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泉等人出了金殿大廳,各自分道而去。
雷燦讓雷靈懷抱孩子,緩緩朝著火殿而去。
突然,雷靈問道:“父親,大師伯沒事吧?”
雷燦皺了皺眉:“怎么?你覺得大師伯有事?”
雷靈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雷燦道:“預感?也就是說屬于妄自揣測了?”
雷靈歪著頭想了想道:“也不是!大師伯將他幾十年來準備的靈材都交給了你,不像是自覺突破無望的樣子!”
雷燦瞳孔頓時一亮:“不可妄語!師兄停在固元界近五十年,憑他的天賦是很有可能突破的,自然相信能夠突破。再說了,你大師伯的壽元還不短,突破也不急于一時,自然還有機會再收集到更好的靈材,而小家伙如果沒有靈材,必然只有死路一條。孰輕孰重,難道你大師伯還分不出嗎?”
雷靈細細體會一番,嘆道:“難怪大師伯難于突破,后繼無人才是他最大的執(zhí)念呢!要不怎會為了小家伙而傾盡所有?!?p> 雷燦苦笑道:“傻丫頭,斬斷七情,是誰都能做到的嗎?如果那樣,滿天下的固元界高人,不是人人都能突破了,還有他妖族什么立足之地??!”
“??!父親,小家伙渾身抽搐了,難不成化雷丹的實效已過?”雷靈突然驚叫道。
雷燦一把抓過孩子,魂識一探道:“小家伙體內(nèi)的雷力又有狂暴的苗頭了,快,快回火殿主丹室,估計靈材的靈性還在。丫頭,記住了,這大約過了多久,以后好防范!”
說著一陣靈力波動,父女二人早已回到了那個青銅大鼎面前。
只聽雷靈道:“不可能啊,這前后才不過五個時辰左右,這么多靈材便全部失去靈性了。父親只怕是要重新配制了!”
雷燦道:“估計剛才走的匆忙,鎖靈陣法不夠嚴密,沒事的,今晚還用原材料,明天之后我先閉關幾日,按照丹方研制出一批丹藥,以后可以利用丹藥來稀釋后使用,估計更加便捷?!?p> 說著,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相應靈材,紛紛投入鼎內(nèi),注入靈泉水,為孩子調(diào)制靈湯。
雷靈亦在一旁幫忙處理,全然忘記了時間其實已經(jīng)臨近子時了。
三月后,孩子百日已到。
雷族祖殿大堂早已布置一新。
正堂中央墻前,是一排高大的案臺,臺上一排排瑩潤的玉牌。
居中位置上,一塊呈長條形狀的白玉上刻畫著一名黑衣男子,只見他身材矮小,其頭碩大,頸細而長,腹部微微前凸,雙手負于身后,雙眼直視前方,黑中帶藍,炯炯有神。
下方“雷天大帝”四字尤為醒目。
原來,這名長相略顯猥瑣的男子竟是約千年前叱咤極天大陸的強者——雷天!
其實,不為人知的是,這雷天大帝也是出生于東疆域,具體是否為現(xiàn)今雷族祖地尚未可知,但其晚年于雷族祖地閉關坐化倒是千真萬確的,否則也就不會有今日雷族祖地的存在了。
當時的雷族極其弱小,依附于較為強大的金族,也就是現(xiàn)在的金耀族。不足千戶,族人不過幾千人,估計與目前祖地相當,但與現(xiàn)在的祖地相比,弱小了不知幾何!
雷天的橫空出世,以不足兩百年的時間修煉至無極境,并以其強大的武力,一舉統(tǒng)一極天大陸。
從此后,“極天”一詞被顛覆,被“雷天”所替代,那是怎樣的豪邁!
雷天大帝的形象也一度被世人所美化,玉樹臨風、威武雄壯之類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然而,在祖地里的雷天,卻被還原為最真實的本源。
雷天在五歲時,被查探出具備水、火雙靈性,因為水火相克的原因,所以無法修煉,被家族所拋棄。
從此,雷天只身走天涯,靠自己一步步的努力,修為一天天強大起來,最終位臨大陸巔峰。
雖然當時的家族早已拋棄了雷天,但當雷天名揚天下后,依舊讓當時的雷族成為帝族,一統(tǒng)極天大陸。
而在雷天的排位之前亦立了諸多的玉牌,印畫著一代代雷族的先輩,或男或女,有俊有丑,不一而同。
高案之前又設一小案,案上襯著金黃的錦緞。
小案之前便是一個個蒲團,只是最前面的五個稍大,呈金黃色,后方俱為朱紅色,縱橫有序,雜而不亂。
此時的殿外廣場上,人頭攢動,男女老幼共計千人,人多語雜,紛紛在低聲交談著,整個廣場嗡嗡聲不絕于耳。
“唉,你們聽說了嗎?今天的祭祖儀式只為淼淼的遺腹子認祖歸宗??!”
“是啊,我也聽金殿那邊的人說了!”
