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之所以能煉法寶,是因為《上清靈寶洞玄真經(jīng)》五卷中,有《煉玄卷》專攻法寶煉制。
其主要就是用于繪制玄紋,這也是李清源在沒有真氣時,也能施展“天眼通”的原因。
《煉玄卷》,可以用四個字概括,分別為“識”、“寫”、“繪”、“煉”。
“煉玄”的“玄”字指玄文,是天地紋理的衍化之物。
與尋常文字不同,無論是世間規(guī)律,還是宇宙運轉(zhuǎn),都可用玄文表達出來。
所以這一整卷都以玄文為根基,先是能識玄文,然后會寫。
之后將不同的玄文組合起來繪制成紋,然后煉與器物之上,自此,器物有了靈性,可以具備一定能力,就可稱之為靈器了。
李清源之前隨同師祖,吐納沒有靈機,煉丹演陣沒有材料,驅(qū)物沒有真氣也驅(qū)動不得,所以對玄文一道沉浸最深。
既然想煉制寶物,他也不遲疑,說干就干。
自清源戒中取出不少銅錠,是上次下山管周員外借錢后買的,全部拿出來堆在一處,便開始利用清源戒合煉起來。
自從第二顆晶石扣下來,李清源就理解為它升級了。
升級后經(jīng)過實驗,合煉的能力比原來強出不少。
例如之前戒指大概會克扣一大半,填補自身。
現(xiàn)在每次合成,只會克扣約十分三四左右。
而另外一個儲物功能,他能感知到戒指里面裝得具體何物,也能將其準確取出來。
但因為其中一片混沌,看不出具體情況,李清源也說不好戒指空間到底有多大。
現(xiàn)在里面裝著不少猴子送的藥材,煉藥鼎一口,加上雜七雜八的日用品,反正無論李清源放入多少東西,都能承下。
將銅錠不停合煉,眼看著百多斤銅錠越來越少,但光澤卻越來越明亮,雜色也逐漸褪去,李清源知曉這材質(zhì)夠用了。
他運起真氣裹住余下銅錠,猛地吐出一絲真火,這些銅錠就肉眼可見的開始融化,繼而合成在一起。
這口真火乃是修行人的精、氣、神凝合,因此也可稱三昧真火,只不過他這口真火跟大能之輩相比可差遠了。
三昧真火不光是他這等修仙人有,普通煉氣修道的人也用,只有妖魔因道途與人不同,所以不具備三昧火。
眼下李清源縱火煅燒銅錠,惹的室內(nèi)溫度陡然上升,他卻不覺其異,待感銅錠融化成汁了,他知曉差不多了。
將銅汁攝住,李清源收回真火,操縱氣息兩下合力,那銅汁受到真氣擠壓,在空中開始混作一團,攸爾間成了一個餅形。
李清源臉色一黑,不過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了,他趁著尚未冷卻之際,連忙伸出手指在空中急點,在那個“餅”上雕刻玄紋。
這一番施為極快,但李清源現(xiàn)下臉上卻見了汗,用真氣雕琢玄紋,消耗實在太大了!
眼看玄紋尚未雕完,丹田中真氣卻已然去了大半,他再顧不得心疼,從戒指中取出一顆青色丹藥,急急服了下去。
藥一入腹,李清源便感覺真氣恢復不少,連忙繼續(xù)書寫玄紋……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又磕了兩顆丹藥,這才終于把這個寶物煉成了。
端著手上巴掌大小的“銅鏡”,李清源欲哭無淚。
這也太丑了吧!
只見那鏡面上倒是平整,光色勻稱,但兩側(cè)坑坑巴巴,凹凸不平,這邊多一塊,那邊少一塊,簡直是丑媽媽給丑開門,丑到家了。
“唉,能用就行吧?!崩钋逶磭@了口氣,神色復雜。
他在銅鏡上雕的玄紋,是取自己魔改后的“隔垣洞見”這門神通。
對于自己在沒有修為時就掌握了的神通,李清源最為熟悉。
所以有煉制法寶的心思,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天眼這個能力。
雖然他自己也能施展,但是把道術神通變?yōu)榉▽?,好處可不止一件?p> 首先是因為有實物承載,等于多了媒介,真氣損耗更小。
另外更為便捷,尤其因為是自己煉制心意相通,也不用掐訣念咒,一輸真氣就可將神通具現(xiàn)。
還有就是有些時候,并不方便運使神通,比如若運轉(zhuǎn)天眼通,但凡有些修為的人,必然會有被窺視之感,但用死物隔了一層,就沒了這個顧及。
李清源已經(jīng)在內(nèi)心當中無數(shù)次幻想過,假如自己學會了“大小如意”,就想辦法掙錢,多買精鐵回來,利用清源戒合煉,早晚搞個“翻天印”出來。
但無奈這是極為高階的神通,而且涉及改變物質(zhì)形態(tài),想魔改也無從下手。
現(xiàn)在好賴是把這東西弄出來了,李清源也不遲疑,當即就將真氣灌入,那銅鏡果然顯露出景致來。
“哈哈,還蠻好用的,就叫你清源鏡吧?!?p> 他喜悠悠地控制清源鏡,將其視角拉高,那鏡子果然將整個青城山都盡顯其中。
此時以入深秋,可看此山群峰環(huán)繞起伏,林木蔥蘢幽翠,雖臨近初冬,但卻不見一絲枯色,果然不負“青城天下幽”的美名。
可李清源卻無心觀景,也怕驚動了張百川,找到對標景物后,連忙將視角鎖定拉低,攸爾間就轉(zhuǎn)到了一間屋內(nèi)。
這番施為只是一瞬,但李清源不知道的是,在他將視角拉高的剎那,山下一處幽潔碧叢中,卻有個絕色女子目中閃爍出一點疑惑。
她臉頰似雪玉,紅唇似丹朱,明眸皓齒,眉目間盡是柔情,說不出的空靈秀美,婉約動人。
身穿素色長裙,腳穿藍粉兩色的芙蓉底靴,青絲如瀑而下,卻只在云鬢上隨意插一把木釵。
她本在山間靈韻極足的一處洞府打坐,此時忽然有被窺視的感應,站起身來,黛眉輕蹙,自語道:“是哪位大德在窺看小女子?”
等了半晌,也不見什么動靜,正當她深深不解時,忽地一封玉筏自遠處飛來!
女子一展羅袖,將那玉筏拿在手上,這是她贈予別人的,乃是能書寫文字飛書信件。
只是看了一眼,她又把好看的雙眉蹙起。
這信是她新嫁的“夫婿”所書,女子暗想,這信難道是那沒出息的夫郎,又來說些污言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