)道:“我們再看房間內(nèi),這許多的小孔,定是利器所致。
留心觀察不難看出,這些小孔之中均有水漬。
這說明,此種孔洞乃是冰屬性功法所致,而丁劍本人正是冰屬性?!?p> “姓金的,你這么說,我不敢茍同,難道這些空洞,就不能是兇手所為嗎?”丁力大聲道。
“丁兄,莫急,請繼續(xù)聽說我。
各位請仔細觀察這些空洞的形狀。
從丁劍的方向觀察,空洞均是內(nèi)窄外寬。
說明這些冰器發(fā)射的方向,是以丁劍為中心,四散分布,可見施法者正是位于丁劍的位置?!?p> 眾人仔細觀察之下,紛紛點頭稱是。
金鱗繼續(xù)道:“我們再看房間內(nèi)的布置和家具擺放。
雖然有些被冰器損毀,但還算整齊,并沒有打斗的痕跡。
如若兇手與丁劍在房間內(nèi)打斗,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房間內(nèi)卻未留有第二人的痕跡。
再者,丁劍的房間,位于丁玲旁邊,難道丁玲就沒有聽到,丁劍呼救之類的聲音嗎?”
話畢!
眾人便將目光投向丁玲。
只見丁玲不好意思地低頭道:“我的確聽到有冰劍擊打木器和墻壁的聲音。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聲音了,我以為丁劍師兄是在練習冰屬性的控制,也就沒有多想?!?p> “丁姑娘可曾記得,聲音響動持續(xù)多久?”金鱗問道。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之后便再無聲響?!?p> ……
丁劍之死,甚是蹊蹺,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時,丁力和丁不瞳也不再一口咬定,兇手就是金鱗。
畢竟大家的實力,相差無幾。
而且,金鱗的實力也不過才元嬰后期,怎么可能在諸多條件限制下,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丁劍殺害。
眾人正在沉思之時,店掌便命店小二報官去了。
半日后。
天空再次烏云密布,雷聲嚯嚯,少頃居然降起了暴雨。
兩個時辰后,店小二回來了,但卻并沒有將官家、衙役帶來。
原來昨夜的大雨,引起了塌方,通往外面的道路,已經(jīng)被山石阻塞了。
客棧內(nèi)的眾人,原本打算天亮啟程,如今只能耽誤在這里。
第二日,天亮!
又是一陣嘈雜。
丁玲遇害了!
死狀居然與丁劍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丁玲的萃毒銀針全部發(fā)射了出去,銀針釘在門窗、房梁之上,足有百枚之多。
尸身之上,仍然沒有任何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