“有誰知道前兩天木系的人在二長老的帶領下上金殿去,所為何事???”
“要說這是,我聽在金殿做工的幾位長輩提起過,隱約聽到什么雷梅、圣女什么的,估計是要重新立雷梅為圣女吧!”
“可是,圣女不是十年一選嗎?”
“是啊,這雷淼也才晉升三年,再說這時候提這件事,也不妥吧?”
“噓…找死呢?這到處都是木系子弟,說話注意點!”
“咳咳咳,啊,這正說他們呢,不就來了嗎?”
“不對啊,木殿長老會成員怎么都來了,這是想干嘛呢?”
“是啊,你看他們的臉色,如臨大敵似的!”
“我說,榮長老和杉長老閉關不是都一年多了嗎?不知這瓶頸可突破了?”
“唉,只怕今天不那么平靜??!”
廣場的下方,以雷楊為首的木系族人朝著祖殿而來。
在雷楊的身后,跟著六名中年男女,個個氣息強大,皆是長老會成員。其中,一對男女特別引人注意,他們年齡大約四十,氣息卻較之其他四位長老會成員要強大得多。
男的身穿白袍,身體頸長,面白無須,臉上帶著淡淡的、自信的微笑;女的則身材苗條勻稱,粉面冰冷,與全身上下一襲火紅色長裙極為不稱,但偏偏極度吸人眼球,廣場上的年輕男子,眼神大多被其所吸引。
祖殿門口,除去雷楊及六位長老會成員,其他木系弟子齊聲止步,紛紛坐在地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雷楊帶著身后的長老會成員,徑直走到左起第二個蒲團前,對著前方排位微微一揖,而后盤坐在蒲團上,也閉上雙眼,不言一語。
身后六人亦隨著雷楊,拜了拜先輩,與其后的朱紅色蒲團上坐定,閉目不語。
少時,雷族負責祭祀的耆老拄著拐杖,緩步進入祖殿。沖著雷楊微微欠了欠身,徑直走到玉牌之前,焚香禱告。
這時,大長老雷鐘身著紫袍,身后跟隨一人,從廣場邊走來。恰在此時,三長老雷泉亦身著藍袍,腰間一條朱紅腰帶特別顯眼,其身后一跟著一男一女,年齡大約四十上下。
二人相互行禮,雷泉稍稍后縮幾步,跟在了雷鐘之后進入祖殿。
雷鐘行至左起第一個蒲團上,居高看著雷楊,道:“師弟,早?。〉揭粫毫税?!”
雷楊不冷不熱地道:“師兄早啊!師弟也不過剛到?!鞭D(zhuǎn)而對著雷泉“師弟,真巧?。∨c師兄也就前后腳,不會是事先有約吧?”
雷泉笑道:“二師兄,這話說的,難不成兄弟我連祖殿都不識了嗎?不過,還別說你猜對了,我之前確實讓雷冰打聽了一下二師兄的行程,可誰曾想,竟得知二師兄早已出發(fā),趕不上了。匆匆而來,不想?yún)s與大師兄不期而遇了!”
雷楊嘴角勾了勾,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二師兄這是看了黃歷,掐著良辰吧,否則怎會來得如此之快?”這時,一個聲音從祖殿門口傳來。
雷泉沖門口來人抱了抱拳道:“老五,二師兄看了黃歷,難不成你也看了?否則,咋就這般巧了,我這還沒來得及入座呢,你就攆來了,我可不欠你分毫哦,你這要賬似的!”
門口進來的正是五長老雷坤,他身后無人,只身入殿。
入殿后,四下施禮后,于右起第一個蒲團上盤膝而坐,也不言不語。頓時,大殿內(nèi)的氣氛一度凝重起來。
少時,只聽殿外議論紛紛,人聲沸沸。
卻見族長雷清領著一名身材偉岸的中年男子,朝著祖殿而來。
“這是老四家的炎子吧?”一位老者揉了揉眼睛道。
這名男子樂呵呵地道:“七叔祖,是我,惹禍精的炎子又回來了!”說著上前握了握老者的手,轉(zhuǎn)身往殿內(nèi)走去。
“真的是雷炎啊!”
“是啊,這有多少年了?”
“那時我還沒出世的那,我也不知道??!”一位年輕的族人道。
“三十多年了,從沒回來過!”一位中年漢子道。
“唉,想當年的炎子,那叫膽大包天,連二長老的靈寵都敢偷來烤了吃,放在今天,誰敢做啊!”
“那只是小事,聽說是另一件事惹怒了長老會,才一舉被逐出雷族的,而當年的長老會成員目前也就只剩五位長老了,他們不對外宣揚,普通族人們誰又知道所為何事?。 蹦俏恢心隄h子似乎對當年的事情有所了解,說起來有根有據(jù)。
“這么說,這雷炎實際上是雷族的叛逆了?”
“長老們不這么叫的!”
“那叫什么?”
“雷族棄子!”
“棄子?!”